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夜。
今夜很長,長得似乎沒了白天。
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一直活在黑夜裡,似乎每個人都不在乎白天還是黑夜,似乎都已習慣活在黑夜。
默言贏了殺人遊戲,那麼接下來自然是陪在朵朵身邊,等無語出現。默言相信,只要黑箱子在,無語一定會出現。
“擦淚”
即便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當朵朵座駕刺進雙眼,默言還是沒忍住一番苦笑。媽蛋,有錢和沒錢,一字之差?屁!
朵朵開着一輛進口寶馬7系,6.6升排量,雙渦輪增壓 610馬力,價值200多萬。 шшш▲Tтkā n▲¢O
“小姐果然來錢快,我都想辭掉少爺當小姐了。”默言玩笑道。
“壞壞噠,嘲笑人家,討厭。”朵朵嘟起小嘴,假裝生氣。
“哈哈,我懂,你們上的不是班,是寂寞。”默言被朵朵的可愛逗樂。
“你還真別說,帝都很多豪車都是裡面上班小姐的,她們不少人都在這裡買了房子,要知道,這裡最便宜的房價也得三萬五一方。”
“看來我這個默少得改名叫默小姐咯,哈哈哈......”
“胡說八道,人家餓餓啦。”
“簡單,默少請你吃夜宵,走起。”
“麼麼噠,先親一個。”
“不要吧......”
“哎呀,親親嘛......”
白天不懂夜的黑,這個月黑夜倒也沒那麼操蛋。豪車美人,夫復何求。默言此刻完全不像夜總會伺候別人的少爺,反而更像帝都那些有錢的唱客,享受着【接客圈】裡的潛規則。跑市場的筒子多少都知道些接客術語,第一場,第二場,第三場。
默少給你科普下,第一場指常規晚宴,吃吃喝喝聊聊;第二場指夜總會找小妹宵度;第三場美其名曰請小妹外出吃夜宵,其實,你懂得。
朵朵是個萌系風女孩,說話嗲聲嗲氣,一路纏着默言,讓他說情話。儘管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騰,但默言卻不敢拒絕朵朵,生怕朵朵生氣跑路,那樣正中無語下懷。
情話,媽蛋,完全不會呀,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被甩了兩次。有了,默言忽地記起好友樹墩撰寫的《文人騷客情集》,甩開額前劉海,聲情並茂地吟道:
“啊~ ,一轉身就遇見相隔萬水千山的你~”
“我曾十步殺一人,卻敗給你的眼神。”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
文人騷客,多會於此。情話纏綿,催人嘔吐。卻狠狠滿足朵朵的少女心,燒烤攤旁邊停下,豪車美女瞬間吸引衆人目光。
“人家要吃兔兔,人家要吃腸腸,人家要你用嘴喂喂的啦......”
纖腰美腿,佳人俏臉,嗲聲軟語,心神盪漾的默言貪杯了。酒壯慫人膽,何況默言本就不慫。朵朵主動帶酒醉的默言回家,是個爺們能慫?不能夠啊。
枕上詩書閒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幾番雲雨,默言漸漸酒醒。朵朵依偎身旁睡得香甜,俏臉上笑容洋溢。掀開被單輕輕下牀,不遠處,沙發上正躺着默言苦苦尋找的黑箱子。
拿在手裡,終於看清黑箱子的模樣。通體漆黑,與普通手提箱差不多,只是表面刻有一朵桃花,栩栩如生,與黑色融爲一體。此外,黑箱子乃一體化成型,表面沒有可供打開的地方。換而言之,如果想打開黑箱子,只能通過利器把它切開。
“嘶”
晃了晃腦袋,默言從愣神中驚醒,桃花符文相當詭異,看得久,彷彿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片刻思忖,默言進入廚房拿出把尖刀,然而,非但沒割開黑箱子,竟連半點切割的痕跡都沒在表面留下。
“媽蛋,這麼硬?”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看樣子,金剛鑽也鑽不開黑箱子。阿西吧,老乞丐玩我呢,默言暗罵,這鬼東西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打都打不開,怎麼可能是搖錢樹?
不過,那也不對呀,如果黑箱子不是搖錢樹,朵朵不可能突然暴富。莫非像電視上那樣,需要咒語開啓......
“急急如律令!”
“芝麻開門!”
“Fuck!”
顯然不管用,氣得默言大罵一句,右手不經意摸過桃花,吧嗒,一疊人民幣穿過箱子底面掉落地上。
“握草!”
默言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顫抖地撿起,清點後,整整一萬元。嚥下一口異常激動且難以置信的唾沫,右手再次摸過桃花,又是一疊萬元人民幣掉落地上。
“我TMD發財啦!”
狂喜,比中了5000萬彩票大獎還刺激。黑箱子簡直就是個印錢機,人民幣要多少有多少。難怪雪雪和朵朵會辣麼有錢。此刻,默言最想的不是錢怎麼花,而是找到老乞丐猛親一頓,老乞丐果然沒忽悠人。這搖錢樹,超級給力!
“不過,既然老乞丐不在,那就先親親你吧,哈哈哈......”
抱着黑箱子一陣輕吻,乘朵朵沒醒,默言悄悄穿上衣服,帶上黑箱子溜下樓走人。有錢不拿是傻子,再說,按照老乞丐承諾,黑箱子本來就是我的。越想越興奮,恰如詩仙李白所云,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腳下生風,很快遠離朵朵家,停下來準備歇歇腳的默言再次打量起黑箱子,視線無意間又定格在那朵桃花上。
桃花,桃花,桃花......
喃喃自語,默言陡然雙眼睜大,桃花讓他想起一句詩,一句會死人的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不禁呀然失色,黑箱子咣噹掉在地上,不知是自我利慾薰心,還是被桃花迷惑,默言感覺自己似乎着了無語的道。無語說過,黑箱子是他的,怎會輕易拱手讓人?
“糟糕,朵朵有危險!”
抓起黑箱子,邊給朵朵打電話邊往回跑,電話能打通卻始終無人接聽,默言不由加快奔跑速度。額頭沁出冷汗,默言不停撥打,朵朵家已近在眼前,漸漸傳來朵朵的手機鈴聲。朵朵手機在她的寶馬車裡。
車內除了手機鈴聲,還有嗚嗚聲,好像有人被膠帶粘住了嘴巴。
“朵朵!”
急忙衝到車前打開車門,眼前景象卻讓默言的胃刷地噁心。車內,粘稠的血液到處噴灑,一個老男人嘴巴被膠帶粘住,正垂死掙扎,在他頭頂懸掛着四具肢體......
不多不少,正是老男人被剁掉的手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