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寶也沒有打算跟阿力解釋什麼,因爲沒有必要。
他跟雯雯之間的關係,只要他們兩人知道就行,相信澤文彪不會怪他,這是爲了保命。
一如既往的工作,每天都是如此,毫無新意,好像很久沒出事了,真想鬧出點東西來玩,以便排遣寂寞。
“金剛叔,你還有什麼沒有使出來的絕技,全部教給我吧。”大寶慢慢靠近彭剛,給他遞上一支菸,給他點上的同時也給自己點上。
“嘿你個小屁孩兒,牙還沒長全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抽菸。”彭剛沒回答還有什麼絕技沒使出來,一把扯掉菸頭在地上踩滅。
大寶一臉心疼樣子本來想跪在地上的,可最後只來一個半蹲,嘴裡喊着:“小強,你死得好冤吶。作爲一個老煙鬼,是我親手葬送毀了你的一切,我,我對不住你啊。我自毀一臂。”
說罷就學着電視劇裡面大俠手勢要動手,以爲彭剛會出手阻止,可他一個破孩兒自顧鬧着玩,懶得管。
見沒人理他,自覺站起來,收了表情和動作,恢復剛纔一臉諂媚樣子,嬉皮笑臉走到彭剛面前,朝他肩膀一慫:“金剛叔,你就再教我幾招唄,實用的,能上戰場的。”
“大寶啊,以後你就別叫我金剛叔了。”
大寶心頭一顫,感覺不對勁,趕緊解釋說:“不要啊金剛哥,你是我師傅,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學藝不成,你不能這樣把我掃地出門啊。”
“不是,我知道金剛是大猩猩的意思,雖然名字挺霸氣的。”
大寶一臉羞愧,原來老實人也不是欺負的,只是他知道的東西比較晚而已,委婉了下來說:“金剛叔那你打我報仇吧,但功夫還是要教的,暴力狠一點的那種,最好是可以一招制敵的。”
“你小子老實說來,今天到底想幹嘛?張口閉口都是陰險的。不說個清楚明白我一招廢了你。”彭剛面帶威脅,態度強硬。
見他也學了自己風格,說話做事帶着點古代武俠大俠風範,什麼金盆洗手,重出江湖,接你天靈蓋什麼的隨時掛在嘴邊,說明他還是一個容易受到身邊人影響。
“我想打擂臺,但功夫還不夠……”大寶不像孫少那麼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雖然還沒有正式回覆孫少到底打還是不打,但總覺得難免一戰。
彭剛一聽,一口煙沒吐出來,差點沒被嗆個半死。
咳咳咳咳……
大寶一邊拍打他後背,一邊誠懇地說:“金剛叔,我不怕你笑話我,這是我從小的夢想,打敗世界無敵手,就是不知道從現在起還來得及不?”
“人要是沒了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我曾一度放棄過自己夢想,直到遇見了你,我覺得你就是夢想大使,一個重新點燃我少年時候希望的人,金剛叔,拜託了。”
要不是彭剛見識短淺,一定聽過大寶這段獨白,還是專門從電影裡面臺詞學的。
不過可把彭剛說得心頭一陣樂呵,本來就高大的身軀,頓時就覺得自己又高大了一層,夢想大使是什麼,可能就是在天上飛的,不過是大寶嘴上吹的。
“大寶啊,聽叔的,我跟你之間的較量是遲早的。不過你得搞清楚了,我們充其量就是幾個小保安,打架什麼的還可以,打拳什麼的我勸你還是算了,平時想想就可以。你要是真的想了解,叔還是可以跟你切磋討論的,不介意啊不介意。”
彭剛說着,也把自己菸頭掐滅,傷人傷肺終傷身。
大寶還是不放棄,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是他太需要錢了,孫少說打一場就有一萬塊,且不說在擂臺上遇到高手,當真成爲頂尖高手,可萬一遇到幾個小嘍囉,僥倖贏了幾場呢?
十萬塊就可以把澤文彪給救贖回來,他對自己有莫大恩情,這是報恩。爲何不去做呢。
他腦袋繼續想着這些事情,想着想着又是一片模糊。
遠處燈光耀眼,又是一輛豪車緩緩駛進地下車庫,大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又有玩家光臨,而下面那個城堡,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地方。
狼君也只是一個幌子,真正賺錢的地方,還是下面那個賭場以及擂臺。
“金剛叔,你覺得這城市,怎樣?給你一種什麼感覺?”大寶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樣問,只是不想讓場面顯得冷清,而他,不習慣悽清。
彭剛長嘆一口氣:“唉……還能咋樣,還不就那樣。”
“那樣是咋樣?”
“首先是覺得他大,然後覺得,要是有錢,再要是年輕一點,像你一樣,那應該會比較好玩的吧,呵,還當真想年輕吶,想想而已。”彭剛一臉自嘲。
大寶覺得這還不是主題,繼續問道:“那要是真的還有一次機會,像我這般年紀,你會不會做保安?”
彭剛有些激動,想都沒想就說:“那當然不會啊,做保安多沒出息,要不是……”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因爲內心衝動,根本就經過腦袋思索,更加沒在意大寶想法。
不過這樣直率性格的人,總比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要強,至少不用時刻防備。
“叔不是那意思啊大寶,你只是寒假出來做兼職的,跟我說的不能相提並論,所以……”
“我懂了叔。”大寶裝作一臉輕鬆無所謂樣子,其實心裡早已有了想法。
對啊,這樣年紀,年輕就是資本,若是想要放手一搏,卻被自己先禁錮,那活着也真無趣,倒不如拋開一切,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就是。
如果,要是條件不夠,又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情,那就努力想辦法。
大寶找到孫少,答應他要上去擂臺打擂,但前提條件是,這件事情,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獲得報酬,他要三七分成。
不出意外的,孫少很爽快的就答應。
這在大寶意料之中,因爲他明白,孫少從一開始就看中他,並且要他在假期時候過來上班也是這目的。要他發現密室是遲早事情,也就是說,借書給他也就這個原因,就算他自己不發現,孫少遲早也要讓他知道。
沒得多說的,當晚就上場,上場之前,孫少在更衣室,給大寶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孫少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今晚只是讓你熱熱身,沒有別的意思,盡力就是,不過別想贏。”
“什麼意思?”大寶已經穿好裝備,護頭,拳套,以及各種保護措施。
孫少解釋說:“不要在乎你遇到的對手,今晚你要輸。”他這麼說,難免有些消極頹喪,大寶決定上臺就沒想過要輸。
“要是輸了,我站着上去躺着下來,除非對手先死。”大寶爲了長志氣,態度強硬了點兒。
孫少永遠自信樣子,還是那隻煙,慢悠悠地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瞭解過對手嗎?我要你打假拳。”他這回終於別囉嗦,一上來就是主題。
“我還沒開始打,你這是侮辱武道尊嚴……”大寶當時就表現出不滿,但馬上就被孫少打斷:“別給我說什麼武道,尊嚴能當飯吃嗎?這是商業,我說了算。”
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不再溫和,語速不再低調,彷彿一說話就能把菸頭給掐斷。
既然他無情不按規矩出牌,大寶也無義,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目的,那就是錢,直接給他談價格說:“這一場,多少錢?”
孫少也毫不掩飾,直接說:“我向來說話算數,聽我的,輸了一萬,贏了一分沒有。”大寶壓抑住內心之火,攥緊拳頭心裡盤算,等老子積累夠十萬,到時候一拍兩散。
孫少離開時候還留下話:“別讓眼前矇蔽了雙眼。”大寶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馬上就要上場,來不及過多猜想。
這不是大寶第一次上擂臺,也不是第二次,但卻是正式上來,還是爲了錢。
之前跟二胖在學校練過,雖然同樣都是擂臺,但完全就是兩碼事。這一次,是拿性命做賭注。
對手身穿紅色裝備,頭部全部被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裡透露兩個字:兇狠。而此時閃現在大寶腦海的,只有一個想法:我要輸。
想想也真他媽窩囊,生平第一次展示自己雄風,卻被人牽着鼻子走,輸贏還是別人說了算。不過想到毛爺爺那和藹慈祥臉龐,忍忍也就過去了。
萬衆矚目,臺下樓上都看着,說不緊張那肯定吹牛逼,說緊張那也是白搭,反正要輸的。還不知道在這輸的背後,孫少一萬要換回來多少鈔票?
大寶上去才意識到,這根本就是玩命的遊戲,根本就是有錢人設置的籠子,上面根本沒有裁判,輸贏只有一個,生死定勝負。
此刻他也才明白,之前孫少說過什麼月薪上萬,原來也就這個道理,一個月隨便打一場,都是一萬,別說是上萬,就是上十萬都有可能。
在擂臺上面有個顯示器,上面顯示兩個數字,數字挨個增長,那是人們押的賭注,對戰選手密切注視屏幕上面數字,只要一到六位數就開打。
顯示器一打開,六位數不到十秒鐘時間就被湊齊,紅方支持者居多。
頓時,紅方藍方正式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