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永遠是生者對死者的緬懷。
但這一次,是二胖對小胖的紀念,小胖已經永遠的死去,這世上只有一個小圓,二胖他記得,並且心中已經有了盤算,這死也並不是白死,他準備報復回來,隨時。
接下來好幾天,氣氛都不怎麼好,是他們內部自己的情緒。
大寶不怎麼同意唐茹的想法,害怕圓圓她們兩個女生獨自在社會上闖蕩經驗不足出意外,大有一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恨意。
而二胖偏偏有些不一樣,他考慮沒有大寶那麼深刻,只是覺得自己放縱圓圓就是對她好。
回去之後大寶避開楊威,神秘兮兮的拉二胖到一邊,迫不及待追問起來:“王二胖,你到底怎麼想的?這麼大個人還不懂事是不?”
“什麼怎麼想的?你丫的沒事吧,今天一天狀態都不好,我看是中了楊威那傢伙的毒。”二胖把頭瞥到一邊。
大寶不和他廢話,直接說:“你少裝蒜,唐茹跟圓圓的事情,你怎麼就同意了?她們還年輕……”
“年輕就要出去闖啊,別在那一直嗶嗶嗶的,反正我已經決定好,要是圓圓畢業了我也提前畢業,跟她一起去完成她的夢想。”二胖有些自信規劃着。
大寶當時就很不理解了,瞪大眼睛說:“你沒發燒吧,你才大一,她們大四,拋去大四那年不說還有整整兩年,你說提前畢業就提前畢業,還真當學校是你爹的。你這麼走了學業咋辦?”
“哎喲我去,太陽還真從西邊出來了,還好意思談學業,你覺得你現在這副樣子像個讀書的嗎,成天混你也配說完成四年的大學,我告訴你,你已經廢了。”
二胖說得鐵石心腸,說完又指着自己眉心說:“還有我,我也廢了,我們都只是一個送外賣的,我們在最好的年紀沒有學習,我們在學習的時間掙錢去了。”
大寶有些無話可說,但是不服氣,嚥了一口口水,腦袋轉得快,連忙解釋說:“我們那叫勤工儉學,利用課餘時間掙點零花錢和生活費,順便體驗一下生活而已。”
“行行行,都少說一點,就你讀書多,就你懂事,誰叫我是富二代,只知道瀟灑浪費不懂節約,現在兄弟有事請你幫忙,你就說肯不肯?”二胖懶得和他多說,轉移一個話題說。
大寶不得不退讓,饒有興趣嫌棄地說:“就你那破玩意兒能有什麼事,一天到黑還不就是……”
“廢話少說,第一次叫你幫忙,你就說願意不願意?”二胖這次一點都不囉嗦,眼睛直直看着大寶。
大寶覺得這事有陰謀,二胖眼神有些怪異,腦海裡就只有兩種想法,第一是答應,第二是不答應,可是答應不答應都不是好事,這是根據很長一段時間對二胖的研究,錯不了。
“我願意!”
大寶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說了這三個字,身體像是被什麼支配一樣。
二胖對他的表態也沒猜疑,只是很堅信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轉身說了幾個字:“我沒看錯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你還沒說是啥?”
“別那麼猴急行麼?”二胖沒回頭,“晚點通知你,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大寶心頭閃過兩個字,“完了!”
這是緊急行動的節奏。
接下來的幹活,二胖表現總是心不在焉,整個人像是分身分神一般,澤文彪也看出來,但沒有揭穿,因爲大寶也是心神不寧,但澤文彪知道大寶是因爲唐茹的事情煩惱。
澤文彪總是把大寶和二胖一起聯繫起來,所以以爲他們得到情況也都一樣,還不是爲了兒女私情。
下班得到時候二胖總算心頭開朗起來,大寶想起跟他的約定,明知道是一個陷阱,但還是要答應,時候想起來還真是腦子進水。
果然就是二胖說得那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大寶原先就沒有回去,形單影隻在寢室樓下等待,二胖回寢室只是一個不讓楊威猜疑他們行動的幌子。
“真不好意思,讓閣下久等了。”二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假正經的道歉說。
大寶撇撇嘴,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有人沒人跟過來,鄙視地說:“少尼瑪廢話,這會兒該說要去幹嘛了吧?一天憋得要死。”
“這事得保密,接下來的對話得確定只有咱兩知道,要不然就玩大發了。”二胖還是那樣神秘兮兮。
“呿……”大寶很不正經的,“說得我們好像要去搶銀行似的。”
“錯!”二胖一口否定,“我們不是搶,而是,砸!”
“咋誰?”大寶瞪大了眼睛。
“小心隔牆有耳,”二胖拉着大寶胳膊往前走,“咱們邊走邊說。”
二胖降低聲音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劉流前不久開了一家洗衣服的店子?生意好得批爆,幾乎包攬半個學校學生的生意,賺錢得要死。”
“那跟我們有啥關係?”
“你是不知道,我的小胖死了,老子傷心着呢。”二胖每次說到這裡都是鼻子酸酸的。
大寶又不理解了,疑問到:“小胖死了還不是有二胖麼,再說小圓還好好的呢。還有啊,這跟劉流的洗衣店生意有啥關係?”
“這他媽表面上看起來卻是沒啥關係,但實際上關係就大着呢。”二胖好恨似的解釋說:“你是不知道,雖然那晚上夜黑看不是很明顯,但我是清楚得很,那些都是一些什麼人,都是誰的指使,我明白得很,好歹也是一條命,我死都忘不了。”
二胖說這話的時候看着遠方,遠方什麼都沒有,漆黑得到夜晚。
“人死了還有一個頭七,小胖它活着的時候還是一條命,死了鬼魂還要回來。”
他這麼說的時候大寶什麼都明白了,他是想要復仇。
那晚上趁他們三人喝醉動手的三人,楊威和大寶也看得清楚,除了那三個胖子之外沒有其他人,只是擔心二胖被仇恨矇蔽雙眼,所以才那麼一直隱瞞下來。
現在看來二胖的雙眼也不是瞎的,他不僅記住了那晚上的三個人,還自己動腦分析他們都是劉流的人,再把劉流最近比較熱火的洗衣店生意聯想起來,這,就是變相報復。
大寶想到他將要做出的行動之後,嚇出一身冷汗。
“怎麼,你害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二胖看着他。
大寶不是害怕,也不是不願意,只是想到以後會出現的麻煩,你打過來我報復過去,冤冤相報何時了?
“二胖,大家朋友一場,去幫你的小胖砸了人家店子,這其實也只不過小菜一碟,喝完茶的事情,可……”
見他要推辭的樣子,可這件事情他一個人也確實拿不下來,有個幫手也無所謂,在他沒有徹底推脫之前,趕緊的拉回來說:“既然你都答應了,那還可是什麼?那個劉流本來就猖狂,要不是文哥攔着不準動他,咱哥幾個早弄他狗日的。”
大寶還有些話沒說完,二胖前後兩隻腳跑得飛快,雙手還拽住不放,意思大寶他是非去不可了。
這種情況,仇恨像是熊熊大火燃起,並且大有一種不可熄滅氣勢,大寶要是非得要去滅了這把火,那其實就是找死,飛蛾撲火。
一輪彎彎圓月,兩隻邪影並肩朝着某個地方去。
熱血過的青春,總有一些事情不顧後果放手一搏,也不後悔,想做就去做了,不用友誼衡量。
不對,大寶察覺有些不對勁。
如果按照常理,兩個人應該有兩個影子,但總給大寶一些感覺,月光照耀之下還有第三個影子,但估計沒有人,背脊骨泛起一陣涼意,毛骨悚然。
兩人很有默契的腳步放慢下來,同時感覺身後的不對勁,果真是。
“誰?”兩人異口同聲然後轉過身去,因爲心裡有鬼,所以不敢那麼光明正大,要不然一前一後衝出去。
回過去頭那瞬間,果然在後面有一道黑影,大概是面朝着他們的原因,所以看不到那黑影的臉,以致於以爲那個黑影沒有臉。
沒有臉?
兩人嚇得差點窒息,呼吸停滯兩秒鐘時間才反應過來,然後開始準備動手,是人把他打得變成鬼,是鬼把它打得投不了胎,誰叫它媽半夜出來嚇人。
“哎!”還是人的聲音,“是我?”
“你是誰?”二胖叫他開口說話,那說明就是一個人,既然是人那就好辦。
大寶沒那麼衝動,聽出來那聲音出息,稍微有些時間他就可以想起來是誰,但還是那人先開口解釋說:“你個大傻逼,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
“痿哥!?”大寶有些驚訝。
楊威才把自己的臉從月光之下露出來,白白的一排牙齒,原來還是有臉的,但也是不要臉的。
“你才大傻逼,半夜不睡覺跟着我們幹嘛?”二胖擔憂的試探性一問,害怕他知道自己的陰謀。
楊威白眼一翻,一點都不掩飾地說:“我還想問你們半夜不睡覺的偷偷摸摸在幹嘛?希望給一個合理解釋。”他知道兩人鬼胎,只是想看看他們老實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