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鴛鴦戲水

喂完了藥,言子卿得意的看着幽離落一臉紅暈,幽離落沒有想到言子卿如此熱烈,他感覺自己那一刻竟有一種想要回應的衝動,只覺得腦子亂成一團,解也解不開,越解心裡就越亂,最後一絲火焰快要將自己完全燃燒。

言子卿寵溺的摸了摸幽離落的一頭青絲,“阿洛,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幽離落還是有些虛弱,“胡鬧,怎可用好看形容男子?”

言子卿聽完哈哈笑出聲,“阿洛,你是我娘子,怎麼不能用好看形容啦?”

言子卿的話音剛落,幽離落的臉一下子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言子卿低下頭,輕輕親吻了幽離落的額頭。

“七爺啊,藥水已經熱好了,也已經引到池子裡了,您看怎麼辦啊?”老嚴在門外喊着。

言子卿的府上有天然溫泉的事情就連風太醫也矇在鼓裡,但是有了這個溫泉,言子卿既能小心呵護幽離落,還能和他鴛鴦戲水一番,想想就覺得幸福。

“阿洛,我現在抱你去溫泉了,風太醫說一定要按時泡藥水,才能痊癒,說起來這事情也怪我,能不能讓爲夫好好將功贖罪啊?”言子卿的眼底滿是愧疚,嘴裡說出的話卻還是痞痞的。

幽離落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老嚴,把人全部都支走!”言子卿對着門外喊道。

“子卿,要是把人都支走,那誰服侍我沐浴啊?”幽離落不解的問道。

言子卿忍不住又吻了吻幽離落,“當然是我了,你還想讓誰服侍啊!我可不許!”說完,言子卿一副孩子氣的表情倒是逗樂了幽離落。

言子卿將幽離落身上的衣服輕輕褪下,幽離落的身上瘦的一眼便能看到嶙峋的骨頭,只有腹部有些許的綿軟。言子卿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幽離落的肚臍眼,惹的幽離落一陣震動。嚇得言子卿趕緊收住了,生怕自己又傷了幽離落。

取來羊毛被,小心將幽離落裹了,抱起懷裡的人穩穩的走向後山的溫泉。

“阿洛,這可是我們第二次鴛鴦戲水了!”言子卿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一次可不比往日,往日當真是戲水,如今卻是爲了幽離落的身子着想,自然比平時多了許多顧慮。

走到水邊的時候,幽離落的身子不自然的一顫,言子卿知道他還是很沒有安全感,言子卿不禁將懷裡的人抱的更緊了些,嘴裡不住的安慰道:“阿洛,不怕,我在呢,絕對不會讓你受苦了。”言子卿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這一次無意傷了幽離落簡直讓他愧疚得要死,若是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他恐怕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一入水,幽離落的雙腿便自然的飄了起來,一下子失了重力,幽離落的眉毛都緊緊蹙在了一起,絲毫沒有平時雲淡風輕的樣子,大概只有在言子卿面前他才能如此懦弱吧。紅暈染上他的臉,當真是絕世之物。言子卿嚥了咽口水,半天才吐出一句:“阿洛,那什麼,我們開始按摩按摩吧。”

幽離落自然看得出他想什麼,但是現在這身子渾身不自在,也只能答應。

言子卿一手抱着幽離落的上身,一手輕輕握住幽離落纖細的腳踝,小心翼翼的做着屈伸,幽離落緊閉着眼,貝齒緊緊咬着下脣,額頭已經有些虛汗。

“阿洛,你忍忍。”言子卿的心也覺得跟着一下子揪起來,喘不過氣來。

幽離落點點頭,當年那麼多的傷痛都忍了下來,沒想到這些年的身子變得如此差了,倒竟然變得如此嬌氣。

記得那年,幽離落還是慕霆夜,在對抗北疆的時候,北疆常年在沙漠裡行走,自然習慣了遠程射箭,對方的目標本是言子卿,那時候言子卿正被對方的軍隊團團圍住,難以脫困,慕霆夜也被圍在另一邊,看着利箭飛馳而來,這一箭迎面而來,若是讓言子卿中箭,那便是迴天乏力了,慕霆夜沒有絲毫的猶豫,雙腿小心脫離了馬繮,飛躍而起一下子落到了言子卿的馬背上,拉起馬繮就要逃離步兵的圍剿。利箭擦着言子卿的身子而過,卻在轉身之際直直插入了慕霆夜的背部,言子卿不知道慕霆夜中箭,慕霆夜也緊咬着牙,殺完了那一戰,言子卿興沖沖的跑到慕霆夜身邊向他邀功的時候,慕霆夜什麼也不記得,只感覺身子直直往下墜。

那一夜,言子卿和如今一般,慕霆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鬍子拉碴、滿是黑眼圈的言子卿,看到慕霆夜醒了,言子卿的眼淚奪眶而出。慕霆夜還罵他不像個男子漢。

看着幽離落飄渺的眼神,言子卿以爲他又疼的說不出話。試着開口道:“阿洛,你怎麼了?”

幽離落搖搖頭,看着言子卿的樣子,脫口而出:“子卿,鬍子拉碴的不好看,哭起來不像個男子漢。”說完,幽離落眼睛慢慢閉上了,溫泉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慢慢睡着了。

言子卿卻瞪大了眼睛,看着幽離落的睡顏,嘴裡喃喃道:“他也說過!他也說過!爲什麼,你這麼像他?爲什麼老天要帶走他!”

東海。玲瓏公主額頭的千年珍珠散發着閃耀的光芒,自從七年前,東海和天麟一戰,她第一次看到那個人稱七爺的靈王殿下,她便覺得那是她的男人!

玲瓏公主是東海最美的女子,名副其實,爲她神魂顛倒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她偏偏覺得那些男子都配不上她,唯有神勇的七爺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玲瓏,好好準備準備,明日咱們就要出發了。”東海的國王看着自己這個任性的妹妹說道。

玲瓏看着鏡子里美的不可一世的自己,“哥哥,你說言子卿會喜歡我麼?”

玲瓏這些日子都在讓自己更加接近天麟的女子,溫婉一些,少一些沙場的戾氣。

國王白猛笑道:“我的妹妹當然是最美的,要是他靈王殿下不答應,哥哥就是綁也給你綁回來!”

半個月後,天麟王朝的京都迎來了歷史上少有的大陣仗,百姓們爭相傳話,東海之濱的國王和公主來訪,傳說這位玲瓏公主當真是八面玲瓏,美得很是絕色,可是她心高氣傲看不上本土的男子,這一來怕是要來天麟選夫,就是不知道她相上的是哪位王公貴族。

太子言子真已經有了嫡妻,何況這位太子妃的孃家在朝中可謂是舉足輕重,便不能再和這位玲瓏公主結親,心中自然是鬱悶不已,且不說東海算是一個很強大的後盾,就是這位玲瓏公主的美貌也當真是讓他垂涎欲滴。

太子正悶悶不樂,太子妃一進門,便將桌上的杯子一摔,美目瞪着太子。

太子心裡本已經怪着父皇偏心,將這麼好的女子留給其他兒子都不給他這個未來的國君,偏偏給自己挑了這麼一個母老虎,如今更是被這個太子妃折磨的不可開交。

“你是不是要折磨死我才甘心啊!”言子真站起來怒目而視。

太子妃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她孃家對於太子的重要性她比誰都清楚,纔敢如此囂張跋扈。“你這不是想着那位玲瓏公主麼?言子真,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可理喻!”被太子妃踩住了尾巴,太子憤怒的摔了門便離開了。

靈王府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言子卿正躺在幽離落身邊,和他一起看兵法,兩人討論得如火如荼,言子卿不禁佩服起幽離落,有時候他的見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出身風塵的男子,倒像極了久徵沙場的戰士。

“七爺啊,皇上今天讓您進宮去。”老嚴在門外稟報道。

玲瓏公主來天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都上下,幽離落也聽聞了不少。甚至無意中也得知這位玲瓏公主和言子卿的故事,他心裡已經盤算起另一番事情。

言子卿是絕對不可能和玲瓏公主在一起的,但是若是這件事東海將它算在言子卿身上,將來只怕是一大禍害,倒不如借力打力,將這件事情推到當今皇上的頭上,到時候以玲瓏的脾氣,怕是不會輕易作罷,到時候她做出什麼可就說不定了。問題是這件事不好實施,既然玲瓏看上的是言子卿,就很難讓她再和其他皇子有交集,不過有一個人恐怕第一個不會答應言子卿和玲瓏的婚事。想到這裡,幽離落心裡有了一番計劃。

“這種事情就別讓我去,我一介粗人,到時候惹怒了玲瓏公主怕是要讓父皇失望了,你去稟報皇上,本王不去!”言子卿說道。絲毫沒有回絕的意思。

幽離落心裡卻有些着急,若是言子卿不去見玲瓏公主,自己就沒有機會和這位玲瓏公主打交道,那談何計劃呢?

“子卿。”幽離落輕聲叫了叫言子卿。

“阿洛,怎麼了?”言子卿看向幽離落,眼裡滿是深情,也只有在面對幽離落的時候,他才能拋下自己內心的戾氣,換上一面柔情。

“既然躲不過,就去面對吧,我知道這位玲瓏公主爲你而來,你解決好了,日後纔好相見,不是?”幽離落輕柔的勸說道。說起來,幽離落也改變了許多,要是當年,他恐怕已經下了軍令,讓士兵把言子卿綁着去了,想想也當真如此,爲何言子卿畏懼自己,大概真是自己太嚴了。

想到此,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彌補他,幽離落的心底一片柔軟,擡起手輕輕撫上言子卿的臉龐。

言子卿看到幽離落眼底的一汪清泉,忍不住攬住他的腰肢,將他的身子擡高一些,輕輕吻上了幽離落的脣。幽離落躲閃不及,只得愣愣的陷入了他的纏綿之中。

“阿洛,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容不下其他人了。”言子卿看着幽離落的眼睛說道。

“我知道,所以不要耽擱了人家姑娘纔是。”幽離落輕笑道。感受到言子卿的手溫和的揉着自己酸脹的腰肢,幽離落覺得心裡有一股暖流輕輕淌過。

“好,阿洛說的,我都去做。”言子卿答應道。

老嚴在門口急的團團轉,直到幽離落開口,他就猜到了解決。“七爺,那我現在就去備馬!”老嚴歡快的喊道。

“等等!老嚴,備馬車,最軟的那輛馬車,我要帶阿洛一起。”言子卿看着懷裡的人堅定的說道。

幽離落一聽怔住了,“子卿?”

言子卿不急不慢的說道:“我不管去哪都會帶上你,要是一分鐘見不到你我覺得我心都會死的。”

“可是我身份特殊。”幽離落低垂着雙眼。

言子卿趕緊攬住了幽離落,輕聲安慰道:“父皇一直說我不求上進,府內也沒有什麼名士輔佐,如今我帶着你這個天下最厲害的謀士,父皇肯定會欣然接受的。”

幽離落沒想到這一切來的那麼快,十年了,又一次踏入皇宮的時候,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副景象。

言子卿取來帕子,幽離落叮囑道:“子卿,墊厚一些。”

言子卿知道幽離落擔心什麼,但是又怕傷了他的身子,只好安慰道:“無礙的,阿洛,太厚了容易傷了你身子,到時候我找個藉口帶你先回便是了。”

幽離落無力的嘆口氣:“真是難爲你了。”

言子卿輕輕一笑,他知道幽離落一旦依賴他的時候,便會如此。

快速爲幽離落墊好帕子,言子卿又取過一條雪白的長褲,配上幽離落出塵的氣質,倒真是度身定做一般。言子卿溫柔的將褲腳先套入幽離落的腳踝,輕輕拉到大腿根,一手伸到他的腰下,一手將褲子快速往上拉好,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少年,只是臀部的尿布始終有些鼓鼓囊囊的,有些刺眼。怕幽離落傷心,言子卿又趕緊取過白色上衣,將幽離落扶抱在懷裡,爲他穿好上衣,知道幽離落很注重穿着,便將清風早已經烤的熱乎乎的襪子爲幽離落穿上,脆弱的小腳已經套不住肥大的襪子,言子卿有些心疼的在幽離落的腳背上印上一吻,纔不捨得的爲他穿上棉鞋,爲幽離落都打理好了,自己才換了一身朝服。

清風推來輪椅,卻被言子卿直接拒絕了,讓清風將輪椅直接搬上了馬車,自己則抱起幽離落穩步走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