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會的最後,薛東平和李星仔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原因,不僅因爲他們是手下兩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而是還有更加重要原因,因爲這裡大部分的事情,他們兩個說了算。
“劉哥,兄弟們都走了,咱們……”李星仔有些心虛,第一個表示疑問。
劉流跟他心領神會,趕緊補充說:“阿星你別急,既然兄弟們都走了,那咱們三兄弟就多聚聚。”劉流說這話的時候,坐在旁邊的柳豔也很聰明離開,朝着三人微微一笑。
薛東平知道沒有好事,但只有老老實實坐下來。
“東仔,看你今天都不在狀態悶悶不樂,不會當真生阿星的氣了吧,你看咱都要畢業的人了,未來還是屬於年輕人的,多看開一點,少點仇恨。”劉流說得很灑脫,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樣子。
薛東平哪有這等福分,謙虛地說:“劉哥你嚴重了,你常教導我們的,男人就要虛懷若谷,不急仇恨只有情義。”
“喲呵,這認真學習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跟咱們粗人相比每句話都是引經據典。”李星仔很不滿意薛東平一副文縐縐樣子,而且看起來那麼講信義。
“星哥,在你面前我就是大巫見小巫了,這個社會還是……”
薛東平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星仔打斷說:“諾,這不是,你看你看,又是一句!”
“哈哈哈……”薛東平嘴快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還是星哥你幽默搞笑,一個很真實的好男人榜樣。”
“你覺得我是來搞笑的嗎?”李星仔又重新把氣氛拉到尷尬地位。
本來很和諧一個環境,頓時硝煙瀰漫,劉流坐在旁邊一句話沒說兩人又開始僵起,要是再不出面調節氣氛,恐怕場面又控制不下來。
“咳咳咳……”劉流乾咳幾聲表示自己還存在,“看了這麼久,原來兩位兄弟纔是真感情,吵吵更健康嘛,一個團隊總是充滿愉快和不愉快的,好基友。”
劉流不自覺的豎起了大拇指。
總之薛東平跟李星仔稱兄道弟是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李星仔才忍受不住那麼基情滿滿話語,並且知道劉流一張嘴十分了得,這裡他又是老大,萬一他自作主張把誰許配給誰了的話那纔不得了,所以趕緊岔開話題說:“行行行,知道你三寸不爛之舌,有事說事,咱們都還忙着畢業呢。”
“哈哈哈……”劉流又是一陣乾笑,“我就說我的兄弟一個個都那麼幹脆耿直,一點都不囉嗦。”
“劉哥,這次留我們下來,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吧?”薛東平這一次沒有沉默,因爲有什麼事情就趕緊的解決,要不然把大家都耗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這句話剛好說到劉流心坎心裡面,要說這個團隊裡面他最值得提防的人,不是最有錢的李星仔,而是最不怎麼說話的薛東平,語出驚人。
劉流假意抿一口茶並沒有說話。
大概李星仔也看出來其中玄機,看着劉流不說話就更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打破沉默說:“上次上次,這四年多來還不知道有幾個上次,你說是哪個?”
薛東平又被李星仔問到,心裡還沒想好怎麼應付招數,倒是劉流滑溜地說:“是洗衣房的事。”
果然不出薛東平所料,這一次所謂的結局,都是因爲洗衣店被砸爲罪魁禍首,但是再往前推,爲什麼他們洗衣店會被砸?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因爲對手競爭,但實際上,是二胖小胖被弄死,他心裡不服,只是一場報復。
但是,這樣推理下去,直到天明還算不完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來一次徹底的決鬥,誰也不虧欠誰。
劉流說完那六個字,場面瞬間又變得安靜,說好的三兄弟好好聚聚,時間就這樣一次次尷尬流逝過去,但劉流還要追問的是:“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聽說有人在故意搗亂,你們誰知道?”
劉流怎麼說也是一個風流人物,文化當然不低,但是這句話前後矛盾,很明顯他別有用心。
他的目的,就是要他們自己承認。
“劉哥,這事都怪我……”薛東平二話不說想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但是被劉流一句話給攔了下來,“你別說話,這事阿星你說。”
劉流心中早就想好,反正都已經向澤文彪下挑戰,打得過也得打,打不過也得打,總之一句話,所有事情都在畢業晚會那天解決,要不然出去什麼都不好說。
所以,他不怕跟李星仔撕破臉皮。
李星仔也不好狡辯,低聲下氣地說:“既然劉哥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多此一問?你變了,以前做事哪有那麼扭扭捏捏!”
“是人都會變,你的坦誠相待真心讓我刮目相看,因爲你也變了,你敢承擔責任了,這纔是一個成熟男人樣子。”劉流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準備敬他。
劉流手舉酸了李星仔纔是很不情願的舉起自己杯子,正要準備喝的時候纔是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薛東平,纔是看着薛東平說:“東仔,一起!”
薛東平這次也是開玩笑樣子說到:“這麼說來,我還不是一個成熟男人。”
“成熟男人都謙虛,要不怎麼說成熟麥穗低着頭。”李星仔補充說道。
劉流還不忘取笑說:“你看誇你兩句馬上就會說詞語了。”
三人舉杯之後劉流又一本正經對兩人說到:“現在,你們都認錯了,接下來咱們就該談兩個星期以後的事,咱們,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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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以後,也就是決戰的時候。
三人關上大門,你一言我一句,侃侃而談差不多一個小時有說有笑,勢在必得,真要把對手給一次性弄死樣子,出門的時候胸有成竹,但終歸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人在江湖混,必須把每一次作戰都看成是最後一次,所以一定要竭盡全力。
沒有誰一出生就是天生格鬥家,想要贏,只有付出比別人還要多幾倍的努力,那還不一定足夠,拼了命纔是主要,一定是這樣。
就在劉流這邊部署天衣無縫的時候,澤文彪那邊也沒有落下。
白天時候外賣生意照樣做,晚上時候收工早,剩下的時間他們不會閒着,爲了在最後一次光榮一戰,他們也在積極籌備,爲了男人的尊嚴。
“阿彪,大學四年時間,難道就真的只有這種方式結束?”雯雯有些擔心看着四個男人談話。
這還只是第一次商討,雯雯這些話難免有些喪氣,但是大家都懂她的擔心,畢竟她的擔心也是大家的擔心,誰不希望大家好聚好散。
澤文彪起身拉着她的手說:“嘿嘿嘿……劉流那傢伙你又不知道他是一個膽小鬼,只要我們假裝在集結隊伍拉攏兄弟,他知道我們實力不弱,自動就會跟我們投降,所以我們只是嚇嚇他而已,不會當真有那一場畢業晚會決戰,說不定還在一起喝酒,是吧?哈哈哈……”
他把這些話說給問問聽,也是或給大寶三人聽,還有些自鳴得意,但是沒有一個人配合他,一個微笑都沒有,嚴肅低着頭。
這樣子看起來,雯雯明白了好多事情,劉流不是那麼一個容易妥協的人,只要他一認定,八匹馬都拉不開。
“阿彪,我們說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那這一次,你也要說話算話,這是我們的約定。”雯雯很認真看着他,並且理解他,然後作爲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很自覺走開,因爲這是一羣男人的對話,她在這裡總有那麼一些不好。
雯雯的話並沒有引經據典,但卻引起轟動,由楊威帶頭說:“哦!這是我們的約定。”然後做一個開始收拾,大寶跟二胖開始跟着起鬨。
“哦!這是我們的約定。”三人異口同聲,從剛纔嚴肅氣氛之中變得歡快起來,直到目送雯雯出門,雯雯還有些不好意思,“砰”一聲大門緊閉。
快樂終歸是快樂,還有不快樂的,雯雯沒有表面那麼快樂,她知道劉流不是澤文彪所說的那麼一個膽小鬼,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所以這一次,她不想再失去他。
出門以後,她不是真正的快樂,她後背靠在門板上,偷偷流淚哭泣,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卻一次比一次還要心痛。
“閉嘴閉嘴,都行了啊。”澤文彪做出不高興樣子,挨個在他們頭上拍了一下表示懲罰。
對,這是我們的約定,這不是一句甜言蜜語,但卻是四個人的悲傷,不僅適用於情侶,還是兄弟們之間的約定,我們都要好好的。
但是,沒有辦法,這一次一定要有一個了斷。
“不過文哥,你說我們到底有多大勝算?”大寶顯得很穩重成熟樣子,第一個安靜了下來。接着是楊威,最後纔是二胖,靜悄悄看着澤文彪。
澤文彪一張嘴點燃三支菸,一支遞給楊威,一支遞給大寶和二胖,因爲他兩不怎麼吸菸,一起抽一支的了,免得浪費,最後一隻留給自己。
“沒有。”猛吸一口之後澤文彪纔是淡定地說。
沒有一點勝算,三人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