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紅淚

盈盈紅淚

“還要辦正事呢!”無憶突然回過神兒來,猛地甩掉日暮的手扭身就走,平息一下自己的心跳也掩蓋自己滾燙的面頰,日暮沒有說什麼,但他看到了她眼中盈盈的淚光,他知道她心中的堅冰開始融化,慢慢地,慢慢地……

穿過花園,花園中種滿了菊花,無憶停下了腳步,滿院的菊花全是白色,這意味着什麼?她不敢想,也不想再想了,二十幾年了,她累了,真的累了,與其活在一個人的影子裡,不如跳出來找一個值得依靠的 ,孤單的滋味,她受夠了。她回頭看了看日暮,發現日暮正在看着她,不覺臉紅,忙猛然扭過頭繼續走,但腳步明顯沒有了平日的穩重與輕盈,“無憶,來!”日暮向前走去,似乎知道她一定會跟他過來,轉過一個彎,發現一片黃色的秋菊在風中搖曳,“黃色也很美不是嗎?”說着,朝着無憶看過去,無憶慢慢踱至花叢中,黃色的菊,白的人影,在天地間像一幅充滿詩意的畫卷,無憶不由自主彎下腰,輕輕地撫摸那一枝秋菊,“是,黃色也很美。”“這是烈雨種的,慕容伯伯只種白色,他不想讓他父親一直放不下過去,你也一樣,無憶,既然沒有回憶,又爲什麼不能徹底地放開過去呢?”無憶愣愣地看着那片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我們去看看烈雨吧……”無憶站起身快步走去。

“嗚嗚……嗚嗚……”一個女人衣衫襤褸趴在烈雨身上,不停滴啜泣,“茜雪。”女人扭頭看見上官日暮,起身跑向他抱着他哭的更厲害了,“行了,再哭你,啞就治不了了。”無憶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透出慣有的不耐煩,茜雪這才注意到上官大哥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雖然白紗遮面,但也掩飾不住她的絕色,茜雪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日暮,眼中充滿了疑惑,“茜雪,來,我介紹你認識一下。”說着指着無憶說道,“這是神醫無憶。”茜雪微微欠了欠身,行了行禮。“要想治好你的啞,快坐下。”無憶仍舊冷冷地說道。日暮看了看無憶,沒說什麼,扶着不知所措的茜雪坐下,無憶身影速躥,銀針星光閃閃,瞬間插遍茜雪全身,無憶又距茜雪稍遠運氣,打通她全身的筋脈,左手在茜雪頭上來回飛旋,兩個時辰過去了,茜雪的面目已經恢復了原狀,茜雪驚疑地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又回來了,忙激動地要行禮,無憶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茜雪頓了頓,沒拜下去,望了望上官大哥,想要尋求一個答案,這麼一個絕色的女子爲什麼這麼冰冷。無憶也不顧他們在幹什麼,徑直走向烈雨,看了看他的面色,左右手齊用力,讓他全身運氣更暢,大約一個時辰她才住手,剛收回力氣便有些站不住,身子明顯地向後仰,“無憶,”日暮忙上前抱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讓她坐下,“後天他應該能醒過來。”微弱的聲音能夠透出她已經耗費了多少精力。“別說了,你快歇歇吧!”日暮略帶心疼地說道。“沒事,你得快點找到千山雪蓮與火梨花,他們隨時都可能來,你一個人可以嗎?”無憶氣喘吁吁地說道。“可是……你真的確定自己沒事嗎?”“沒事。”無憶望着日暮說道,日暮看到了其中的溫柔與感激。“好,我去。”“別忙,”無憶用虛弱的手臂抓住日暮的衣襟,“千山雪蓮雖然難尋,天山附近倒也可見,火梨花卻不那麼好尋,十年開花一次,時間本就難遇,更何況現在並不是開花的季節,天山附近雪山火焰應該有,天山附近奇寒,火梨花屬熱,許多人中的冰寒銀針也只有用他治,他應該有,不過他心雖善良,但愛玩,你必須回答他三個問題,答錯了,那你就只能回來了……”說着,眼神迷離向四周散去。“我一定會拿回來千年雪蓮與火梨花,等着我,但我希望,我回來會看到一個健康與開心的無憶。”說完重重地點點頭,無憶衝日暮微微一笑,真的是笑,白紗遮住了她的面龐,卻遮不住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形。

“大哥,你……我不放心,我去吧……”曦耀淡淡地說道,“你以爲你現在沒事了?無憶穩住了你的筋脈,可保你三個月,但是前提是你不能運功用氣,你懂嗎?”日暮衝曦耀笑了笑,“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大哥一定會平安歸來。”又扭頭對茜雪說道,“茜雪,無憶就託給你了……”“上官大哥,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無憶姐姐的。”無憶意外地沒有發脾氣,只是深情地對日暮說道:“小心,我……等你……”日暮笑了笑,大步走了去,無憶望着那瀟灑的背影,突然自私地想要把他留住,永遠地成爲自己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