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到站時間,大寶和唐茹就這樣愉快決定見面。
在見到她之前,大寶還不忘來點肉麻的,畢竟女人是要用來哄的,所以給她發條短信過去:你來,我風雨兼程去車站接你,你要走,我送你遠眺。
大寶自己覺得有點浪漫,根據唐茹回覆來看,好像的確讓她開心過,沒有誰是不喜歡甜言蜜語,尤其是從一個油嘴滑舌男人嘴裡說出來。
車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永遠逃不過的命運,送人和接人。
隨着火車轟鳴聲停止,大寶覺得時間到了,隨即給唐茹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在D出口對面,你一出馬路面來就可以看見我,等你。”
大寶心頭有些不安,這不安的原因有些難以說明白,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要見到心目中的唐茹,還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因爲火車站人流涌動,他莫名焦躁起來。
“我找不到出口,你先別掛斷電話。”唐茹聲音也有些緊張,但她的緊張,不是因爲人多,而是要見到大寶。
她之前一直拒絕大寶,突然之間又想起他,然後又要和他好,和他在一起,這事顯然有些倉促,也不在大寶意料之中。
“那好,你只要跟着人多地方走就行,錯不了的。”大寶心頭喘了口氣,但那不安依舊徘徊,總覺得要出點事才安心。
大寶環顧四周,不僅是人擠人的車站讓人覺得惶恐,就是周圍的空氣和花草樹木,也能讓人驟起雞皮疙瘩。
他緊張的表情還沒收回來,回過神來發現沒了唐茹聲響,電話還沒掛斷,直到面前一輛麪包車狠狠摁了一個喇叭,喇叭聲音從唐茹電話裡傳來,同時麪包車在他眼前飛快駛過。
“我看到你了。”兩人異口同聲,配合如此默契。
大寶許久不見唐茹,此刻她就站在馬路對面,似乎消瘦了好多,臉色發白讓人覺得害怕,但她的笑總是能讓人安心。
大概是因爲坐火車原因,太過於奔波疲軟,總會把人弄憔悴,唐茹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脆弱。
大寶收斂剛纔緊張表情,咧開嘴一個強硬的笑,眼前是該死的紅綠燈,場景更加尷尬。
兩人發誓,這是世界上最漫長的六十秒,相對無言,遙遠看着對方的人,沒有任何動作。
誰也沒想到,危險就潛伏在眼前飛來飛去的行車之中。
緊跟在一輛雙排座客貨車後面的是輛麪包車,大寶覺得那輛麪包車眼熟,那開車司機眼神更加怪異。
那麪包車開過去開過來,加上這次一共三次出現在大寶面前。
看到麪包車前面客貨車點了一下剎車的時候,它後面麪包車跟着剎車,車子就定在唐茹面前。
大寶不再淡定,終於知道剛纔心頭忐忑,這一切不是那麼容易,總是有人從中作梗。
嗤……
麪包車一個急剎車,也就兩秒鐘時間,陡然打開車門從車子裡伸出來一隻手,瞬間將唐茹攬進車子去。
“喂!你們喊你?”大寶嘶吼同時已經飛奔過去,“停手啊!”他不顧一切不要命衝過去馬路,路上狂奔車子剎車及時,留他一條小命。
“找死啊你!”急剎車司機爆口大罵。
“拍個電影了不起啊,你個死跑龍套的。”
“我靠!”
此時此刻,大寶在意的不是他人罵聲和目光,他在意的是唐茹,唐茹已經小時在他眼前,隨着麪包車背影一起。
留在大寶腦海中唐茹最後一個動作,孱弱地那麼讓人覺得憐憫,她那眼神只傳遞給大寶一個訊息,幫幫我。
大寶狂怒,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有何目的?綁架還是劫財劫、色?受人指使還是另有想法?只知道他現在緊跟上去已經來不及。
報警?
這種情況,再多的警察都於事無補,他腦袋一片空白,一個活生生的唐茹就在他眼前消失,前後不到兩分鐘。
就在他傷心以至於絕望的時候,口袋裡手機響了起來。什麼電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大寶一想到就沒什麼好事。
這沒什麼好懷疑的,絕對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用盡一切心思猜測,這陌生號碼是誰?他會提出什麼條件?卻是個熟悉的聲音。
曹達在那頭不慌不忙說到:“姓袁的,你情人是吧?想救人是吧?很簡單,城南立交橋下,不見不散,哦對了,不準報警,後果,你懂的。”
懂你媽個二大爺,大寶絕對沒想到會是他,到底是什麼事態竟然發展到他會明目張膽用唐茹來要挾自己?也不想想唐茹是誰的妹妹,大名鼎鼎的唐如龍他也敢犯。
“曹達你他媽不是人,有種衝我來……”大寶聽完曹達要求,差不多在一秒鐘時間把這幾個字狂吼出來,但沒起什麼實際作用,因爲曹達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掛電話就掛電話。
大寶和曹達之間的恩怨,不僅是在學校爭學生會主席是敵對關係,在狼君那些日子,他們也相處不好。曹達一向視大寶爲眼中釘。
或者說,金武門三個候選人之間,三者是互相看不順眼,都想把對手給除掉,但竟沒想到曹達會用這一出陰招。
不過還好他沒提什麼斷手斷腿過分要求,也沒提什麼重金救贖,但現在不提,不難免到了城南立交橋下會有什麼過分做法。
大寶一心想着要救唐茹出來,想不到什麼人能幫得了自己,就連唐茹的哥哥唐如龍也給忘了,孤身一人,立即趕往城南立交橋下。
那城南立交離這不遠,但正在修建之中,人煙稀少,算得上是荒蕪一片,恰趕上現在放假,那裡更是一個鬼影都沒有,大寶料定沒有好事發生。
曹達絕非善類。
大寶打的過去,剛進入城南立交附近,電話再次響起來,還是曹達,不過他這一次沒上次那麼輕言細語,惡狠狠地說:“叫你司機滾遠點,這點路就不能走過來?真當自己老大哥啊!”
“呵,上次跟我通話時間不到十分鐘,這麼快就想我啦?”大寶聽出要自己下車,說明他心裡還是惶恐的,畢竟他沒報警,這是事實。
他用一種開玩笑口吻刺激試探,曹達也很配合的回覆說:“我想你,怎麼會不想,想死你啦!”
曹達說完就掛了電話,回頭看看身後那可憐的人兒,唐茹已經被他們五花大綁堵上嘴,只能呼吸不能喊叫,動也動彈不得。
“達哥,他好像有話要說。”旁邊一個小弟一句友情提醒。
曹達的出現,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包括這次也是,麪包車里加上唐茹一起,一共擠了六個人。五個人之中又包括曹達,各個身強體壯,要是真打起來,大寶絕對不是對手。
他看唐茹臉色和動靜,好像果真有什麼要說的,一把扯下堵在他嘴裡的布條。
“救民啊,救……”唐茹果真有話要說,但這不是說,而是吼,自然而然的她捱了曹達一巴掌,看着都讓人心疼。
“你他媽再叫一句打你一個,不信你能捱到五個。”曹達面目猙獰,好似野獸一般。
唐茹吃了虧終於安靜下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花,孱弱地全身無力。
還好沒多長時間,大寶終於趕過來,如約在城南立交橋下找到他們。
一看他們就不專業,這次綁架也不是精心策劃,而是很唐突的就衝過來,要不然在附近都沒有安排人把守,看來他只是想嚇嚇自己,大寶這樣想着的時候已經赤手走到幾人跟前。
曹達身旁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長得奇形怪狀不說,還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倒還敢真一個人空手來啊!?”曹達首先開口,從車子裡面跳下來,手裡面還提着棍子,看得出來是棒球棍,緊接着在他身後跳下來幾個漢子,手裡面也都是棒球棍。
如此一來,那些武器都沒什麼致命因素,頂多也就被打殘廢。
“廢話,”大寶一臉冷峻,“要不然還給你提點新年禮物過來啊?爲了朋友,我了女票,我必須得空手來啊。”
他這前後也是神邏輯,但是沒關係,他在乎和在乎他的,都不在意這是什麼邏輯。
“你知道我這是唱哪一齣不?”曹達上前一步,“就敢胡言亂語地說自己是爲了朋友,爲了一個女人犯得着冒這麼大風險,可真是紅顏禍水。”
大寶冷笑一聲:“你好像已經指到她是我的女人,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她是誰的妹妹吧?松北一條龍唐如龍,他們兩人都姓唐,而且聽名字,你也應該猜出他們什麼關係,我勸你還是……”
“你他媽閉嘴,唐如龍還不是我的人沒出息叛變了,現在還是一隻沒有地方落腳的小鳥,哦不,應該是一條狗,”曹達一語言中卻又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明白了,原來你他媽千方百計跟這貨扯上關係,就是想要拉攏唐如龍……”
這話說來可不好聽,大寶有些被激怒,他身後的唐茹現在看不出來什麼動作,但不難免心頭會計較,趕緊轉移話題說:“你他媽開口一個你他媽閉口一個你他媽,就不能爲自己積點口德。”
“我就你他媽了,咋的?”曹達立馬頂嘴回去,根本不把大寶放在眼裡。
大寶心頭燃起一團怒火,捏緊了的拳頭就要爆發,牙合突顯,額頭上也是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