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而今的大唐要已經沒有了夏天的長久,隨便出去走走就已經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 出來這麼久,不過是在柳木村待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天色已經有了昏暗的跡象。 臨近年底,就算是不下雪,到了這個時間點整個大唐都會籠罩一種寒氣,尤其是在這北方,長安酷寒極了,風捲殘雲之間,一股涼風襲來,讓坐在馬車裡的侯爺渾身一顫,宛如一股冷氣順着自己的天靈蓋噴發而出。 抖動了幾下,身子骨似乎暖和了些許。 楊易隨手將丫頭摟在懷裡,用自己微弱的體溫溫暖丫頭單薄的身體。 外面,美人依舊趕着馬車。一股冷風襲來,讓她一個武林高手也感覺到冷嗖嗖的涼。 下意識的,羅剎女壓了壓反捲的裙邊,縮寫右手在身上摩擦了一下,似乎在找些暖和。 不過繞是如此,羅剎女從來沒有想過鑽進馬車裡面。如此一個嬌滴滴又身手矯健的美人胚子,竟然甘願爲一個男人當馬伕。 看着不遠處的長安城,羅剎女馬鞭一揚,駕着馬車快速趕去。 裡面,楊易摟着丫頭搓着她的後背,儘量暖和一些。 丫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間或一輪,清涼帶着一絲溫熱。 馬車顛簸,在夕陽的光輝下拉長了影子。 壓過無數的石子,顛簸之際終於放慢了速度。 侯爺揭開了鏈子,探出頭瞅了一眼。 “到長安城了?”楊易吸了吸鼻子,隨即到,“羅剎女,趕緊先在寶月樓落腳,外面怪冷的,你看看你臉頰都凍的通紅,可別染了風寒。” 說着,丫頭也探出了腦袋,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羅剎女,心裡有些不忍心。 “羅剎女姐姐,聽夫君的,我們先去寶月樓落腳吧。” 羅剎女聽着楊易的話,內心暖暖的,宛如瞬間沐浴了夏日的陽光一般溫暖。 羅剎女欲言又止,似乎嗓子裡有點哽咽,忍着顫抖的聲音輕輕點了點頭。 侯爺鑽進了馬車,重新坐定,內心卻有些愧疚。想着讓一個美人趕車,而且外面苦寒極了。 自己作爲一個大男人,卻坦然坐在馬車裡面。 侯爺不算完整的大唐侯爵,思想中總是有種保護女人的大男子主義,也算是一種紳士風度。但是今日做的實在是…… 楊易眼眸一閃,不懂神色。 不過丫頭作爲女人,卻也有些心疼羅剎女。自強,默默無聞的女人最美。 甚至一瞬間,丫頭有了讓夫君好好呵護羅剎女姐姐的衝動。 不過一想到四人共享一個男人,丫頭遲疑了! 此刻,羅剎女滿面春風,快速趕着馬車進了長安。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年關逼近,倒也是熱鬧。 街上的百姓看着來人的馬車,駐足嚮往,是不是發出一聲聲讚歎。 中間不知不覺開了一條路。 七香車如履平地的駛向寶月樓而去。 越是冬日,寶月樓的生意越好。一壺女兒紅,一盤花生米,一斤熱牛肉,看着美人輕音談唱,多麼消遣。 老闆娘李清蓮笑呵呵的忙的不可開交,不過看着賬房的銀子,就算是再累再苦也無妨。何況這家酒樓可是當今太傅大人的產業,若是經營好了,那也算是一介女流的福分。 如今的李清蓮沒有家,沒有子女,整個人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酒樓上,盡心盡力,無微不至。 不過美人雖然笑容滿面,但是卻時不時的出神,張望門外。 甚至……她親自打掃那一間最寂靜的天一一號房間。沒錯,就是爲楊易留存的。 今日,李清蓮忙了一天,早已經身心疲憊了。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隨着太陽下山,酒樓會越來越忙。不過……這也意味着侯爺不會來了。 “老闆娘……老闆娘!”陡然,正當李清蓮現在天一一號房間門前的時候,從一樓傳來一陣腳步聲。 美人扭頭一看,是小三子。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李清蓮皺了皺眉,問道。 小三子眉開眼笑,大口大口的吸了口氣,指着樓下道:“太……太傅……” 李清蓮本來有點淡然的臉色忽而一變,提着長裙快速下了樓。 他來了?終於來了嗎? 李清蓮內心激動的不得了。剛剛轉了個彎,就看見迎面而來的太傅。 李清蓮猛然駐足,雙眸一閃而逝的喜色。 不過……當她的眼眸掃過三人時卻硬生生的止住了過分曖昧的表情。 “竟然……夫人也來了?”李清蓮愣了愣神,內心有些失落不過卻沒有表露於臉上。 李清蓮的出現讓楊易一擡眼,旋即笑道:“清蓮,最近可好?” 美人猛的回過神,不懂神色的弓了弓身子,道:“勞煩太傅大人掛念,小女人很好。” 說着,幾人已經上了二樓,在小三子的引導下進了天一一號。 天字一號,一塵如洗,看樣子是精心打扮的緣故。 侯爺帶着丫頭和羅剎女進了房間,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間房間比起其他的房間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有一張蟒蛇圖正掛中央,看樣子整個房間顯得異常的霸氣。 楊易眼睛微微一閃,想着原來來這裡的場景,似乎並沒有這裡的精心。 尤其是窗臺上放的兩盆鮮花,竟然在大冬天開的如此的鮮豔。這手法可不是一般的常人能夠擁有的。 畢竟這裡不是現代社會,沒有地暖,沒有暖氣,能夠在冬日綻放如此豔麗的君子蘭和百合,楊易倒吸了口涼氣。 一邊的丫頭和羅剎女也是凝了凝神色,旋即朝着李清蓮看了一眼。 果然,李清蓮的神色中多少是有些滿足的。 這也難怪,如此精心的佈置,只是爲了讓太傅大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能夠長久如此的雕琢一間房間,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引進門的小三子也是一愣,欲言又止。 這裡沒有他說話的權利,但是內心卻狐疑連連。 統一規格的天字房間,除了正中央的圖有些不同之外
,幾乎沒什麼不一樣。但是約莫個把月的時間沒有進來,這裡竟然變得截然不同。 相比較客棧而言,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家。 火盆發出陣陣爆裂的聲音,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充斥着整個房間。 羅剎女凍得通紅的臉頰和雙手此時被這股溫熱滋養,竟然有了一點點發癢的感覺。 當下,美人運轉內力,驅散了體內的寒氣,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精心雕琢的屋子,牀榻外面竟然還有珠簾垂落,此刻寧靜的很,沒有一絲聲響。 在飯桌一邊乃是一塊紅地毯,上面放着一張深紅色木桌,一前一後的蒲團,青燈白紙燈籠,清晰可見的麒麟刺繡。 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放着一套茶具,看樣子應該是上好的官窯出品的極品唐三彩,青釉濃重的很。 侯爺踱步上前,俯身一看,桌子上赫然是幾本詩詞歌賦的書籍,還有幽香的墨跡。正中間普張開一張宣紙,上面霍然是自己無意間吟唱的《白狐》。 這字跡清秀的很,看樣子是出自女子之手。 這裡來的人不多,不是哪家大家閨秀,肯定就是這寶月樓的人了。 思來想去,侯爺扭頭看向李清蓮。 果然李清蓮的神色有些嬌羞,低頭不語。 丫頭和羅剎女也是有些好奇,上前看了一眼。 “夫君,這裡怎麼會有你的曲子?而且看樣子……墨跡未乾。”丫頭嗅了嗅鼻子,接着道,“上好的墨汁,宮廷出品,我倒是在羅公子那裡見過。” 羅剎女雖然不懂什麼詩詞歌賦,但是卻知道這首《白狐》就是侯爺的手筆。 而這墨跡未乾肯定不是因爲房間發潮的緣故,應該是有人剛剛寫好不久。 李清蓮再也站不住了,眼睛一撇,示意小三子帶上門走了出去。 輕移蓮步,微微上前,俯首笑道:“讓太傅大人,夫人,還有羅剎女姑娘見笑了,只因民女也是酷愛詩詞之人,又特別喜歡太傅大人的曲子,所以想將這曲子寫下來裱起來,然後作爲這間房間的裝飾。” “不過……誰承想太傅大人你們突然降臨寶月樓,讓小女子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李清蓮的臉色越發的紅潤,聲音都有些顫抖的感覺。 丫頭微微皺了皺眉,剛要追問,卻被恍然大悟的羅剎女止住了。 丫頭盯着羅剎女怪異的眼神看了看,私心尋思了一番,瞬間捂住了嘴。 “難不成……” 說到這裡,整個房間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四人沒有言語,就連核心人物楊易都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李清蓮內心砰砰砰直跳,暗道羞死了,怎麼會被發現呢。 自己每日休息下來的時候總是來這個房間看看,瞬間寫寫字,今日突發奇想準備將《白狐》寫一遍,誰承想被侯爺當場看到。 似乎內心那點小九九被一眼看穿一樣,讓李清蓮無處可躲。 一個寡婦,如此做法,會不會引來他人的嘲弄,尤其是夫人。 此刻,李清蓮的面色一變竟然有些慌神。 楊易不是一個糊塗蟲,自然明白這氣氛中暗含的那點曖昧,同時內心也是一愣。 “難不成李清蓮看上我了?”楊易內心發笑,“雖然是個寡婦,但是卻成熟的很,絕對是熟女,看着就聽誘惑的。若是能……” 猛的,侯爺戛然而止,儘量不去想。 就算自己風流招惹寡婦,但是卻對李清蓮的名聲不好啊。 一時間,侯爺輕咬着嘴脣權衡了一番,似乎有些後悔今日不該來寶月樓的。 “罷了,權當自己沒有看見吧。”楊易安慰了一番自己,不敢看李清蓮,隨即走到一邊看着君子蘭,“老闆娘裝飾的倒是不錯,尤其是這君子蘭,味道清醒淡雅,倒是符合來這裡的人的氣質。” 李清蓮聞言,竟然有種且喜且失落的感覺。 爲何侯爺看着這字沒有動容,難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 李清蓮沉吟了一聲,面露喜色:“太傅大人誇獎了,這裡是我爲太傅大人準備的房間,以後若是大人來長安辦事可以在這裡下榻。” 果然,丫頭和羅剎女互相看了一眼,瞭然於心的神色。 侯爺早已經猜到了這一切,但是聽着李清蓮親口一說,內心難免是有些小悸動的,“難不成是爲我兩準備的……” “不行不行,現在不能犯錯!”楊易內心冷顫,大夫人還沒有搞定,君宛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哪裡能來這裡消遣。 李清蓮難得一副小女子情態,輕咬着嘴脣低頭沒有言語。 “砰砰砰!”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李清蓮暗自呼了口氣,這聲敲門聲實在是來的太及時了,正好將自己拉出尷尬的場面。 美人忙走上前拉開門。小三子端着飯菜站在門外面呵呵發笑。 李清蓮瞪了一眼小三子,旋即接過盤子:“你先下去吧。” 小三子帶上門走了出去。李清蓮背對着三人長呼了口氣,這才笑着轉過身將盤子放在桌子上,隨手端出了四菜一湯,三份米飯。 “太傅大人,夫人,羅剎女姑娘,想來你們也餓了吧。我讓後廚準備了幾道飯菜,你們將就着吃點。” 不說倒是無所謂,但是這一說,楊易的肚子還真是有些餓。 搓了搓肚子,侯爺率先坐在了椅子上,笑道:“多謝老闆娘了,我還真是有些餓了。” “對了,丫頭,羅剎女,都過來吃。”楊易轉而道:“清蓮,你也吃。” “這……好吧,多謝太傅大人。” “說什麼太傅大人,怪難聽的,叫我侯爺便是。”楊易爽朗的笑道。 一男三女同時圍坐在一張飯桌上,三下五除的就解決掉了四菜一湯。 熱菜熱湯,加上一小瓶女兒紅,着實讓幾人的身體暖洋洋的溫熱。 吃過飯,侯爺看了看窗外的街道,太陽已經落下了半山腰,看樣子馬上要黑了。 不過想着若是讓羅剎女來趕馬車,實在是有些不忍
心。 但是天色已經晚了,若是不回去卻有不放心柯凝。 正當侯爺危難之際,忽而門外面傳來一陣呼喊聲。 “侯爺……侯爺!” “是柱子!”楊易眼睛一亮,拉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柱子正在二樓尋找,看着楊易的出現,連忙走上前去。 呼呼呼…… 柱子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一路奔跑。 “趕緊進來!” 柱子跟着楊易進了房間,看着三位美人訕訕一笑。 “給,喝杯酒暖暖身子。”楊易笑道。 柱子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侯爺手中的酒杯幹了一杯女兒紅。 火辣辣的感覺讓他吐了吐舌頭,隨即就感覺一股熱流順着身體流淌,沒有一會就熱火多了。 楊易幾人重新坐回了椅子,看着柱子道:“可吃了?” “這個……還沒?”柱子訕訕一笑。 李清蓮會意,站起身出了門吩咐後廚又做了幾道菜端了上來。 柱子在四人的注視下狼吞虎嚥,風捲殘雲,沒一會就來了個底朝天。 侯爺面色抽搐,好傢伙,若是府上全是能吃的,還不得吃窮嘍。 酒足飯飽,柱子這纔回過神,道:“小侯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說着,柱子從袖子裡拿出了燙金的令牌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侯爺隨手將令牌放進懷裡道:“如何?” “回侯爺,而今柳木村的員外和縣令已經被徹查,抄了家。御史臺大人還說等過些日子來拜訪您呢。” 侯爺點了點頭,對於御史臺的屁話沒有一點反應,倒是對於縣令和員外的處罰很是爽快。 李清蓮聽着雲裡霧裡的,不過卻沒有多問。 時候不早了,侯爺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衫道:“行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本候也該回去了。” 李清蓮站起身,本想好意的挽留,以防天色漸晚,莫要染了風寒,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合適,只能點了點頭。 “對了,這又到月底了,算算有多少銀子,過些日子給我送來。然後給酒樓的小廝也給點福利過年。” “嗯,民女明白。”李清蓮點了點頭,跟着楊易等人下了樓。 侯爺扶着夫人上了車,和羅剎女一起鑽進了馬車。 柱子跳上車,長鞭一揚駕着馬車遠去。 李清蓮靜靜的站在夜色中,看着七香車化爲燈火一點,神色沒落,扭頭鑽進了酒樓。 這一路上,馬車內三人倒是熱火了許多。 說說笑笑,全是今日懲罰員外的事情。 不過也不知道爲何,這話語一轉竟然就轉移到了酒樓那張《白狐》之上。 丫頭貼近侯爺的胳膊,一雙酥胸擠壓下去,着實讓楊易有點魂不附體。 “夫君,妾身想問你件事兒。” “哦?說來聽聽。”楊易故意向着丫頭的胸脯靠了靠道。 一邊的羅剎女看着兩人情意濃濃,小動作不斷,瞬間瞥過了面,看着窗外,不過一雙耳朵卻認真聽着。 “夫君,今日你看到清蓮姐姐的那副字有什麼想法?” 侯爺嘴角猛的抽搐了一陣,看樣子還是被這個丫頭髮現了。 不過……這又不是我的錯。 “這個……有問題嗎?似乎沒什麼想法,除了字體工整秀麗之外。” 丫頭撲哧一笑,躲在侯爺的懷裡扭動身體。 “夫君莫要裝傻充愣,你沒覺得清蓮姐姐似乎對你有想法?” 額…… 楊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故作鎮定的道:“還真是沒有覺得。再說了,人家一個寡婦,怎麼會不守三從四德來對我有想法。” 丫頭吐了吐舌頭,覺得夫君不太好玩,隨即掙脫了楊易的懷抱,翻手拉着羅剎女的手,眨了眨眼睛道:“羅剎女姐姐,你說今日的老闆娘是不是對夫君有想法?” “這個……”羅剎女擡眼瞅了瞅楊易,看着侯爺擠眉弄眼的樣子,內心有些好笑,不過面色卻有些遲疑,“有嗎?” “哎呀,羅剎女姐姐,你就和夫君站在一個陣營吧。”丫頭撅着嘴巴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抱着沉甸甸的胸口,許久才道:“我覺得清蓮姐姐對夫君有想法,看着房間的佈置就像是自家人。” 侯爺聽着丫頭的分析,也是沉吟了一聲。 若果真如此還真是不敢再去寶月樓了,不要說是大唐,就算是21世紀,和寡婦弄出點什麼事情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侯爺無奈,只能選擇沉默。 當事人沒有說辭,丫頭自然也消停了下來,一個人無趣的摳着手指。 馬車走得很慢,等從長安出來到侯府,竟然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七香車停在侯府外面的時候,楊府門前的兩個大燈籠已然將門前照亮。 了塵出了門,看着柱子停下馬車,緩步而來。 楊易叫醒了睡着的丫頭,扶着她下了馬車。 “侯爺。”了塵打了聲佛號,淡淡道。 楊易擺了擺手,扶着有些睡夢顛倒的丫頭道:“府上可有什麼事情?” “回小侯爺,沒什麼大事,只是夫人似乎……” “嗯……明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楊易擺了擺手,拉着丫頭徑直朝着別墅的方向而去。 此刻,別墅內燭光跳動,十根蠟燭將一二樓照的通亮。 剛到了別墅的院子裡,侯爺就看到了房內倒影的黑影,孤獨寂寞。 沒有小蝶的陪伴,又失去了夫君的呵護,柯凝縱然比侯爺大幾歲,但是也有些寂寞。 丫頭看了一眼楊易,欲言又止。 “夫君,回去不要和姐姐吵了,姐姐挺可憐的。” “嗯。” 楊易喉嚨中沉沉的應了一聲,隨即帶着丫頭朝着別墅而去。 站在門外,丫頭緩緩打開門拉着楊易走了進去。 一瞬間,柯凝猛的扭過了腦袋,看着丫頭和楊易的身影,突然間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落下,一陣哭泣聲頓時響起。 砰! 楊易的心被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摟着柯凝的肩膀,恨不得將他融入自己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