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突然間明白,澤文彪說要替他來看望李星仔的時候,那眼神是多麼強烈,原來他早有預感。
現如今看來,事情從原先的詭異變得離奇。
通過多方打探,終於知道李星仔情況以及他去向。
李星仔起初也是心甘情願捱打,只爲了把澤文彪弄進去,他家底強大,澤文彪硬生生被他拉下水。原先說好的只要李星仔傷好出院,然後澤文彪也跟着放出來。
可如今,李星仔早在半個月前已經出院,而還被矇在鼓裡的澤文彪,直到現在也被關在監獄。
澤文彪心頭一直有種不安靜的預感,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問題,終於在過年前一天,把雯雯給盼來,所以要他去看望李星仔情況。
當然,他沒有把自己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頂多也是一個猜測,所以只是叫雯雯去看他,故意的不說清楚,就是害怕引起她恐慌。
李星仔已經出院,澤文彪還一直沒有動靜,那他們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想把澤文彪置於死地?雯雯越想越害怕,轉身就朝街上走去。
這一次,她要自己打車,然後去警局問個究竟,澤文彪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放出來?
“雯雯姐,你先不要衝動,這件事肯定有鬼,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大寶在後面喊着的時候,雯雯早已竄進車。她之所以這麼順利就搶到車,是因爲有了大寶前兩次搶車經驗。
大寶不是飛毛腿,雯雯坐的車是四個輪子,就算他跑圓了的雙腿,也追不到。
他知道李星仔是故意隱瞞自己病情好轉,並且已經出院事實。倘若他真的別有用心,那澤文彪現在的處境,必定兇險萬分。
就當大寶準備也攔一個車,順便掏出手機打電話告訴雯雯叫她不要胡來,準備追上去雯雯的時候,還沒開始撥號,倒是另一個號碼發過來短信。
那並不是雯雯號碼,是個本地陌生號碼。
短信內容很簡單:城外郊區,野天鵝湖,想見到小朱,馬上過來,現在
恐嚇?威脅?小朱?
這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想幹嘛?小朱現在什麼情況?城外郊區野天鵝湖,的確是小朱居住的地方,他去過一次,但在那裡並沒有湖,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大寶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慌張。一邊是雯雯,一邊是小朱,他無法抉擇。
“師傅,麻煩城外郊區,野天鵝湖。”大寶心頭一掂量,本來去追雯雯的想法,突然間改口。
倘若雯雯真的在警局鬧事,頂多也就把她關押起來,關進去說不定還能跟澤文彪相見,反倒一件好事。再說眼前這號碼發來短信內容,且不管是何人何事何原因?一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所以,完事分輕重緩急,他決定去城外郊區。
其實這裡距離郊區要不了多少時間,只不過既然有了出租這東西發明,那就說明他的優勢,再加上還是這種情況下,一刻也不能耽誤,越快越好。
“我很急,不用找了。”大寶遞過去二十塊錢,那是他身上最後“銀票”。
大寶本以爲司機會說一聲感謝,但他卻聽到一些不和諧的,好像在罵他喃喃道:“呸,這麼點兒路,沒錢就自己走過來,真當自己是少爺。”
但他顧及時間沒有理會,這個世界就這樣,無論做好做壞都有人說閒話,要是全都解釋,那還不忙死人的。
其實司機不僅不會感謝他,還會罵他的原因,全都司空見慣。有些人,沒錢就喜歡裝逼,下車的時候車費不夠,於是掏空袋子搜出所有的錢,一把遞給司機,還說不用找,下車的時候還說自己有急事,迅速抽身離開。
大寶是真的有急事,但前面的人已經把他形象毀盡抹黑,所以他自然沒受到什麼好臉色看。再說,他的車費的確不夠,還差一塊錢。
就算他是下車時候沒注意看計時器,司機也把他當成一個無恥混蛋王八羔子。
大寶大概是知道有人在背地裡罵他,所以這個時候心跳更加厲害。他不是害怕面對小朱,而是害怕還沒有看到的人,不知道他是誰?或許是他們。
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
小朱還住在16樓,沒有電梯,只能靠雙腳走上去。倘若一會兒真的有一場惡戰,這會兒這麼賣命,自己把自己累死,到時候體力耗盡,不戰先輸。
一路上,他在注意保持體力的同時,充分發揮自己作爲一個,可能已經從四段青虎升級爲六段金虎高手的本質,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可一路平安,並沒發生什麼襲擊事件,自己倒把自己嚇個半死。
越發覺得陰森恐怖,光禿禿的鋼筋水泥,全都有一種草木皆兵感覺。但心中感覺卻沒有那麼強烈,總覺得這只是虛驚一場,但那條短信,擁有足夠力量讓他感到震顫。
“媽的。”大寶抹一把額頭冷汗,終於到達小朱那個破爛帳篷,但現場什麼鬼影沒有,他那爐子還燃着,但上面沒有藥罐子。
看得出來,他病情早已痊癒。
“喂!”大寶吼一聲,一方面是給自己壯膽,另一方面是通知藏在不知道在哪裡的人提醒,他來了。
聲音飄蕩出去,然後化作迴音飄回來,但最後寧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沒有人出來。要是真的要玩綁架,沒有必要裝神弄鬼,直接開條件就是。
但小朱那人,也就粗魯漢子一個,沒什麼可以綁的。
咣噹……
噹……
就當他準備再次吼一聲的時候,忽地聽到鋼筋聲音,然後就是鞋子落地聲音。
兩個人,都用頭套蒙着臉。
一人從前面柱子後面冒出來,一人從他側面樑子上跳下來,手頭都有武器,兩根結實棍子,聽撞擊地面聲音,是實心鋼棍子,不是空心的,沒錯。
大寶注意從側面跳下來那人,落地穩當,可見他功夫底子之紮實。
再看前面那人,雖然在外形稍比後面壓過來那人差,但看他把鋼棍子打在手心動作,功力也一定不弱。大寶馬上就覺得,這不僅是雙拳對四手,還是徒手對武器。
“你們是誰?”大寶沒有一次性問那麼多問題,害怕他們都回答不上來。
果然就他想的那樣,前後夾擊那兩人,一個字不吐,並且還慢慢移動過來,隨時都可能出擊,也有可能要等到方便攻擊,一招制敵的時候。
“小朱在哪裡?”大寶又問了一個,那兩人還是不回答,靠近他距離越來越近。
大寶還是不服氣,趁他們還沒有發動攻擊之前,以爲不停跟他們說話,可以分散他們注意力,所以繼續問:“你們到底想幹嘛?”
其實這些問題,他很清楚明白,在沒有把兩人打趴下之前,他們是不會吐露一個字,連屁都不會放一個。
說實話,大寶沒有多大把握打倒任何一個人,即使這段時間的機場黑拳鍛鍊,除非他們手中沒有武器。
唰……
正當大寶還在心頭算計他們該如何出手的時候,背後那人終於等不及,一個箭步衝上來,揮着鋼棍就衝上來。
“呵……”大寶一個後退,當然不能正面迎擊,頭皮還不夠硬。以爲一個習慣性動作就可以閃過去那棍子的時候,誰知道前面堵住那人不甘落後,隨即攻擊上來。
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可謂是腹背受敵,大寶有些招架不住,料定這下子躲不過去。要是攻破其中一個,勝算大了好多。
但目前看來,不管是前還是後,這一棍子是挨定了,躲過前面的躲不過後面,躲過後面的,前面就要完蛋。
譁……
大寶好像感覺到棍子帶動周圍的風,然後在他眉心之處停了下來,硬生生指在他腦袋頂!
本來他的打算是,這一棍子無論如何躲不過去,索性挨一棍子然後趁機打亂其中一個,然後實施逐個擊破計劃,但誰知道那一棍子在他眉心上面沒有打下來。
咚……
大寶一腳踢在對他手下留情那人胸口,那人頓時後退回去幾大步。那人對他留情,但他卻不對那人留情,因爲他記得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既然成功擊退後面那人,那擊退前面那人也是挑水洗菜的事,順便一個掃腿過去,那人應聲而倒。
他一直堅信,這個世上每個人的音色都不同,唯獨慘叫聲和歡笑聲都一樣,但他明明聽見的是,那人倒在地上慘叫出來的聲音。
“怎麼那麼熟悉?”大寶在心頭極力回想在哪裡聽過他那聲音,順便再看他體型。
就當回憶有所進展時候,後面胸口被踢了一腳的傢伙,重新抄起棍子,比之前更加惡狠的奔過來。
這次防守要比上一次要好,因爲剛纔被掃腿掃倒那人沒有足夠時間重新爬起來,所以眼前只有一個對手,總比一個人好對付。
大寶要在倒地上那人爬起來之前,一口氣打倒眼前這人,免得夜長夢多。
那人不假思索,左晃右晃的奔過來,這回大寶看清楚他來路,勉勉強強也就那樣,要是放下棍子直接徒手上來,或許比他拿武器還強勢得多。
大寶看準時機,一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