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戰鬥場面,寫得比較慢,痛苦啊!)
庫房裡面的糧食,碼放的就彷彿是高牆。
刺激的味道,是坐在屁股底下的箱子裡面傳遞出來的怪異,就連菸草都無法遮蓋。
要在這裡休整,還是要立刻回返?這是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虎爺,飯菜弄好了,回來填填肚子吧!”就在大家商量完謀劃,麥子的聲音在團隊頻道里面傳來。
“就來!”張虎臣將菸頭丟在大門外邊的雪地:“走吧,抓緊時間吃喝,弄完了之後,咱們趕緊回去,佟家小姐還在料甸,估計那邊已經氣氛緊張了。”
“不能吧,不是有孫掌櫃看護麼,再說了,佟三爺在那邊也有買賣,哪有那麼輕鬆的就給人砸了盤子。”盛隆不大相信,濱城周圍還有這樣膽上生毛的貨色,就不怕給抄家滅族麼。
綹子裡面的規矩,劃分好的地界,輕易不會踩線,如果有任何買賣,都要跟本地勢力溝通之後,纔會進行,這就是拜碼頭的由來。
當初在濱城,讓沈全勾連本地實力,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
“咱們將小東洋的勢力,給砍了不少,周圍的勢力,肯定會有蠢蠢欲動的心思,要從什麼地方下手,料甸就是最好的選擇,說到底,還不是爲了錢糧!”張虎臣當初讓佟燕妮去料甸,部分原因是讓孫掌櫃去幫忙看護,另外一個方面。也未嘗不是讓佟燕妮留下,對七道嶺跟佟三爺的買賣。進行監視。
多了這三十個女人,三十杆步槍,看起來不起眼,但是,紅蜘蛛寡婦的女人,也是受過郭獄的培訓,手裡掌握着五杆波波莎,還有幾箱子手榴彈的強人。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能應付一二。
在各方面勢力都平衡的情況下,多了這三十人,就多了一個讓人忌憚的砝碼!
“你是說,料甸那邊有可能出狀況?”郭獄皺了一下眉頭,現在金鎖他們的火力,還需要料甸的支撐。起碼現在絕對不能出問題。
“這麼大一筆牲口涌過去,誰見了不眼紅,哪怕有孫掌櫃派來的那批人手,估計也是忙不過來,有佟燕妮幫手,還能好點。”張虎臣擔心的不只是這個。現在天色好轉,如果有人起心思,恐怕危險就在眼前。
冬天裡面綹子的好漢甚少有聚堆的,大部分都縮起貓冬,像七道嶺這樣的勢力。也只是保持了一隻馬隊在周圍亂晃,應付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危險。張虎臣的顧慮,更多的是因爲任務難度的提升,而導致的焦慮。
“既然如此,咱們趕緊填了肚子,打造了爬犁!”郭獄可不想好容易打造起來的人手,就這麼輕易的給人害了。
“虎爺,咱們要不要運點軍火回去?”刑太章覺得,有事情的話,手裡的傢伙不足,幹起來也沒有多少底氣!這邊倉庫裡面差不多千杆步槍,雖然沒有重武器,但是,擲彈筒,手榴彈還是不少的,拉回去的話,只是這些火力,也讓膽氣升騰。
“也好,咱們最好得抓緊時間,否則,天黑了也回不去!”張虎臣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凌晨四點多出發,一隻到現在都沒有填肚子,還有兩場混戰中的疲憊,實在是讓人堅持不住,也就是挑戰者的身板,普通人就已經趴下了。
菜餚和飯食,多了些蔬菜和水果,這樣的東西,自然是麥子的存貨,張虎臣現在就只有麪餅跟燻肉,大蔥都沒有幾根了。
“虎爺,周圍有六架爬犁,咱們能省了不少時間了!”刑太章的紙鶴在周圍盤旋,尋找着可以使用的工具,沒想到在一個倉房裡面,找到了這些東西,可惜,幾頭大牲口,都變成了一堆乾癟的屍體。
“咱們不能扯了太多的東西,每人只能拉兩架,要是打傢伙,只能一架!”張虎臣覺得,還是先說好數目的爲好。
“小雙可以放棄了,老郭也是,勝霏霏跟秦九做機動支援,這樣的話,咱們能扯動的爬犁,不超過二十架!”盛隆扳着手指數着,一副小學才畢業的樣子。
“不用那麼多,一架爬犁足可以裝上三十到四十箱,這樣的話,只要五架爬犁,就能將煙土帶走;至於手榴彈,咱們拉伊爬犁就已經足夠使用;剩下的可以裝糧食,咱們自己儲備的,還是留着比較好。”郭獄將青菜塞進了嘴巴,支吾着說道。
“對,帶上了也不費多少力氣,給金鎖他們還能減少暴露的機會!”盛隆丟開了手裡的湯碗,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郭獄湊過去看了,差點將嘴巴里的肉湯給噴出去:“哇哈哈,你這是什麼東西?地圖麼?如果這個物件要是給人見了,能找到地方纔怪,哇哈哈。”
“操,不帶這麼噁心人的,你來畫個我看看!”盛隆惡狠狠地說道。
“來就來,怕你到時候羞愧的想要自殺!”郭獄一口乾掉了碗裡的肉湯,接過了紙筆,在上邊重新比劃着。
盛隆見到了郭獄下筆,就不甘心的去給他搗亂。
看看團隊空間裡面的圖像,等到金鎖他們來這邊,可以向裡面深入八個山頭左右,順着谷地穿行,在裡面有一個小峽谷,只要將入口堵上,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隱藏之地。張虎臣讓半球截圖,弄出來給郭獄看着。
“嗯,後邊還有兩個小號的,從這裡可以快速的向大山裡面走,只要不懶,有半年的時間,就足夠他在裡面開墾出來足夠的土地。”郭獄點了點頭,有馬匹這樣的大牲口,一天十畝地跟玩似的。
“嘿嘿,馬匹看着速度快。但是趟地可不是好把式,而且需要的草料比較多。要不是還幹這綹子的買賣,普通人家恐怕是養不起的。”葉輕羅家裡有莊園,也知道馬匹的作用,比想象的要誇張,不過,效率跟消耗是成正比的。
“消耗都不是問題,這麼大的山林,養幾十匹馬都是小意思。主要是看怎麼使用,小東洋一天不走,就不愁吃喝!”張虎臣覺得,以盧金鎖的本事,從小東洋的手裡弄些吃喝,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可惜的就是人口,如果有個幾百戶的莊子。這邊就更好了!”郭獄知道,盧金鎖他們都是戰士,哪怕是有老鍾跟申二柱這樣的人,也是杯水車薪。
“只要有心思,聚集人口並不困難,不過。有馬匹代步,周圍百里,隨便一個莊子,都可以成爲山頭的供養,只要金鎖他們懂得經營。來去如風的騎兵,就是小東洋。也是沒有半點辦法,除非,他們願意遠離交通線。”張虎臣覺得這都不是問題。
“現在這個狀態,小東洋彷彿冬眠的熊一樣,老實的呆在憲兵隊裡面,那裡還敢冒頭啊!”盛隆不跟郭獄鬧了,回到了火塘邊上,點了煙。
麥子早就掐着菸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奧莉亞說着什麼,不是的還拿眼睛去掃一眼張虎臣。
“我在濱城的幾個關係,也可以給金鎖留下,到時候,也不必所有的情報,都指望沈全他們,在春二屁能夠歸心之前,低調和小心,就是最可靠的保證。”麥子當初在濱城特別科,還是積攢了一些人脈的,只要臉熟,錢足,關係隨時都能聯絡。
“這個辦法不錯,只是最好要走一些其他的渠道,比如說,讓長谷川去當中間人。”張虎臣覺得,這些拿錢能買來的關係和情報,也一樣可以賣給別人。
“嗯,這樣也好,就怕等咱們離開了,金鎖控制不住裡見蒼雄他們!”郭獄知道,這些人裡面,佐佐木跟長谷川是最值得信賴的,而裡見蒼雄跟小冢就要差上許多,虎爺在的時候是沒問題,沒有人比他更忠誠,如果不在了,恐怕第一個造反的就是他。
“沒關係,他們身上已經沾了本族人的鮮血,暫時是回不了頭了,等到小東洋潰敗,局勢混亂的時候,就讓金鎖將他們幹掉!”張虎臣早就想好了對策,自然胸有成竹。
這也是個辦法,這些小東洋手上沾了太多百姓的鮮血。盛隆點了點頭,最喜歡這樣的處理方式。
江湖上混生活的,講究的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好了,路線劃好了,至於今後金鎖能不能扯旗,建立起勢力,就看他的本事了。”郭獄將圖畫交在了張虎臣手裡。
在圖上掃了幾眼,還別說,郭獄不愧是老油條,圖上作業一點都不賴,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來了不少地形特點,總比盛隆那幾下子要強的多。
“我去砍伐樹木,幾門慢慢吃,天黑之前,咱們怎麼也能出發!”張虎臣將圖畫遞給了郭獄:“你帶去給金鎖吧,畢竟是你操練出來的隊伍。”
“隨便,等我一下,在喝口湯!”郭獄不在乎的將圖畫收起來,端着碗將熱氣快點吹掉。
“你喝你的,不着急!”張虎臣跟麥子捏了一下手掌,笑了一下,起身朝外走。
製作爬犁的事情,大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當初在張家大院裡面,弄金球的時候,就已經有過練手,後來在白毛風裡面,一路穿梭,也算是有不少經驗,如今做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就連奧莉亞都能快速的切割出來地盤,只比盛隆慢一點。
一邊製作,一邊裝運,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準備完畢了,到是繩索比較麻煩,最後只能撕了牀單和被褥,用來連接樹幹,當成牽扯的拉桿。
“睡一下吧,咱們晚上出發,能休息三個小時左右!”張虎臣將身上的木屑抖乾淨,坐在樹幹上抽菸。
“躺一下,伸伸腰就好了,不用睡那麼久,咱們早點回去,萬一要是出了事情也能伸手!”郭獄看着張虎臣一臉怪笑,心頭一動,張大了嘴巴說道:“難道你要將綹子的勢力,也都給清理掉?”
盛隆聽到這裡。也湊了過來:“怎麼個情況?”
“不是我想,是其他人看不慣兩家人稱霸這片地方。爲什麼我說,離了佟燕妮不成,就是因爲他們看到了,七道嶺與佟三爺的下一代,勾連在一起,如果真的成了一個大勢力,恐怕今後就要尾大不掉,這可是比當初張大帥更爲恐怖的勢力!”張虎臣噴出了煙氣。嘆息着說道。
“難怪你覺得不對勁,是因爲咱們給人太多壓力了。”郭獄明白了張虎臣的擔心,也捏了一把汗!
濱城周圍的大勢力幾乎沒有,都是給小東洋碾壓着,苟延殘喘的貨色,但是,這些小勢力中。必然有很多大綹子的眼線,就比如七道嶺一樣,在濱城開個鋪面,買點日常用具,得點普通消息之類的。
“這一段時間,濱城周圍最紅的勢力。就是咱們,不惹人眼紅纔是怪事,現在小東洋給打成了縮頭烏龜,濱城裡面的勢力平衡打破,正是一團混亂的時候。如果他們不想着分一杯羹,纔是怪事。還有心思找咱們麻煩?”盛隆不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可說不好,如今能對咱們造成制約的也只有這些人了,要是他們不動手,咱們恐怕就是一家獨大了。”張虎臣覺得,要是能帶出來一批強悍的力量,完全聽從指揮,這樣的話,就有了撬動平衡的資本,最後,也許會跟劍俠場景類似,讓自己有能力打破壟斷,開創一個讓人想不到的局面。
在小東洋的屁股後邊放火,不管最後能做到什麼程度,只要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虎爺,這樣的話,咱們得趕緊了,現在料甸和濱城就是火藥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盛隆原本沒覺得情況如此嚴重,只覺得自己大殺四方,威風八面,現在聽到這番分析,冷汗直流啊!
“沒那麼誇張,休息一下,等晚上再走,免得招人注意!”張虎臣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給團隊敲敲警鐘,別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多犀利,巨大的威脅,就像陰雲一般懸在頭頂,還不是逍遙的時候。
上一次戰鬥的時候,奧莉亞給撞飛,就讓張虎臣多了這個念頭,如今不拿來發揮一下,簡直就是浪費。
陰霾的天氣,依然深沉,讓張虎臣覺得,大雪好像並沒有遠離。
怪異的是,今天一點風都沒有,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抱着肩膀,靠在睡袋上,沒有半點睡覺的意思,昨天晚上睡了差不多六個小時,精神足的很。
麥子則是蜷縮着身體,如小貓一樣趴在張虎臣身邊,小臉上的金屬面具依然沒有摘掉,不過,露出來的紅脣,綻放出來的滿足十分誘人。
還有九天的時間,能不能堅持過去,張虎臣沒有多少信心,照場景世界這麼幹,恐怕最後自己就算是能夠逃出去,大部分夥伴,都要折損在這裡。
都是爲了活命,他們也多少是受了自己的牽連。
比如盛隆,屬性點才一百五十,要跟兩百點屬性的戰鬥,這不純粹就是找死麼,沒有團隊的支撐,這一次是絕對扛不過去的。
混吧,總有辦法的,場景世界絕對不會留下死地,總有一線生機。
天色已經漸漸深沉,幽暗,張虎臣將大家都喊起來,喝了熱水,簡單的填了一下肚皮,準備出發。
“老邢負責探路,葉輕羅做支援;劉野,獨角怪物,我,負責鴉片箱子,奧術守衛,獸化骷髏,盛隆,王之夫負責糧食;奧莉亞負責彈藥;麥子扯着小雙跟老郭,勝霏霏負責後衛。”隊伍裡面的人手,缺少了四眼壯漢,確實是有些不大方便。
從進入到場景世界開始,就一直跟張虎臣做搭檔,闖過刀山火海。上一次也是倒黴,給打穿了小腹,不得不收回到召喚空間裡面修養。
有牲口趕着,跟自己拉扯這爬犁,感覺絕對不同。
重量沒有多少,主要是繩子太短,大部分都用木頭杆子作爲連接,更不方便。
勝霏霏也有幸騎上了戰鬥時候,奧莉亞騎着的駿馬,這是作爲她在戰鬥中賣力氣的獎勵,可不是將道具給了她,只是借用一下。
刑太章的坐騎,沒有使用,因爲它始終覺得,駱駝是在沙漠裡面行走的生物。
爬犁的寬度,起碼有三米,上邊碼放着箱子,拖拉起來十分難過,主要是雪地裡面,每一次踩動,都要維持平衡,速度也不快。
來的時候走了差不多五個小時,到達松花江的時候,已經快要半夜了。
“營地裡面空了,看來老鍾他們也跟着離開了!”張虎臣讓半球提前飛過去偵察,結果到是沒有什麼意外。
“還以爲能少去一次濱城呢,這一下,彈藥和糧食,得給他們送過去了。”盛隆也是腳下發軟,這麼遠的距離,一口氣拉回來,半路都沒有歇着,自然十分辛苦。
“不用送,就放在這裡就是了。”張虎臣將腿上的零碎拆卸下來,躺在地板上也不想動彈。
麥子到是沒有費多少力氣,不過,長時間的騎馬,大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慢慢的在雪地上行走,恢復這血脈的暢通。
“虎爺,咱們是趁着晚上,將東西送過去吧,無論怎麼說,都是夜長夢多啊!”郭獄沒有任何睏倦,路上還睡了一覺,他的傷勢本來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偷懶已經沒有理由了。
“等一下給金鎖送個消息,咱們休息四個小時,下半夜去料甸!”張虎臣不放心的始終是佟家小姐,此後,無論幹什麼,都要將佟小姐帶在身邊了,至於她的隊伍,就找個安全的地方丟下就是,比如孟家樓子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