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雨飛的自信,就是要把姚潔揹負的罪名搞定還她清白,還有就是要把唐茹的眼睛治好,這也是她的心願之一。
當海雨飛出現,楊威並沒有現身,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扳倒姚潔是袁天順的事情,他只是一顆棋子,所以楊威要做的就是報告給袁天順。
她一離開楊威就給袁天順打電話。
“那婆娘好像不是好惹的,在終結之前,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可別自己和我都給陷進去。”楊威說這話也有緣由,說到底還是剛纔出現的海雨飛。
袁天順知道楊威的害怕不是無中生有,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是害怕把我給陷進去還是害怕把你自己給陷進去?”袁天順開玩笑樣子。
楊威回答說:“自從我決定要在這件事摻和那一刻開始,我就把全部身家性命壓在上面,反正我都已經給你賣命,陷進去還是跳出來都無所謂。剛纔來了一個人,是個女的,叫海雨飛,又是你的老熟人,還是律師,你自己看着辦,我只是給你通知一聲。”
“海雨飛?”袁天順同樣有些難以置信,“她們怎麼會攪和在一起?她不是醫生嗎?怎麼又是律師?”
楊威對海雨飛不感興趣,同時他知道這件事把姚潔看押起來只是一個開始,倘若姚潔當真走出去,那後面的好戲才真正開始。
所以現在必須要堅定下去的,就是一定不能讓姚潔出去,不能讓海雨飛得逞。
可是他對袁天順的答覆只有一個,“你的這些問題我沒有一個是知道的。既然是你的老朋友,那你不會讓着她們的,對吧。”
“老鄉見老鄉背後還開一槍呢,”袁天順回答更加硬氣,“我袁天順就是要老天爺都順着我。”
楊威放低了聲音,“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逆天改命。”
袁天順還是堅信,“總會有第一個人。”
他還是那麼任性,反正楊威早已看透並且認定,這是最後一次,他站在這個正義的崗位上並沒有做好表率,反倒......
也罷,惡人與好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兩人之間的交談是不暴露的,所以楊威給袁天順打電話不是在自己家裡就是在外面,如果有什麼非要當時要說不可,就會選擇在天台。
天台上面沒有藏身的地方,所以不怕被偷聽。
楊威掛斷電話走下樓梯,差點不是和李星仔撞個滿懷,這樣還是顯得有些親密,畢竟是兩個看起來都是熱血的大男人。
“老實點兒,看你那慫樣。”李星仔動作很大,嚷着同時還在動手推着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
那男人穿得很單薄,凌亂的頭髮邋遢不堪,漏出來的雙臂已經暴露他肯定骨瘦嶙峋。
楊威倒是不覺得好奇,這個月這樣的人被李星仔拖進來的,這已經是第三個,不用過多猜測,都是癮君子。
“喲,收穫豐富啊!”楊威也是出於禮貌和客套跟他打招呼。
李星仔慢下來,雙手叉腰輕籲一口氣,“嗨,我倒是希望少幾個,可他媽的就是弄不絕種。”
這件事是你李星仔自己主意,當初還要拉着楊威一起,說是要把“三不管”街頭管一管,可不是他一個小警察能管得,所以李星仔自己在做的就是蒐集證據。
“呵呵......想要絕種,要除根。”
兩人之前關係不怎麼好,甚至有點對着幹的氣勢,現在雖然有些緩和,但在某些事情上面兩人是當仁不讓,所以就是多說一句都是找罪受。
不過人與人之間感情是一種奇妙東西,最害怕的就是沒話可說,只要多說一句,那怕是一個沒有必要的眼神,都可能是關鍵。
楊威說到除根,李星仔可就有了想法,也不怕跟他講,很直接地說:“所以我一直在找,找一個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楊威指着這個月以來被李星仔拖進來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裡面有的在買,有的在賣,有的在製造,所以有這三條線繼續追查下去就已經足夠,端掉一鍋着實沒有問題。
可是這件事萬一鬧大不是他李星仔能承受得了的。
李星仔給楊威的感覺,他就是一副要把事情鬧大的樣子,神情好不誇張,天塌下來有他李某人。
接下來是初步審問和做登記時間,這個環節李星仔他必須要在現場,李星仔現在脾氣不怎麼好,一把揪住剛纔進來那人頭髮,還想要準備動手,可一看這裡有監控,笑笑罷手。
他倒不是這一幕被楊威給看到,要是楊威出手估計也是這種方式。
那一拳頭還沒下去,卻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李星仔早就覺得這人眼熟,可記憶就是沒在腦子裡面回想起來。
楊威同樣對這人眼熟,可是他的記憶比較深刻,因爲以前還是對手。
“劉......”後面還有一個字他沒念出來。
“喲......威哥,認識?”李星仔這尖嘴猴腮耳朵還靈敏得很。
這種情況避之而不及,還怎麼會主動承認認識,又不是過命的交情,不過走近一看更加確認,這不就是當初松北大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劉流。
“你我都是正派人物,怎麼會和這些市井之徒地痞流氓攪和?”楊威抿嘴一笑,誇獎自己的時候也不忘把李星仔誇一遍,正好起到一舉兩得的作用。
好聽的話誰都想聽,李星仔更是笑得咧開了嘴。
楊威心裡話沒講出來,嘴上可不會放棄,繼續佯裝追問說:“我的李隊,這些‘大人物’你想接下來要怎麼處置?”
“還怎麼處置?當然是繼續追問下去,能端掉一鍋是一鍋。”李星仔口直心快,一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楊威在套話,而後沒有繼續下去,尷尬一笑。
李星仔說的“端掉一鍋是一鍋”楊威也明白,買賣二字肯定缺一不可,那肯定還有製造的,但是製造的不只一家,所以能幹掉一家也是一家。
這話題都明白不能繼續下去,所以只能到此爲止。
袁天順是萬萬沒想到,上天給他的考驗一出又一出,擺平姚潔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只不過上次做得不夠徹底。
和愛小學的老校長再也沒來找袁天順,因爲他知道這件事誰也無力迴天,在身邊的人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他這把年紀是到了該放棄的時候。
只不過袁天順還帶着愧疚,因爲這是他答應朱雲雯的事情。
若光是朱雲雯幫不上也就算了,主要還有一個澤文彪,他把澤文彪看得比誰都重要,朱雲雯又是澤文彪老婆。
歉疚歸歉疚,澤文彪孩子的滿月酒,他袁天順又怎麼會不去。
澤文彪和朱雲雯很早就出來混,可是混過去混過來沒積累什麼人脈,問題還是他們兩個不想搞什麼排場,所以孩子的滿月酒只有鄰居兩三,還只是幾個中年男人和女人。
只圖個熱鬧,也想鬧個清淨。
袁天順來的時候三張桌子已經滿座,剩下一張空無一人,恰巧楊威也來道賀,兩人在門前相遇,但是沒有過多交談,因爲他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澤文彪一家。
澤文彪一人忙前忙後,身上還繫着圍裙,招呼這個又是招呼那個的,還好有人體貼吆喝說:“大彪啊,大家都是鄰居,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所以別跟我們客套,飯菜我們自己加,酒肉我們自己添,你忙活一晚上了,還是坐下來歇歇。”
那人說話時候一半眼神看着澤文彪,一半卻看着門口進來的兩人。
澤文彪算是明白了,關心他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貴客到來。
既然來了都是客,哪裡還分什麼貴客賤客,澤文彪迎合笑了一下說:“沒事。誰叫我是年輕人呢?”
嘴上這麼說,實際行動還是誠實的,說着就要上前去迎接楊威和袁天順,兩人同樣明白,二話沒說跟他肩並肩,知道沒人坐得那一桌是給他們留的。
看到兩人進來周圍的人都安靜起來,好像看不見他們的存在一樣。
在跟澤文彪噓寒問暖的時候兩人也意識到這尷尬氣氛,只是不好現場提問出來而已,也只好裝作看不見他們奇怪的眼神。
可是看不見也會聽得見。
旁邊那桌就在竊竊私語,說是什麼大老闆,還有什麼條子、狗什麼的,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的,他們大概明白一個什麼意思。
楊威在納悶,今天穿的是便服,怎麼就被他們嗅出來?
“嗨,你們就別見外了,人紅是非多,來,既然都來了,那就喝個痛快。”澤文彪說話之間已經開了三瓶啤酒。
澤文彪開啤酒的手法已經不像在松北大時期那麼嫺熟,想當初在松北大他澤文彪是何等人物,徒手開啤酒當然是小兒科,倒不是現在這樣,還要用啓子。
“我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說,身上的東西要省着用,別等到廢了才知道後悔。”澤文彪把自己裝得像個前輩。
袁天順對他過去了如指掌,當場拆穿說:“我說文哥,你就省省吧,什麼叫省着用?說得你好像只生了一個就不行了似的。”
說到生了一個,楊威這才明白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到底還是祝賀的,怎麼沒見到女主角和女二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