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玲瓏拿着大包小包的追上言子墨,嬌滴滴的喊道:“夫君,你怎麼不等等人家呢?”
看到玲瓏手上大包小包, 一幅氣喘吁吁的樣子, 言子墨趕緊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扶住她問道:“娘子, 你怎麼來了?”玲瓏向來對自己冷淡, 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是東海的一些特產,你帶去好好孝敬父皇。”玲瓏一雙丹鳳眼看的言子墨的心都快化開了。
“這都是什麼呢?”言子墨輕輕攬住玲瓏。
玲瓏心裡百般厭惡,表面卻還是表現的很平靜, 故意朝着言子墨的懷裡靠去,輕聲說道: “都是好東西啊, 作爲晚輩, 孝順一些不是應該的麼?玲瓏初來乍到的新媳婦兒, 禮數還是要做到的不是麼?”
言子墨只恨現在急着去上朝,要不美人在側, 怎能釋懷?
玲瓏輕輕推了一把言子墨,嬌嗔道:“快去吧!”
下朝之後,言子墨將禮物都裝好,提着精緻的木盒前往太和殿。言若真剛下朝乘了龍攆,言子墨趕早一步已經候在太和殿門前。
看到言若真的龍攆, 言子墨趕緊上前恭敬的說道:“兒臣恭候父皇多時了。”
言若真倒是吃了一驚, 一起下朝言子墨卻趕在前面到太和殿外等候, 這小子看來是娶親之後開竅了不少。
言若真點點頭, 滿意的說道:“好小子, 看來娶親是娶對了,懂事不少啊!”
言子墨得意一笑, 這可是玲瓏交代自己的,爲了贏得美人兒的心,還不是得全力以赴麼?
“兒臣扶您進去?聽錢公公說近日父皇身子有些不爽,是前一段時間的腹瀉不舒服麼?”言若真最近的情況玲瓏已經打聽的一清二楚,才讓言子墨帶了這些禮物前來。
言若真有些疑惑的擡起頭,這件事情可是隻有言子卿知道,這老八是如何得知的?難道自己身邊有言子墨的眼線?可是也不對啊,這不是自己暴露了麼?
再仔細打量了言子墨一番,言子墨絲毫沒有發覺還是一臉單純的看着言若真,言若真搖了搖頭,這個孩子可沒有這個心思,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是有些不適,已經好些了。”言若真一邊說着,一邊在言子墨的攙扶下下了龍攆。
“玲瓏讓我給你帶了一些東海的禮物,您一定要收下,不然她心裡過意不去呢。”言子墨一邊說着,一邊學着言子卿的樣子將雙手穿過言若真的腋下,將他的身子架起來一些,便於行走。
言若真的心裡卻已經盤算開了,按道理來說,玲瓏嫁給老八可不是她自願的,如今卻一點也不悲傷,反而處處幫襯着老八,難道是有貓膩?
可是老八一點異樣都沒有,難不成是玲瓏想自己當了國母?這才幫着老八打理起來,這麼一說似乎都說得通了,言若真不易察覺的笑了笑,好個東海玲瓏公主,當真是長了一顆八面玲瓏的心,倒戈倒的可真快,這樣的女子要是當初留在言子卿身邊,自己可就不必操心了。不過轉念一想,也並非不可,老八和太子奪嫡,兩敗俱傷,還不是七兒得利麼?如此想來,言若真不禁喜上眉梢。
“玲瓏果然是公主的大家風範,不僅懂禮數,你們夫妻還和睦,父皇便心安了。”言若真說着,拍了拍言子墨的手。
言子墨心裡也是覺得高興的不行,成功抱的美人歸,偏偏美人還如此爲自己考慮周全,趕緊扶着言若真進了屋子,親自爲他展示玲瓏的禮物。
“玲瓏知曉父皇近些年來,腿腳不適,特地爲您備了一條珊瑚毯,還是明黃色的呢。還有,父皇近日腹瀉不止,玲瓏給您帶了一種特效藥,說是東海皇家秘製的呢。”言子墨跟獻寶似的給言若真一一介紹。
言若真聽完也暗暗感嘆玲瓏果真是八面玲瓏。看着言子墨一臉的驕傲,言若真點點頭,道:“好啊,玲瓏如此上心,理當有賞!你去國庫裡挑上幾件她最喜歡的東西帶給她。”
言子墨趕緊跪下說道:“謝父皇恩典。”
“起來吧,看把你給高興的。”言若真笑道。
言子墨站起來,走到牀邊主動將言若真的雙腿放到自己腿上,輕柔的按摩起來。言若真滿意的點點頭,閉上眼睛享受着言子墨的按摩,嘴裡說道:“好啊,如今宮裡這般安寧倒也是好事,希望你七哥在南疆也能打個勝戰歸來。”
言子墨附和道:“父皇,您就放心吧,七哥那麼厲害,肯定能打勝戰歸來的。”
言若真點點頭,道:“後天咱們便去清泉寺爲三軍祈福,其他的事情太子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你就來接朕吧,只不過這個活兒就不像太子那麼顯眼咯。”
言子墨趕緊說道:“父皇這是說的哪裡話啊,兒臣能爲父皇做些事,纔是求之不得呢。”父子二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言子墨服侍言若真喝完一碗養生粥之後便提出要扶着言若真消化消化,可是言若真最近當真是疲乏了,哪裡肯走。言子墨犯了難,過了半天只好想出一個辦法,說要給言若真一個驚喜。
言若真一臉疑惑的等着言子墨,只見他上前將言若真身子扶了起來,將他的身子豎着抱了起來,一手託着他,一手輕輕拍着他的背,宛若對待一個新生的嬰兒。
言若真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自己在這些孩子的眼裡倒真的成了嬰兒般處處需要照顧,也罷,只要自己的思緒還不糊塗,身子不好也罷了。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之後,言若真看着言子墨一幅堅持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說道:“好啦好啦,老八也累了,放朕下來吧。”
言子墨傻笑着將言若真放到牀邊,扶他上了牀才離開。
言子墨離開之後,言若真喚來了錢公公:“去把奏摺拿來。”
錢公公不解的回答道:“奏摺太子殿下已經批改過了。”
言若真瞪了錢公公一眼,說道:“外面的人不懂朕的意思,你也不懂麼?太子的狀態我隨時都需要觀察,表面就讓別人以爲朕已經把權力放給太子了,實際上的事情你不懂麼?”
錢公公恍然大悟的說道:“哎喲,您看看老奴這記性,老奴這就去取來。”
言若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看向遠方,這條路,自己已經爲言子卿鋪了那麼久了,該是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