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近在咫尺,無奈之下,青陽只能從身後摸出一塊石頭,朝着那鐵甲殭屍頭上砸去,誰知殭屍防禦力驚人,青陽連砸幾下,不僅沒有傷到對方,反而徹底激起了那殭屍的兇性。
眼看着青陽就要遭殃,這時就聽噗呲一聲輕響,隨後就見那鐵甲殭屍哀嚎一聲倒在地上,隨後不斷地扭動抽搐,幾息之後不動了。
原來就在青陽吸引住殭屍的時候,那趕屍道人終於騰出手來,強撐着身體來到殭屍背後,一劍插中了鐵甲殭屍的要害部位。
這鐵甲殭屍等級不高,被中品法器銅錢劍刺中要害,哪還能堅持得住?很快就死掉了。那道人似乎覺得還不保險,又把幾張符籙貼在那鐵甲殭屍的身上,一把火點燃了地上的屍體,直到熊熊的火焰把鐵甲殭屍燒成一團灰燼,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處理好了殭屍的事情,那道人扭過頭來,看着青陽道:“剛纔多謝朋友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這次可就死定了。”
青陽現在這個樣子與普通人無異,那道人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一個普通年輕人,面對兇惡的殭屍卻敢出手相助,這份心才尤其難得。
青陽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擺手道:“我走了一天山路,就在旁邊的山洞裡過夜,若是這殭屍殺了你,很容易就能找到了,到那時也不能倖免,所以就大着膽子衝了出來,只是爲了自保而已。”
“朋友謙虛了,看你無甚修爲,卻能在那種時刻衝出來,這份膽氣令人佩服不已,不管怎麼說都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那道人搖了搖頭,隨後又問道:“此處多有危險,不知朋友爲何孤身至此?”
青陽早就想好了說辭,道:“我一直跟着師父在深山一個小道觀中修行,後來道觀被山匪佔據,師父遭難,我也被砍了幾刀扔進了河裡餵魚,只是命大僥倖活了下來,還不知道該去向何處呢。”
那道人上下打量了青陽一眼,道:“怪不得我之前看你腳下虛浮,力氣不足,原來是受傷之後尚未復原,那幫山匪也太可惡了,竟然連出家人都不肯放過。小兄弟既然沒地方去,不如先跟着我吧,我們那村子雖然不大,能人異士卻也有幾個,安身立命還是可以的。”
“不知老哥居於何處?”青陽問道。
趕屍道人道:“我所住的村子叫做頭七村,從這裡往南大約三百里就是,村子不大,也就數百人,只是我還要帶着這些屍體趕路,速度可能會慢上一些,差不多需要四五日才能到達。”
四五天時間倒是不長,幸好遇到了這趕屍道人,若是讓自己尋找,估計一兩個月都不能找到,青陽道:“那好,我就跟着老哥去了,我身體還未復原,走路速度也不快,路上正好做伴。”
“只要你不嫌我晦氣就行。”那道人道。
隨後兩人互通了姓名,那趕屍道人姓茅,別人都稱他爲茅道士,年紀四十有餘,青陽看起來要比他年輕得多,只能以小弟自稱。
兩人商量之後,並沒有立即出發,休息了一陣之後,那茅道士取出一沓符籙,燒成灰潑灑在那五具屍體的身上,隨後又用硃砂重新點在七竅之處,五色布條也重新捆縛了一番。之前這些屍體被鐵甲殭屍臨時控制,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屍氣,這墮鬼淵之中陰冥鬼氣比較充足,若是不處理,時間長了會變成殭屍的,貽患無窮。
趕屍這種事情青陽早在跟着師父松鶴老道的時候就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有見過,據說客死他鄉的人想要落葉歸根,可屍體又不好運回去,活着的人嫌運送屍體晦氣,車船都不願搭載,尤其是遇到道路難行的地方,就連車船都無法行走,於是就產生了趕屍的行業。
屍體搬運太麻煩,但是趕屍道人通過一些秘法控制屍體,使他們能夠自己行走,任何道路都不能阻擋,這樣的話一個人一次就可以運送好幾具屍體回來,慢是慢了點,但報酬也是豐厚的。
茅道士幹這一行很多年了,曾經也遇到過不少麻煩,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兇險,半路上竟然遇到如此厲害的鐵甲殭屍偷襲,若不是青陽出手相助,他差一點就把性命丟在這裡了。
屍體處理好之後,茅道士手持銅鑼繼續在前面帶路,五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排在後面,青陽則拄着一根柺杖走在最後。
有了茅道士和五具屍體的陪伴,路上倒不顯得寂寞了,只是趕屍這種事情容易引起別人的忌諱,所以青陽和茅道士兩人只能晝伏夜出,夜晚趕着五具屍體趕路,白天只能找個通風陰涼的山洞把屍體藏起來,免得屍體曬了太陽之後出現腐壞。
這一路上還算安全,別說行人,連一隻野獸都沒有遇到過,那茅道士不喜多話,青陽也沒有心情多說,兩人一直悶頭趕路,三百里的路程只用了三天時間,眼看着距離茅道士所說的頭七村已經不遠,茅道士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道:“這五具屍體都是左邊那個村子的,我要連夜給他們送過去安葬,只是那邊家屬不喜生人,青陽兄弟不如先回頭七村,村子中心有一家小客棧,那老闆跟我是多年的好友,只用報我名字就可以入住,老闆不會收你費用的。”
這五天來青陽身體日漸好轉,已經跟正常人區別不大,可畢竟曾經受過重傷,又連續趕了這麼多天路,身心有些疲勞,於是就點了點頭,隨後茅道士趕着五具屍體折向左邊,青陽則繼續往前走。
往前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忽然出現了一條河流,河面倒是不寬,只有三丈多一些,只是水很深,一塊石頭扔下去,好半天都沒有迴音,而且這條河上面無橋,下面無船,令人有些爲難。
青陽倒是不怕河裡的水,這水也淹不死他,可他現在實力未復,各方面能力跟普通人差不多,萬一走到中間被河水一衝,身體不受控制被衝到了下游,想要再回這裡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