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
任火被石鐵一激,十分憤怒,但他馬上又忍住了,繼續滿場遊走,堅決不中石鐵的眼術。
任火應該改名叫任水,因爲他實在太能忍,火氣一點不大。
看臺上起鬨的人更多了,連初階部的弟子都在起鬨,“任火,你在搞什麼!”“任火,你是準備和那小子當拜把兄弟嗎?”“還不快殺了那新人,太丟人了。”
中階部的師兄更是毫不留情地辱罵,“火系小子,你乾脆自裁吧,不要浪費大家時間。”“火系小子,你這種廢物就不要在紫星學院待下去了。”“廢物,垃圾!”
任火也感到這樣下去難以取勝,他遊走到遠處後,突然猛的一喝,身上冒出淡紅色的霧氣!
“啊?”“那是……”“血狂!那小子竟然會血狂。”
中階部的師兄們爲之一震,因爲他們知道,任火此時施展的,是血系第四層武技,血狂!
血狂以燃燒血液中的精元爲動力,使得元氣化罡的效果更強,身手也會變得極快,好像發狂了一樣。
但施展血狂也要付出代價,精元燃燒的同時,血液也在一刻不停地大量蒸發,一直維持血狂狀態的話,會失血過多而死。
血狂本來是中階武士才能學習,任火不知從哪得到了修煉方法,居然也掌握了其中的法門,只見他身形一晃,衝着石鐵撲過去,速度快得驚人。
石鐵直接擲出刺空矛,任火又是一晃,晃到側面,仍然打出奇焰陀螺功,十幾個陀螺火焰拋散而出。
在血狂的推動下,陀螺火焰雖然沒有變大,但飛轉速度快了許多,不但全部飛向石鐵,更迅速收縮包圍圈,要釀出一場大爆炸。
不僅如此,任火還以極快的速度打出爆彈火球功,火球衝着石鐵彈去,幾乎與陀螺火焰同時襲去。
轟!
雙火齊爆,火焰竄起三丈高,燒到了頂上的光幕法陣。
但石鐵卻早以燕翔步飛掠開來,落地之後又催動疾走法陣,退得更遠。
他仍然絲毫沒有受傷。
“這就是你說的繼續?來啊,你這膽小如鼠的小子!”
任火怒吼着撲向石鐵,他的身上仍然不斷冒出紅色霧氣,仍在血狂狀態。
石鐵卻移到一邊,順手撿起刺空矛,又向任火擲去。
任火沒被擊中,但他的身形也滯了一下,往旁邊閃躲。
而石鐵又再移動,他運轉疾走法陣,腳下速度也是快極,但他的目標不是任火,是被光幕法陣彈飛的刺空矛!
“什麼?”“這個混帳小子!”
石鐵竟然只管撿刺空矛,彷彿場中沒有第二個人存在,這樣的蔑視,可謂登峰造極。
熊霸看了怒氣沖天,似乎比任火還怒。
任火維持血狂狀態,拼盡最快速度撲向石鐵!但石鐵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一翻身又躍起來,躍到了遠處。
呂霆也被石鐵這一翻身吸引住了,“石鐵那渣渣學得好快,燕翔步掌握得這麼好!想當初,我都練了好久!”
呂霆當然不知道石鐵有醒魂精油這種寶物,而且石鐵本身悟性就比他好。
“這個時機絕了!”
衛奚看得很清楚,石鐵是在任火逼近後才飛躍,時機掌握得剛剛好。
這是因爲石鐵能感覺到強烈的惡意,來自任火的惡意!在石鐵的感官世界裡,惡意就像一頭猛獸般迎面撲來,距離太好掌握。
“哼!”
任火沒有再追,他雙掌合併,打出火龍吐珠掌,一下兩下,接連打出三顆人頭大的火球,直線飛向就要降落的石鐵。
“死定了!”
湯贏幾人就要歡呼起來,卻見石鐵硬生生一扭,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開了火球。
“死啊!”任火終於也急了,繼續連打火龍吐珠掌,落點忽高忽低,但一根短矛也衝着他刺了過去。
石鐵只憑感應,直接擲向惡意最濃的地方!
任火正在最狂暴的當頭,兇猛無比,但是見到矛影一閃,他骨子裡的謹慎又佔了上風,猛然向旁邊避開。
呂霆看得無語,“石鐵那渣渣拿兩根矛丟來丟去,都不膩的?他要是裝上鶴舞連弩,早把任火幹掉了。”
衆人也都看到,石鐵的打法非常簡單,甚至很少施展武技,一直耍着刺空矛和破甲矛。
雖然沒一次打中,但石鐵一點不急,一點感覺也沒有,又取出了破甲矛。
“還來啊!”
衆人看着也無語了。
但在這時候,任火的血狂狀態突然消失了!
血狂爲短時間內消耗大量血液的輔助武技,是中階武士才能學的,任火雖然也會施展,但功夫學不到家,消耗的血液更多,眼下他已經臉色煞白,嘴脣變成鉛色,眼前陣陣發黑,若再催動血狂,只怕要昏倒在地。
不好!
任火猛然醒悟自己大意了,眼下他可是在死鬥臺上,他急忙離開原位,也不管石鐵在哪,直接狂奔起來。
跑了小半圈,任火才發現石鐵根本沒有追他,也沒有動手,隻手持長矛站着,這讓匆忙逃竄的他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看臺上也確實有不少人大笑起來,而湯贏,王蓋他們則臉色難看,“任老大發揮失常啊!”“殺了那小子就好了,任老大能行的。”“廢話,他當然能殺了那小子!”
石鐵冷冷說道:“來,繼續。”
“哼!”
任火差點要破口大罵,但他又忍住了,而且也沒有給石鐵發動眼術的機會。
他實在是謹慎到可怕,非常難纏。
但石鐵一樣難纏,這是一場難纏對難纏的決鬥。
見石鐵不主動攻擊,任火索性取了一大把補氣丹要往嘴裡塞,但矛影一晃,是刺空矛又擲過來了!任火急忙閃避,丹藥灑了一地。
這時,衆人也看到了一個問題,任火多次出手,元氣肯定消耗得很厲害了,但石鐵只打出一次連環風刃斬而已,元氣想必充裕得很。
而且任火被自己的火球燒過一次,石鐵卻是始終安然無恙,高下立判。
“我的天!真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決鬥。”“總覺得不太像決鬥啊?”
許多人覺得死鬥臺上的氣氛緊張而透出古怪,有人忽然想到了,這場決鬥其實更像是一個棋局,一方頻頻拼殺,徒勞無功,另一方卻是步步緊逼,逼得對方喘不過氣。
“來啊!”
任火索性張開雙臂,原地怒吼,等石鐵攻他。
不管他如何謹慎,形勢不利明擺着,可以說,他敗象已露,再不能心存僥倖。
盧夢眼神一凝,“任火看來是要做最後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