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遲遲不敢行動,青陽無奈,戰勝心魔這種事別人幫不了,只能靠自己,於是道:“若是道友真沒有勇氣繼續往上,我沒有話說,那就請你鬆開鐵鏈掉下去,給我讓開一條道路吧。”
青陽的話看似絕情,也是目前唯一的選擇,當初白鬚老者報的就是這樣的心思,若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最終影響的只能是青陽。
白鬚老者猶豫再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繼續往上走,他始終無法戰勝心魔,可要是就此放棄,他卻又捨不得,好不容易爬到了這裡,只剩下了最後二十丈,就這麼放棄豈不可惜?更重要的是這次一旦放棄,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墮鬼淵了。
白鬚老者沒有就此鬆手,也沒有繼續往上爬,心中一直在做着鬥爭,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似乎稍稍壓制住了心魔,老者精神一震,抱着鐵鏈往上爬去。後面的青陽見此情形,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兩人一起從最後一個洞穴爬出來,算是共患難過,青陽也不希望對方前功盡棄,如果那白鬚老者放棄,青陽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
最後二十丈的吸力越發的大了,青陽感覺自己每一根頭髮、每一根汗毛都重若千鈞,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已經不是在簡單的登天梯了,而是在經歷生死的煎熬,就看你能不能熬得住。
記得當初青陽被石符真君追到墮鬼淵邊上,就連元嬰修爲的石符真君都差點掉下去,何況是青陽和白鬚老者這樣的金丹修士?好在他們距離墮鬼淵頂端已經不遠,只要擡起頭就能看到墮鬼淵的邊緣,勝利就在眼前,這給了他們莫大的勇氣,抵消部分體力不足。
十丈、五丈、三丈、兩丈,白鬚老者在前,青陽在後,兩人艱難的往上攀爬着,眼看着墮鬼淵的邊緣距離他們已經不足一丈,忽然,那白鬚老者氣勢開始急劇變化,修爲瞬間從金丹七層的頂峰突破到了金丹八層,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關鍵時刻臨陣突破。
墮鬼淵的吸力在這一刻似乎變小了許多,而那白鬚老者也忽然之間變得勇猛無比,就聽他哈哈大笑一聲,隨即雙臂忽然用力,身子很快上升了一丈距離,猛地竄上了那墮鬼淵的邊緣。
“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道友,多謝你了。”墮鬼淵的頂端傳來白鬚老者得意的聲音。此時青陽距離墮鬼淵頂部也只有兩丈多,受此感染,青陽的雙臂也瞬間充滿了力量,抓緊鐵鏈快速向上。
有道是樂極生悲,那白鬚老者狂笑的聲音剛落,就聽上面傳來一聲悶響,隨後又是一聲怒喝道:“賊子爾敢?”
緊接着青陽就聽見上面傳來了乒乒乓乓打鬥的聲音,顯然,這天梯的頂端又有埋伏,白鬚老者剛剛順利離開墮鬼淵,又臨陣突破的情況下,一時大意被人偷襲,如今雙方正在上面打的熱鬧。
青陽不敢怠慢,連忙手腳並用朝着上面爬去,現在的情況太危險,必須趁着他們打鬥的功夫登上墮鬼淵,否則自己這一趟很有可能會前功盡棄,若只是掉下去還沒什麼,至少能保住一條命,就怕埋伏的人不懷好意,趁着體力未復的時候下殺手,那就連命都保不住了。
性命攸關,青陽調動全身僅剩的一點潛力,手腳並用爬過最後一段距離,來到了墮鬼淵的頂端。當初青陽被石符真君追殺,一個時辰就從上面落到了墮鬼淵的河中,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如今從下面爬上來,青陽卻用了足足七八天的時間,可見想要出這墮鬼淵有多麼困難。青陽來不及感慨,連忙看向了前方,周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在墮鬼淵的邊緣,三名修士打的熱鬧,其中一個自然是那白鬚老者,另兩名是一胖一瘦兩名金丹六層修士,正在圍攻白鬚老者。
雖然白鬚老者雖然修爲更高,可他之前爬天梯已經耗盡了體力和真元,之所以在登天梯的最後一刻大爆發,是因爲臨陣突破的緣故,真元的消耗和身體的疲憊並沒有得到緩衝,自身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再加上他剛剛登上來之後又被對方偷襲,身上受了重傷,所以哪怕兩名對手的修爲比他低,他的情況也是岌岌可危,青陽倒是想上前幫忙,可他也剛從墮鬼淵上來,情況跟白鬚老者差不多,
當然,青陽還有其他手段可以防身,就在他準備放出嗜酒蜂或鐵臂靈猴幫忙的時候,對面那一胖一瘦兩名金丹修士同時向白鬚老者發出了攻擊,老者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躲過,可他忘記了身後就是墮鬼淵,一個躲閃不及就被下面巨大的吸力所懾,甚至朝着下面墜去。
那白鬚老者頓時心中一驚,連忙想辦法想要抓住墮鬼淵邊上的鐵鏈,可惜他距離鐵鏈有點遠,普通的方法根本就無以對抗那巨大的吸力,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那白鬚老者就掉進了墮鬼淵。
這白鬚老者在天梯上的洞穴之中住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纔戰勝心魔離開了墮鬼淵,結果轉眼之間又被人打了下去,令人有些遺憾,不過也沒什麼,至少那白鬚老者已經戰勝了心魔,而且修爲也突破到了金丹八層,以後應該不會再被這天梯嚇倒了,就算是這一次掉下去,只要不被摔死,養好傷之後很快就能再次上來。
墮鬼淵邊緣的吸力大到了極點,青陽也沒有能力救那白鬚老者,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跌落下去,同時驚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們都沒想想到,這天梯的上面竟然還有人埋伏,幸虧有那金丹八層的白鬚老者在前面替他擋住了這一劫,若是青陽第一個上來,恐怕結果會更慘。
見到白鬚老者墜落墮鬼淵,那兩名埋伏他的金丹修士也頗爲遺憾,胖修士不由得瞪了瘦修士一眼,埋怨道:“都怪你,剛纔攻擊時出手那麼重,直接把人打進了墮鬼淵,害的我們白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