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瓷咚次噠,咚次咚次蹦次噠……
臺上的鶯歌燕舞,臺下的燈紅酒綠,魔幻到極致讓人失去理智的彩燈眩暈……
滴滴答答噢噢喔喔……喔喔噢噢窩窩窩哦噢……
這只是一個開始,還不是整個夜晚最火爆的時刻,但檯面已經被佔滿,臺下人肉擠人肉,腳跟踩腳跟,摩擦摩擦又摩擦,汗流浹背纔是爽快。
“魔魅酒吧”像是被一羣詐屍出來的夜行者侵佔,震耳欲聾的聲音迴響在四周,就像要把整個會場都給炸翻,越是這樣混亂,人們就越是自我沉醉迷戀。
放縱,糜、爛,欲、望,侵犯,自我墮落,無一不是這裡真實寫照,帶着各自目的。
“好吵啊,這是什麼地方?”大寶扯直了的嗓子吼着。
王二胖走在前面,小聲聽到他說話,但是沒有理睬,整個身體已經開始跟着音樂的節奏搖擺,很快就達到一種忘我狀態。
“她們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大寶再次吼道,說的她們,其實就是唐茹跟圓圓,兩人尾隨她們而來,跟到了這裡。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二胖的預料之中,但出乎大寶意料。
看他無知的樣子,二胖終於忍不住,擡起雙手在空中跟着節奏搖擺,嘴裡唸叨:“以後別說你是農村來的,你要儘快融入這個社會,要是沒錢又想混就跟我說,我借給你嗨……”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聽不到……”大寶故意在裝,只是看到臺上面的女人,像是一條輕巧的蛇一樣扭動身體,穿得再不能少了,看着都要噴血的。
再加上她輕盈的動作和各種姿勢,鋼管舞是一種極致的表現。
看大寶裝逼的樣子,王二胖有些不耐煩,在心中憋了一口氣,大聲咆哮出來:“我要把臺上的小姐包了……”
二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跟蹤唐茹和圓圓的時候又踩了狗屎,一路的黴運氣持續到現在,剛一張口整個會場的聲音就停止,加上他是憋足了勁兒的,於是乎,像是河東獅吼的一樣傳遍整個會場每個角落。
頃刻之間,王二胖天昏地暗日月顛倒,腦袋空白,一隻手指中指還指着舞臺上面酣暢淋漓的撐面小姐。
音樂是舞臺小姐的全部,音樂停止,她也就停止,把頭髮往後抹了一把,雙腿張開,喘着粗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以魅人的姿勢站在上面看着王二胖,一個不屑的眼神。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王二胖跟大寶兩人身上,像是太陽發散出來的熱量一樣就要把兩人焦灼,然後悄無聲息。
“咋的啞巴了!?”王二胖企圖掩飾過去剛纔的口出狂言。
其實他大沒有必要這樣掩飾自己,因爲根本就不會不有人在乎他,畢竟下面還有無數像他一樣的人,想跟舞臺上面的小姐在同一張牀上醒過來,但都是土鱉,只在腦袋裡想想。
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從音響效果裡面傳來:“好啦各位,第一波浪潮已經過去,接下來是我們氣質清純靚女,圓圓和小茹,閃亮登場……”
不見他的人,但他念到“茹”字的時候,可以讓這裡所有的男人頓時之間身體**無力的。
大寶和二胖又被剛纔的浪潮淹沒在其中,沒有人在意他們剛纔說了什麼,因爲他們在這裡,跟所有的人都一樣,都是行屍走肉。
還不見唐茹和圓圓人上來,下面已經鬧翻,聲音遠比剛纔的女人還要狂、暴,彩燈旋轉速度明顯的又快了一點,釋放出的暖流,足以把全部都融化。
“走啊,”王二胖拉着大寶的手就從人羣中撤離,“跳什麼跳啊,看她們跳舞就夠了。”王二胖很隨意的坐在吧檯上面,然後熟悉的點了兩杯大寶聽不懂的東西。
王二胖追求的是一種感覺。
舞臺上面,唐茹先從黑暗中出來,手裡面拖着一根板凳,走着妖、嬈的舞步在板凳邊上旋轉晃動。
大寶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丫頭在學校就那麼愛跳,在這裡還更加的瘋狂,他看人家,最關鍵的是,穿的少,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外面。
這是大寶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看到過的。
王二胖就不足以爲奇了,這種事他少見多怪,早就習以爲常。拿着剛纔點了的兩杯酒水,遞給大寶一杯。
大寶看舞臺上面出神,沒有注意也沒問是什麼,大口大口的就喝了起來,喝下去之後覺得從喉嚨就涼爽到心頭,然後就是甜甜的感覺。
“好喝不?”二胖朝他笑了一個。
大寶想要掩飾自己不是一心只關注舞臺上面,所以回頭給二胖說話:“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點,今天我買單。”二胖今夜豪爽無比。
大寶不知這是酒,只知甜甜的感覺讓他舒心,然後就是一個勁兒的饞嘴,二胖知道後勁十足,看他喝這麼開心,自己心頭也樂開花。
不知不覺舞臺上面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唐茹,另一個是圓圓。然後兩個人就像分了身的一樣,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八個……
時間沒過多久,但大寶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腦袋暈暈乎乎……
“你說她們還像學生嘛?身體怎麼那麼柔軟?彎過來扭過去的,嘿,你看你看,現在又變了……”大寶說着說着手指就跟着在空中搖擺。
大寶因爲甜頭着了道,喝了急酒只有死的份。
唐茹跟圓圓兩繼續圍着一根板凳跳舞,下面的人都爲之瘋狂,特別是男人。大寶也暈得差不多,徹底的亂了方寸,臉紅着就要上臺去跟她們一起跳舞。
二胖就要有些拉不住,還好這是她們第二波浪潮結束。
第三波浪潮開始,已經接近零點,所有該出來的人也該出洞。
“哎,老狼……”一個戴着墨鏡的中年男人,坐在最後排沙發上,揮手叫了經理。
經理嬉笑相迎,拉了拉衣襟滿面春風的就走過來:“風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
“喲,還是那麼豪爽的嘛!男人的生理需要特色服務有木有?”說話就開始淫、笑,然後眼睛就直勾勾看着臺上的唐茹跟圓圓。
他是這裡的大客戶,這樣的要求不好拒絕,但他都是本着正經生意的目的,笑了一笑說:“出來玩的嘛,當然要開心咯,想去哪裡?我陪你……”
“臥槽,我要你幹嘛?兩個大男人搞基啊,老子又不好那一口。”他不再囉嗦,直接說明自己目的,“剛纔跳舞風、騷浪、蕩的兩個,還是大學生吧?那麼清純,肯定是粉木耳……”說着就開始搓雙手。
經理從一開始就明白他目的,想好了好幾種應對的方法,強顏歡笑說:“是啊,松北大學舞蹈系的,都是這裡的兼職,還不是因爲家庭經濟困難,憑自己本事,不容易……”
“豁……松北大學!那這還是校友嘛,緣分,緣分,你知道我也從松北大學混出來的。叫她們過來喝兩杯,這還是學長吶……”他很不要臉的說明自己學歷。
經理知道他有些來頭,並且知道松北大學那混亂的十年,的確培養出很多人渣,這個叫做風哥的,就是其中一個,如今想要保住唐茹和圓圓,也沒有辦法。
兩人跳累了,下來沒有直接回後臺,而是在側面沙發上要了兩杯橙汁,很樂意的喝起來。
她們經常來這這裡跳舞,一次出場費就是好幾千,有時候是上萬。雖然她們在學校的專業是舞蹈,但在這裡這些舞蹈,卻是業餘的,所以也只是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但成千上萬的出場費,只有三七分成,大部分都要被經理抽走。
就在兩人起身要走的時候,經理叫住了她們:“哎,小茹圓圓,明天是週末,沒有課吧?”
“沒有,”兩人一起回答,“怎麼啦?”
經理梗塞了一下說:“那邊那個,是我們店裡的大客戶,好不容易來一趟,既然明天沒有課,那就過去陪他聊聊天,不喝酒也行,你們隨意……”
這話說得多麼冠名堂皇,兩人偏過頭去一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當即就拒絕了經理的要求:“我們只是在這裡的兼職,有權選擇自己要做什麼不做什麼。”
唐茹說得很理直氣壯。
但就當兩人轉身就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坐在那邊的風哥,像是使用了“瞬間移位大法”樣的出現在她們面前,攔住她們的去路。
“哎,明天不是週末嘛,這麼早回去睡覺,不是你們大學生的作風。況且我還是你們學長呢,大家坐下來和兩杯唄……”說着就將手裡頭的兩杯酒遞過去。
唐茹看着他的樣子就厭惡,一副猥、瑣變、態長相,儘管黑壓壓的屋子,還是感覺他臉上都是肥出來的油水,就快要飈出來。
“學長?!”唐茹說着就搶過他手中的兩杯酒,一口接一口喝了個乾淨,圓圓在旁邊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哎,小茹!”
唐茹一人喝完後然後衝着他說:“兩杯是吧?兩杯喝完了,我們也該走了。”說着就要拉着圓圓的手離開。
風哥見她如此野性,心頭的浴火就更加熊熊燃燒,看見她發脾氣的樣子就更加是火上澆油,有一種快要噴薄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