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越來越快,基本上每個人都在籌備,就像每個日子都是最後一天。
基本上沒有什麼預示,也是一個平凡的早上,但發生的事情卻不那麼平常,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是大寶,他在唐茹畢業之前的最後幾天,特別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但早上教他吃飯的時候,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大寶在女生寢室樓下等了一個早上,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
“同學你好……”大寶實在等不及,下來一個女生就這麼問的時候,被一個接着一個眼神給忽視,那忽視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是白癡嗎?”
足足等了一個上午,毫無收穫。
事實證明,爲了自己所愛的人做出一些瘋狂行動,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打不通唐茹電話,等不到他的人,大寶心急之下一頭衝進女生寢室。
倒不覺得是在耍流氓,因爲那麼久的相處以來,大寶已經很能夠確切地很快找到唐茹和圓圓寢室。
“唐茹……”大寶喊着她的名字一把推開寢室門,裡面顯得有些空虛,似乎什麼東西被收拾乾淨。
連續喊了幾聲甚至連廁所都查看一遍,還是沒有圓圓和唐茹影子,當他回過頭來看時,發覺兩個牀鋪上面的被蓋空空蕩蕩,起碼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被收拾,屋子裡還有一點餘味。
很多種不好的預感交織在他心頭,這看起來沒什麼好事。
就在大寶焦急夾雜着各種想法的時候,手機突然一聲響了,他知道那是自己設置的短信鈴聲,掏出來一看果然跟唐茹有關。
唐茹在短信上面很簡短寫着:
這是我設置的定時發送,寢室抽屜裡有給你留的一封信。
大寶沒有多想,趕緊的撥打號碼回去,可結果還是一樣,自動語音回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傻!”大寶一臉愁容,怒氣之下砸了手機在地上,然後迅速動手尋找唐茹所說的那封信。
沒有一點意外,大寶在抽屜裡面找到唐茹短信裡面所說的信封,索性沒有縫口,大寶聞得出來就是唐茹身上的味道,同時也更加揪心起來,害怕信裡面所寫的內容。
他顫抖着雙手打開還新鮮的信封,正是唐茹所寫筆跡:
對不起!走太急沒跟你說一聲道別,我想這世上最遠的別離就是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行蹤,但請不要找我,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我只是不想增添你的負擔,我還有朋友,雯雯姐和圓圓,請不要擔心。
……
愛你!
唐茹寫了很多,但都抵不過最後兩個字,他看着心碎。
看完信的第一遍,大寶記住的也就只有兩個字,愛你,心頭纏繞大致的意思,那就是三人已經很早就出發,一起流浪,一起浪跡天涯。
大寶手頭緊緊攥住信紙,大步流星朝着澤文彪外賣店跑去,眼裡噙着淚水,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此時能想到的人,只有文哥哥。
“文哥……”大寶喊出聲音的同時推開門,引入眼簾的情景,溫馨而又有點傷感。
傷感的是二胖,坐在他左邊的是楊威,右邊的是澤文彪,大寶滿臉愁容推開門的時候,二胖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得死去活來。
溫馨的是楊威和澤文彪,二胖左邊肩膀依靠一下然後依偎在右邊肩膀,可就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楊威表情很淡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澤文彪的臉色很嚴肅,面前菸灰缸裡面的菸頭就是見證,很顯然,從一開始到現在,大半包煙已經被他消滅。
只是不知道開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文哥,”大寶慢慢走進來問到:“這什麼情況?是小圓死了嗎?”
澤文彪很嚴肅的猛吸一口煙,吐出去的菸圈沒有一點規則,腦袋望着天花板,半天才是吭聲說:“她從來不這樣的,那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把她拐跑了。”
然後死死掐滅了菸頭,用一種敵意眼神看着大寶,很嫌棄的推開依靠在肩膀上哭泣的二胖,“你死開。”
二胖像是一條沒有脊柱軟體的動物,被澤文彪推開之後還不放棄,慢慢朝着楊威那邊倒去,嘴裡面還唸叨,“圓圓,我的圓圓,你回來呀……”
“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憑你的本事,再找一個不就是了……”楊威一臉的鄙夷投射過去,大寶觀察他很久了,應該馬上要侃侃而談。
但馬上就被二胖打斷,“你懂個屁啊,有些人說不上哪裡好,可是誰也代替不了。”說完又繼續哭哭啼啼。
從這間斷的對話之中,大寶已經猜測出個一二三,而且這也和唐茹心裡面所說的內容大致一樣,他們三個女人,果然出去浪了。
“文哥,她們這是什麼意思?是不要我們三個了嗎?”大寶連澤文彪的敵意都管不上了,更加顧不上二胖那副豬屎一樣的表情。
澤文彪很想拿大寶開刀的,但看着他很無辜的樣子,欺負起來也不划算,索性一捏拳頭,把胸中一口怒氣全部忍氣吐聲嚥下去。
“哎哎哎……”楊威很嫌棄的推開二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什麼大不了的事,又不是死人了!”因爲二胖鼻子和眼淚混成一團,要不是楊威眼疾手快,粘的他一身都是。
懶得看他那副樣子,澤文彪自有辦法對付他,一句話的事情。
“嘿你小子停不下來了是不是?再哭下午炒菜沒你份。”澤文彪說得很凝重,畢竟吃飯和圓圓的重要性,在他的心中是一樣一樣的。
所以澤文彪的那句話猶如在二胖頭上五雷轟,讓他不得不立刻停了下來。
但他是用了真心感情在哭泣,急剎車也有一段緩衝區,所以他並不能馬上停止下來,時不時的還有一個抽泣,這個時候澤文彪會馬上補充上去,並且狠狠的看着他,“你再哭試試?”
二胖就算本事再怎麼大,再怎麼任性,也不會拿自己晚餐做賭注開玩笑,這時候從剛纔的壓力剎車變成液壓剎車,立即變得靈敏起來,啜泣兩下鼻子,然後再也沒有動靜。
其實澤文彪跟大寶都很明白,再過不久就要發生大事,她們三個一定在暗中約定好,等這件事情過去,一切安定下來之後她們纔出現,這是對他們三個男人最好的交代。
“文哥,其實我是害怕,關鍵時候要是劉流耍花招,在女人身上動手腳的話……”
大寶還沒說完就被澤文彪打斷說:“據我對劉流的瞭解,他不會來這招。”
“可是人都會變,就跟袁大寶當初也不是現在的袁大寶一樣。”二胖嘟囔着插嘴,話說也有一些道理,可是不被人看好。
大寶的擔心也不是空穴來風,可不是重點,劉流補充說:“劉流絕對不會綁架她們,可是他的手下就難說了。”
澤文彪這麼說的時候看着大寶臉色都變了,覺得好像有些嚴重,他又改口到:“可既然她們留了書信,就不要讓我們這麼想,等時機到了,我想她們自己就會出現,現在我們最重要的……”
澤文彪話還沒說完,大門又是一陣巨響,不是被風吹開,而是出現一頭猛獸原因。
唐如龍憤怒臉色頓時出現在衆人面前,神情有些不好看,好像要吃人的樣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咆哮喊道:“袁大寶!”
大寶正思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聽到他一聲嘶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什,什麼……”
大寶知道他接下來動作,一定沒什麼好事,正站起來準備迎接時候卻來不及,唐如龍風一般衝上來。
大寶眨眼時候一隻手已經揪住他胸口。
“唐如龍,”與此同時澤文彪一聲吶喊,“你不要衝動。”整個人已經站起來和唐如龍對峙,旁邊楊威和二胖形成自然反應,四個對峙一個。
唐如龍身材高大魁梧,頭髮又長,皮膚黝黑像個野人蠻子,張口表明今天來意,“唐茹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就都明白了,同時又都在埋怨唐茹,離家出走這麼重要的事不給男朋友大寶說也就算了,就連他們一個爹媽生的哥哥都不說,還真是有點……唉!
大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一頭霧水看着唐如龍。
“她們三個出走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澤文彪強硬態度說到:“不過既然你來找我們,說明你已經把我們當朋友,朋友之間我們知道的事情就不會對你隱瞞。”
“三個?”顯然唐如龍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從他未知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他明顯不知道三個女人在一夜之間離家出走留下書信的事情,大寶這個時候纔是戰戰兢兢從兜裡掏出來剛纔蹂躪的信紙。
唐如龍認得那是唐茹本人字跡,因爲寫得跟他一樣漂亮。
看完唐茹在書信裡面闡釋的內容,唐如龍還是有些不相信,看他嘴脣都在顫抖,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親妹妹行蹤,要是真的在這個世界消失,那他活着也沒什麼意義。
“你們都他媽的在騙我!”唐如龍還是不相信,一拳頭揮了上去,首當其衝的還是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