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粗壯的師父上前就對蓮兒動手。
“慢着。”穆一念上前阻止了這麼一聲後,那兩人看向管事師父,那管事師父甩了下浮塵,示意她們停止。
穆一念從自己手腕拿下來一竄紅珊瑚遞給那管事師父,這樣的精品,他們那樣的人哪裡見過了,管事師父伸手就接。
穆一念又將東西收走,繞着那管事的師父看了一圈後,才道,“將洗衣物留下來,其他的帶走,我的丫鬟除了我誰都不許動她一根頭髮。”
那管事的氣的臉成了豬肝色,看了看穆一念,嫌棄道,“這裡,可沒有丫鬟和主子一說,都是爲宮裡做事的……”
“噗~哈哈……”
穆一念跟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似的大笑道,“師父您可真有意思,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一口一個宮裡?請問這皇宮在哪裡?嗯?”
那管事的怒了,“放肆。這裡,是平道說了算,平道說有那就有。將那個賤婢拉下去張嘴二十,打掃整個北觀臺的茅房,都愣着幹什麼?”
“誰敢?”
穆一念這麼一嗓子落下後,看向那管事師父道,“師父急什麼?這紅珊瑚可是好東西哦!您知道前朝的皇宮裡一共才幾串這玩意兒嗎?不知道吧!那本夫人就告訴你吧!就本夫人這麼一竄,所以才叫經典絕版精品紅珊瑚手鍊,懂了麼?”
那師父瞪着穆一念,不屑道,“都被趕到這裡來了還自稱是夫人呢!”譏諷的話說着,可那眼睛一直都盯着穆一念手裡的紅珊瑚手鍊,那種對財物的貪婪欲吃果果的在那管事師父的臉上明晃晃的寫着。
穆一念對於管事師父的嘲諷也不是生氣,“那倒是讓師父您操心了,不過呢,您應該也聽過這麼一句老話吧!三十年活東三十年活西。”
“要我們洗的衣物可以留下來,什麼拆洗的被子統統拿走,我的丫鬟也給我乖乖放開,什麼打掃茅房了,少帥府的貼身丫鬟打掃你們這北觀臺的茅房?腦袋呢?”
管事師父和其他幾位道姑不約而同的擡手摸了摸腦袋,一臉懵,在啊!腦袋在頭上呢!
所有人都在怔懵中,穆一念拿起管事師父的手,“諾,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夫人,不要啊~”楊媽心疼那收斂啊,那是東方家族最尊貴的女主人才有資格戴的啊!
一竄稀世珍寶的紅珊瑚手裡換來的是安靜的生活和蓮兒的皮肉之苦,不然這些體力活兒一樣少不了,蓮兒還會被打個半死不可。
蓮兒哭喪着一張苦瓜臉,哭腔道,“小姐,都是我不好,害的您將那麼貴重的手鍊都給那老妖婆子了。”
穆一念揉了把蓮兒的麻花辮,“好了,一竄手鍊而已,反正又不是我的,送出去也好,免得戴着那些玩意兒礙眼。”
果然是稀世珍寶的功勞,接下來這些天,倒也安靜,前院裡頭就起初的幾天有人進來給她們找茬,也有人夜裡裝神弄鬼嚇唬她們,都被提前像是有預謀而準備好的穆一念給戳穿。
後來的這些天,一切都出奇的平靜,沒人來找事,反而前院管事的師父還送來了好多日用品。
這穆一念也是閒來無事,不是說要修行啥的麼?可這前院都不讓她們踏進半步,所以穆一念除了教蓮兒認字外只能帶着楊媽和蓮兒在山坡坡裡挖草藥,教她們認識一些常用的草藥和用途,以防萬一之時所用。
如此百無聊賴但也充實的日子轉眼就已經過去了多半個月了,穆一念似乎對環境的適應特別快,比和楊媽和蓮兒都快。
有時候吧!都覺得蓮兒和楊媽是主子,穆一念反而是老媽子了。
這楊媽和蓮兒的肚子可真是嬌氣呢!不是吃壞了拉肚子就是頭暈中暑的跡象,還好她們的主子是大夫,認得那麼多的草藥,不然,這倆一老一小絕對暴死荒野。
這天,主僕三人在院子裡晾曬了些草藥後,穆一念在大樹下的石桌前教蓮兒認字。
忽然,蓮兒擡頭看着發呆的穆一念,“小姐?”
“嗯?怎麼了?”穆一念看向蓮兒。
蓮兒看着這樣的穆一念心疼,曾經她可是穆府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動不動就騎着大哥的高頭大馬跟遊行似的被滿街百姓圍觀,可如今落難了也沒個人來看看她,這穆家的人也真是的,大少爺怎麼說也該來看看這妹妹啊!
蓮兒搖頭,“沒,沒怎麼,我就是想讓小姐教我寫一個人的名字~可以不?”下丫頭害羞的低頭又開始擰那兩條麻花辮了。
穆一念心下了然,“好啊!來,寫第一個字,劉~”
蓮兒猛地擡頭,“小姐,我都沒說寫誰的名字了,您怎麼就知道我要寫他的名字了?”
穆一念好笑道,“我早都看出來了,這有什麼了,喜歡一個人沒錯,來吧!我不但可以教你寫劉昊的名字,還可以教會你給他寫情書呢!”
“情書是個啥玩意兒啊?”蓮兒問道。
“就是把你想對他表達的心思和想對他說的話,寫在紙上寄給他就可以以了。”
或許是真的喜歡劉副官了,這蓮兒今天的字學的特別的快,正在寫的投入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軍方的喇叭吆喝聲,“……前方快報,我晉軍和西南蜀軍在水磨盤大戰七天七夜,死傷慘重,我們的辰帥已經下令撤兵水磨盤鎮了,大家都注意安全,以免蜀軍偷襲北觀臺……”
這楊媽也跑了出來,三人面面相覷,蓮兒和楊媽惶恐的不行。
前面的幾個院子也傳來了嚷嚷聲。
穆一念一直微微眯着眸子看着那山下不語,蓮兒弱弱道,“小姐,您倒是說句話啊!我們現在怎麼辦?”
穆一念喃喃自語,“也有可能是謠言,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得提高警惕,如果有動靜,我們就沿着那個方向逃,那座山後是岳家軍的地界,實在被逼無奈,我帶你們去投奔安清的岳家軍主帥嶽峰。”(注:那時候通訊纔剛剛起步,所以太多消息沒法得到證實。)
無論如何都被落在蜀軍首領陸玉森的手裡好過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