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青陽的疑惑,端木鬆直接說道:“青陽道友肯定會在心中疑惑,不過是一本丹書而已,完全就是身外之物,他們又何比冒這麼大的險呢?其實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莫非箇中還有隱情?”青陽問道。
端木鬆點點頭,道:“這要從我們五城島的來歷說起,五城島原本並不叫五城島,而是叫做丹王島。大約在數百年前,中沙域出了一個非常有名的丹師,人稱千手丹王,丹王一手元丹之術出神入化,他所煉製的丹藥,不僅金丹修士夢寐以求,就連元嬰修士都讚不絕口。”
正常情況下,煉製開脈境丹藥成功率達到三成以上,纔可以被稱爲開脈丹師,煉製煉氣級別丹藥成功率達到三成以上,是煉氣丹師,而煉製築基級別丹藥成功率達到三成以上,纔算是築基丹師,如今青陽的丹術,若是單論草丹之術,早就超過一般築基丹師了。
築基丹師再往上,則是金丹丹師,因爲成就金丹丹師特別困難,而且金丹丹師幾乎已經是丹師之中的頂尖水平,數量也特別稀少,所以金丹丹師通常也會被修士稱爲丹王,也就是丹中王者的意思。
整個九州大陸上,能夠稱爲丹王的不超過三個,幾乎都在金鼎閣,其中以玉鋤真人爲最,只可惜玉鋤真人在陰風峽之中隕落了。至於其他門派的那些丹師,甚至包括清風殿煉丹院主事,頂天了也就是個資深築基丹師,能被成爲準丹王就是往臉上貼金了。
而端木鬆所說的這個千手丹王,雖然在他言語中有所誇大,不過能被大家稱爲丹王,一身的元丹之術應該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隨着青陽的思緒,端木鬆話沒有停,繼續說道:“千手丹王一身丹術驚才絕豔,被中沙域很多勢力所追捧,只是千手丹王性格古怪,只好精研丹術,不喜與人交往,爲了避免被人打擾修習丹術,於是帶着自己的徒弟遷移到了一處荒僻島嶼,每日只是閉門苦修,那荒僻島嶼被人稱爲丹王島,也就是現在的五城島。”
“千手丹王總共有五個徒弟,分別姓端木、南宮、西門、慕容、百里,也就是五城島五大家族的先祖,我端木家老祖是其中的大師兄。千手丹王把心思都用在了研修丹術之上,對於徒弟的教導並不上心,所以五位徒弟修煉方面並沒有太大成就,全都止步於築基期。”
“因爲千手丹王遷移到了這座島上,陸陸續續有一些修士跟過來,於是這座荒島也就逐漸的有了人氣,於是千手丹王百年之後,五個徒弟乾脆就留在這這座島嶼之上,並把島嶼改名爲五城島。”
“千手丹王傳給五位徒弟最重要的就是一手丹術,因爲修爲的限制,五人都只能算是築基丹師,沒有一個人達到丹王的要求,千手丹王很是遺憾,於是在臨終前在島嶼正中的丹王山上佈置下丹王會,只有能通過層層考驗的人,才能真正繼承他的衣鉢。”
端木鬆很快就把有關五城島和丹王會的來歷說了一遍,青陽則在旁邊聽得心中一片火熱,丹王會?丹王的衣鉢?若是自己有機會繼承這丹王的衣鉢,以後就再也不用爲丹術發愁了。
不過青陽也知道不太可能,自己一個外人,哪有機會參加什麼丹王會?而且數百年過去了,五大家族都沒有人通過丹王的考驗,自己這個只學了一個多月元丹之術的人,又何德何能可以通過考驗?
青陽心中好奇,不由得問道:“這丹王會是怎麼回事?”
端木鬆道:“丹王會每五十年一次,不管男女老少,無問修爲高低,五大家族的後人都可以參加,沒有任何限制,從第一次丹王會開始,至今已經五六百年,丹王會也舉行了整整十一次。”
“五城島五大家族都是丹王傳人,想必丹術都是不凡,每次丹王會通過考驗的應該有不少吧?”青陽道。
聽到青陽的話,端木鬆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除了第一次丹王會,丹王的五位徒弟全部通過第一關,止步於第二關以外,之後的丹王會每次能夠通過第一關的都不超過三人,尤其是最近幾次丹王會,往往只有一人通過第一關,有時甚至一個都沒有。”
連一個都沒有?這丹陽設下的考驗有這麼難嗎?青陽不由得皺起了眉,怪不得數百年了,沒有一人能夠得到千手丹王的衣鉢,
端木鬆知道青陽的想法,嘆了一口氣,道:“天賦是一方面,丹術失傳也是一方面,各種意外更是雪上加霜。當初千手丹王傳下的丹術是一樣的,只有我端木家老祖錄了元丹真解下冊珍藏,其他四家都是口口相傳,有的中途出現意外傳承中斷,有的是資質愚鈍不求甚解,慢慢的傳承出現了偏差,到後來也就只這一本元丹真解下冊了。”
青陽總算是明白了,道:“那西門鷹和慕容竹兩家的丹術都失傳了,又想在丹王會上得到好成績,甚至是得到千手丹王的真傳,所以纔會不擇手段的來端木家奪取,是這個原因嗎?”
端木鬆點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原因,不過他們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端木家有丹術真解下冊是不假,可丹術那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握的?我若不是有端木家的底蘊在,年輕時又出去闖蕩歷練了一段時間,否則怎麼可能有如今的丹術?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爲搶到了丹術真解,就能得到千手丹王衣鉢?”
“人性就是這樣,有時候還真不好說,也許人家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有了丹書之後丹術就能突飛猛進;也許人家嫉妒你,覺得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勝算更大一些。”青陽隨口道。
“勝算更大一些?丹王會總共三關,數百年前丹王的五位徒弟都通不過第二關,他憑什麼以爲自己得到一本元丹真解就能成功?他把這丹王會想的也太簡單了吧?”端木鬆憤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