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飯回到房間,顧琴說:“夫君,剛纔我怎麼覺得那些夥計都在看我,眼神還怪怪的。”
石鐵懶得解釋,只道:“你多心了。”
“噢……”
顧琴很快忘了不愉快,“夫君,你下午是不是也和我待在一起呢?”
“先一起修煉,兩個時辰後到外面走走。”
“好!”
顧琴喜歡跟着石鐵跑來跑去,不喜歡老是一個人待着。
兩人一起修煉冥思啓智經,無論如何,石鐵都希望顧琴的悟性能夠提高一點。
過了兩個時辰,兩人離開了客棧,接着又出了南城,因爲石鐵要去的地方是位於主城的萬寶閣。
到了萬寶閣,樓下的夥計還向他問好,“歡迎您,石先生。”
石鐵點了下頭,直接帶着顧琴走上二樓。
一個夥計迎了上來,不是之前那個,但也一樣面帶微笑,熱情接待,“歡迎您,石先生,請進。”
看來這家分店的夥計都記住了石鐵這位尊貴的白銀會員。
石鐵和顧琴隨夥計進了房間,首先喝了兩杯茶。
石鐵進入正題,“我想知道雙蛇幫目前的動向。”
“是這樣的。”夥計微笑着說道:“南城的雙蛇幫被人摧毀,其殘餘幫衆幾乎都逃到了西城。西城的首領曹八禹目前正在大本營坐鎮,那邊大約聚集了兩百多名幫衆,而南城的首領詹寶昌尚未露面。”
果然如此。
經過半天時間的發酵,事態果然朝着石鐵預想的發展。
那也自然,事情都鬧得這麼大了,曹八禹要是還不出來坐鎮,西城雙蛇幫勢必人心惶惶,鳥獸散都說不定。這個責任,曹八禹也擔不起,他不過是一個替項翼打下手的人。
曹八禹也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想爲了續命丹丟了自己的命,他必然會召集雙蛇幫的人員,越多越好,聚集在大本營裡嚴加戒備,這樣就安全多了。
雖然那些幫衆多數是低級武者,但多一些炮灰總是有好處,沒壞處。
兩百多人!
只要人數夠多,低級武者也能發揮作用。就算高階武士來攻,一百個低級武者集中攻擊,絕對能讓高階武士也灰飛煙滅。
曹八禹是這麼想的,石鐵也希望他這麼想。
石鐵轉了話題,“我之前聽你們告知,我可以僱傭萬寶閣的武者?”
“是的,我們有許多專屬的武者,戰力出色,人品上佳,值得您的信任。請問您想僱傭幾位,什麼樣的修爲,僱傭多長時間?當然還有僱傭的用途和地點,還請告知。”
夥計並沒有直接給出價目表。
石鐵道:“我想僱傭四位煉罡境的武者,負責守護南城石家,僱傭時間爲一百年。若武者年老不能勝任,則必須換人,總之,要保持有四個人,守護一百年,重點是保護石啓達,石錚,石鈞三人。”
石鐵之前殺了石家四個僱傭武者,雖然那是雙蛇幫的人,他本來就要殺的,但石家少了守護也不好,他義父想必也要重新尋找僱傭武者,那就由他來辦好了。
煉罡境武者即低級武者,尚且有一戰之力。
“哦?我要計算一下。”
夥計低着頭,似乎在心算,這時,石鐵把他從賭坊那裡得來的幾箱銀錁擺到桌上,一箱箱打開,一直沒說話的顧琴把眼睛瞪大了。
這次夥計反而算得很快,“石先生,您只要再加兩萬靈晶,這件事就說定了,我們萬寶閣保證在未來一百年間,南城石家會不間斷地受到守護。四名煉罡境武者在今天之內就會到達石家,他們無須石家供養,而且都是正直良善之人。”
“可以。”
石鐵給了夥計兩個信封,正是之前他收的,還沒拆封呢。
“感謝您對萬寶閣的信任。”
夥計臉上笑開了花,顧琴則是對她夫君佩服得緊,他雖然很殘忍地殺死了他大伯和大娘,但他對家族還是很有愛的。
交易完成,石鐵忽然做了特殊交代:“這事還請保密。”
“當然,當然!”夥計道:“您作爲僱主完全可以要求保密,我們一定遵守約定。”
離開了萬寶閣後,石鐵帶着顧琴又回到南城,他想去石家找他義父。
但他沒有從大門進去。
因爲原家主石啓豐和大夫人死了,石家大門做了一番白事佈置,裡面當然設了靈堂。石鐵要是直接回家,按照規矩,他得披麻戴孝的,有一大堆繁文縟節要遵守。但問題是,人本來就是他殺的,他跪拜個鳥?
沒轍,他在石家附近的一株大樹下等待,讓顧琴去石家請人。
顧琴是石鐵的修侶,沒有正式婚約,因此也算不上是石家的兒媳,大致上應該不會被逮去披麻戴孝。
石啓達本來十分忙碌,一聽說石鐵的婆娘來了,他雙腳跳起三尺高,立刻大步流星,走去找了顧琴。
顧琴說明了來意,石啓達這才知道她不是啞巴,因而很奇怪她剛來的時候怎麼完全不開口,連招呼都不打的。
石啓達正爲找不到石鐵而焦急萬分,這一下當然擱下了其他事,跟着顧琴走了。
在大樹下,石鐵與石啓達見了面。
“義父!”
“阿鐵!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不見,現在又要在這裡見面?快隨我回家,唉,你大伯大娘死了,去拜一下吧。”
石啓達是很講規矩的人,當然要拖石鐵去跪拜,石鐵當然婉拒了,“義父,我現在的處境不太安全,我和你說幾句話,說完就要走了。是這樣的,我有一個仇家,是很厲害的高手,那天你走了不久,那個仇家就跳進了院子,剛好大伯大娘帶着四個武者過來,不知怎的與我的仇家發生了衝突,我就趁機帶着我的女人逃走了。”
“義父,你儘管怪我吧,我也很歉疚,但是沒辦法,我也很珍惜我的女人,不想她跟着我還出事。事情就是這樣了,很遺憾,我無法留在石家,現在就得走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回來,否則會連累到石家。”
石鐵一口氣說完,顧琴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沒想到夫君張口就來的本事這麼強,根本滿嘴胡扯嘛,不過,“很珍惜我的女人”這句話應該是真的吧?
“阿鐵,你……你……”
石啓達確實聽得十分無語,他擺擺手,說:“你要是處境危險,那就趕快走吧,不過,石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打開!阿鐵,義父現在是石家的新家主,我等你以後再回來。”
“嗯。義父,我走了。”
石鐵拉着顧琴的手,快步離開了,而石啓達仍然站在大樹下。
他的雙眼是溼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