言子卿幾乎是不眠不休, 一天一夜趕到了蘇州,找到了清風所說的那個小院子,正好遇上了清風要出門買菜, 見到言子卿, 清風的眼淚一下子就噴涌而出, “七爺!”
清風一度以爲言子卿看到了信卻沒有任何消息, 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雖然遲了些,可是對於這樣一對相愛的人, 什麼時候都不遲。
言子卿拍了拍清風的肩,“謝謝你, 清風, 我都知道了。”
清風指了指屋內, “公子還在睡,這些日子他睡得越來越多, 大概是因爲夢裡能見到你。”
言子卿點點頭,示意清風去忙。自己則輕手輕腳走到幽離洛的屋內,牀上那人嘴角掛着微笑,可是眼角卻分明是淚珠,言子卿心疼得恨不得將那人揉到自己的骨血裡再也不分離。
“阿洛, 我回來了。”言子卿輕聲說道。
幽離洛睜開眼睛, 看着眼前的人說道:“子卿, 真好, 每次做夢我都能夢見你。”
言子卿眼睛也溼潤了, 彎下腰將幽離洛輕輕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幽離洛靠在自己的懷裡, “阿洛,這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你摸一摸,真的是我。”言子卿抓住幽離洛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幽離洛的眼角立刻流出了晶瑩的淚,“子卿,真的是你嗎?”
言子卿也淚流滿面,“是我,阿洛,是我。”
言子卿將那人緊緊的擁入懷裡,感受着彼此的體溫,這一年多以來的夢境終於成爲了現實,兩人都覺得如同是上帝恩賜一般。
溫存過後,言子卿知道幽離洛早晨起牀都需要排尿,便抱着幽離洛走到恭桶邊,言子卿心疼的說道:“阿洛,你輕了好多。”
幽離洛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言子卿,生怕一眨眼,那人又飛走了。
言子卿準備將幽離洛放到恭桶上,卻被幽離洛緊緊的抓住了衣服,言子卿知道幽離洛還在怕,便說道:“好,別怕,別怕,我抱着你。”
言子卿只好將幽離洛抱回牀上,褪去溼透的帕子,從後面環抱住幽離洛,雙手穿過他的腳彎,像小孩子把尿那般抱着幽離洛如廁。
再將那人抱回牀上,墊好乾淨的帕子穿好褲子,言子卿愛憐的將那人重新橫抱在懷裡,沒想到幽離洛又着急了,“子卿,這樣我就看不到你的臉了。”
言子卿一陣好笑,一年多未見,幽離洛居然變得如此粘人了,言子卿笑道:“好好好,那我就豎着抱你,好不好?”言子卿說着雙手穿過幽離洛的腋下,將那人輕鬆抱起,雙手一用力舉過頭頂,迅速抽出一隻手墊在幽離洛的身子下,讓他穩穩的坐在自己的懷裡,言子卿一隻手就輕輕鬆鬆將幽離洛豎着抱起來,這樣幽離洛平視也能看到言子卿的臉,不禁笑着捧着言子卿的臉仔細的看起來,“子卿,你也瘦了。”
言子卿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就一起慢慢養胖,當兩個胖子,好不好。”
幽離洛被言子卿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兩人的額頭頂在一起,鼻尖輕輕碰在一起,言子卿的脣碰上幽離洛的脣,幽離洛微微一笑,言子卿則找準機會撬開了幽離洛的貝齒,二人忘情的長長的吻着,直到幽離洛的胸口起伏過大,言子卿怕傷了他,才肯停下。
“子卿,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幽離洛說道,他忽然想起二人在西湖看的那次日出,可是二人還未在蘇州一起看過日出。
言子卿應道:“好。”
說罷,將懷裡的人用毯子一裹便抱着上了馬,奔到姑蘇城外寒山寺的時候,太陽正好冒出了一點點尖兒。
言子卿抱着幽離洛腳尖輕點,二人便躍上了屋頂,言子卿懷裡抱着那人,只覺得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幽離洛也靠在言子卿的懷裡,感受着這份美好。
言子卿一手攬抱着幽離洛,一手則將幽離洛的一雙腳握在手中爲他暖腳。
“你走了,宮裡怎麼辦?”幽離洛不禁擔憂的問道。
“有子墨呢,他比我更適合當一個皇帝,我啊,還是適合打仗,還有。”言子卿低下頭吻了吻幽離洛的額頭,“陪着你。”
幽離洛知道言子卿已經不再是那個衝動的少年郎了,現在的他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打算,安心的躺在言子卿的懷裡。
言子卿也從未告訴過幽離洛,他知道幽離洛就是慕霆夜的事,既然他愛的是他的人,那麼幽離洛就是幽離洛,是慕霆夜或是其他人又有何干?
“子卿,以後我們還可以一起看日出嗎?”
“傻瓜,我們還要一起看一輩子的日出,日落,直到我們都老了,對了,阿洛,你必須死在我前面,否則,我怕我先走了,就沒有人照顧你了。”
“好,那我在奈何橋等你。”
“那你一定要等我,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
曾經他們是征戰沙場的少年郎,熱血張揚,現在他們是褪去激情後的平靜,更能體會自己內心的真實,那種真實便是守護彼此,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