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袁天順在千鈞一髮之際出現,他開着自己的車,奮不顧身撞了過來,就在行東就要撞上那一瞬間撞了上去。
行東計劃被袁天順給破壞,可是劉流和澤文彪危機並沒有解除,行東那車子在慣性衝擊之下撞擊在欄杆上,澤文彪還懸掛在大橋之下,因爲那猛烈力量衝擊作用,澤文彪一時之間沒有支撐住,也在那瞬間手臂上力量全部失去,完全經不住衝擊掉了下去。
澤文彪頓時消失在黑夜之中,劉流算是幸運,欄杆狠狠砸了下來,正好砸在他一條腿上面,他才免去掉下去風險。
“文哥......”袁天順第一時間跳出車跑到跟前,但是澤文彪完全沒有身影,就連一個呼喊都沒有,只聽得見下面浪濤聲,仿似一頭猛獸在咆哮。
劉流現在的樣子更加狼狽,自責和悔恨交織在一起,痛苦不已。
也在這個時候其他人跟着找上來,大橋上的燈還亮着,袁天順回過神來時候早已沒有行東蹤影,要不然在這個時候就跟他新仇舊恨一起解決。
二胖和柳豔同時到達,不過第一個衝上去的是柳豔,她獨自努力搬開壓在劉流腿上的鋼板,劉流自身也在努力,所以劉流很快就被解救出來。
“天順,什麼情況?”二胖沒看見澤文彪掉下去那一幕,不過心頭充斥一種無法揣測預感,一直在祈禱,不要出事。
袁天順還沒緩過來,也沒回答二胖問題,拔腿跑上去一把揪住劉流衣領口,他的憤怒到了極點,口水和眼淚水一起掉下來,“都怪你,你這鬼樣子死不足惜,要不是你文哥也不會掉下去。”
劉流拖着一條腿,終於聽到一句真心話,他很明白現在的自己就是鬼樣子。
袁天順朝他吼完劉流依舊無動於衷,柳豔現在算是明白剛纔的情況,但是對於袁天順的憤怒也只能束手無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不了口。
“文哥......”袁天順又絕望的朝天橋下面的黑暗歇斯底里的嘶吼,雖然他知道在這裡掉下去很顯然沒有多少生還可能,老天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這讓他以後怎麼好好生活下去?一輩子要在今晚的陰影之中。
還有,他要怎麼向朱雲雯交代?兩夫妻一個剛當爸爸,一個剛做媽媽,現在......
想到這些,袁天順眼珠子不停打轉,精神就要崩潰,他越想越生氣,心裡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此刻就像一個處在高溫之中的**,隨時都要爆炸。
二胖也很難過,這橋的下面什麼情況他們都明白。
“我要殺了你,讓你去跟文哥哥解釋。”袁天順聲音都在顫抖,又一次朝着劉流衝去。
這一次氣勢勢不可擋,柳豔看得出來絕對不能讓他上來,要不然會鬧出更多的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柳豔跨步上前擋在劉流前面。
儘管二胖也是傷心過度,但在大義面前他顯得更爲冷靜,澤文彪在這裡下去多半是沒了,但不能讓袁天順造更多的事,知道他要對劉流動手,也在那一刻衝上去在後面將他一把抓住。
“大寶......”二胖很自然的喊出那句曾經他們的稱呼,用自己笨重身軀把他從後面抱在懷裡,這樣纔有更多力量將他困住。
就在剛纔,袁天順已經很少喊澤文彪“文哥哥”,那是年少時候的稱呼,現在少了一個哥,但更多的還是尊重,但是那一聲從心喊出的稱呼更加讓人痛苦。
“你不要這樣,現在還不到絕望時候,或許還有一絲希望。”柳豔張開雙手擋在劉流前面。
袁天順被二胖在後面拉着,前面擋着的又是一個女人,他淚花已經流過,指着劉流吼,“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本事?要是男人的就出來跟我單挑,你害死了我的文哥哥。”
這一聲聲的“文哥哥”讓二胖心裡像是被刀絞,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感情深厚,不僅是老鄉,還是校友,不僅是稱兄道弟的情,更是生死之交的情。
“袁天順,”柳豔也放開了聲音,“現在澤文彪生死未知,倘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柳豔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我們現在沒必要在這裡糾纏,儘快去找他希望會更大。”
此刻的袁天順哪裡聽得進去,若不是二胖在後面死死拉着,今晚掉下大橋下面下去的就不只是怎一個人。
“走啊!你們走哇!”二胖在後面狠狠地吼,柳豔拉着劉流開始走動,目的就是不要讓更多的麻煩出來,多生事端對大家都不好。
大雨在這個時候開始減小,大概是看慣了人間笑話。
兩人踱步一上一下慢慢離開,直至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袁天順憤怒之中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但心情還沒有平復,二胖就在這裡陪着他,可他還是不放棄,把自己已經溼透的外套給脫下來準備有所行動。
二胖看出來他行爲,顫抖着問一句,“你要幹嘛?”
“文哥哥在這裡掉下去的,我要跳下去找他。”他一邊說着就開始動身。
可是這怎麼行得通,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對兄弟比對女人還要好,旁邊的二胖是清醒的,知道這一下去可能比澤文彪還要慘。
“你瘋了!”二胖死死拉住他,“你就算要找死也不帶這樣,你沒搞清楚來龍去脈就自我尋思,你覺得自己命大是不是?”
“你就是個懦夫!”袁天順狠狠瞪了一眼二胖。
二胖知道他說的就是剛纔阻攔他的事情,可他並不覺得自己剛纔行爲是懦夫行爲,可是沒說什麼話,一巴掌打了過去,“你要是覺得我是懦夫我就是懦夫,老子不想跟你解釋那麼多,你要死就自己去死,現在我也不想攔着你,澤文彪一家不久之後也會在這裡跟着跳下去。”
說到澤文彪一家,袁天順頓時若有所思,他們纔剛有的新家庭,對他來說是人生新的意義,現在變得全然沒有意義。
二胖見他被觸碰到傷痛跪在地上沒有行東,料定他不會再衝動,決定再刺激他一下,索性一把揪住他頭髮,“去啊,你不是要跳下去找人嗎?在這裡,就在這裡......”
硬生生把他拖過去,他到岸邊卻有些害怕,不敢向前。
二胖有這感覺真爽,以往都是被他欺負,現在在他頭上動手還真是不一樣體驗。
袁天順終於回到現實之中,他現在知道該怎麼做,剛纔都是自己莽撞,這樣不僅救不了澤文彪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他現在很理智,澤文彪從這裡掉下去雖說是九死一生,但還有一絲希望他就應該盡最大努力。
很不巧,朱雲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因爲他打了澤文彪的電話已經處於關機狀態,只好把電話打到袁天順這裡。
剛恢復過來的袁天順又遇到比之前還要大的難題,該怎麼給朱雲雯解釋纔是最大的難題。
眼見袁天順久久不肯接電話,二胖一把從他手裡搶過電話,心裡早就想好的臺詞脫口而出,“嫂子,你那姐妹硬是要感謝我們,所以請我們吃飯,文哥和大寶,哦不,天順他們都喝醉了,但是我還清醒的,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啦。”
朱雲雯這話聽得稀奇,但是沒有拆穿,淡淡笑了一句說:“哇,二胖你現在酒量見長。”
她知道二胖以前是一瓶倒的那種,現在兩個大酒鬼已經沒有能力接電話狀態,他卻生龍活虎,所以那話也只是一個試探。
旁邊不做聲的袁天順聽出來是試探,但是謊言已經編造他就不能再開口,可是又害怕沒聽出這個試探,只能在動嘴巴乾着急。
關鍵時候二胖沒有掉鏈子,面對朱雲雯試探見招拆招,隨口迴應過去,“嘿嘿,我是何等聰明,害怕圓圓揪耳朵,所以沒敢多喝。不用擔心啦,我會照顧好他們,沒事的,嫂子你早些休息。”
這話都已說出口朱雲雯就不便再多說什麼,一句就要掛電話樣式,卻不料在最後又說:“哎我還是不放心,能給我開視頻看一下嗎?”
這下子倒好徹底把自己陷進去,反正旁邊的袁天順是沒有什麼法子再瞞下去,已經決定坦白,鬼知道二胖眼珠子一轉來了一句,“哎呀,那場面簡直不堪入目,兩人喝得爛醉不說還吐得稀巴爛,我怕影響你今晚睡眠,所以我會偷偷拍照片留下證據,以後勒索他們......”
“還是你聰明,”朱雲雯說完這句掛了電話,“那辛苦你了,忙完早些睡。”
“好......嘞!”二胖只說完前面一個字電話那頭沒了聲響,後一個字在之後發出。
這場面是周旋過去,但是兩人只能自求多福老天保佑,這謊言是一輩子的賭注,澤文彪能不能生還兩人都清楚。
朱雲雯掛完電話之後目光呆滯,喉嚨像是被水泥漿給賭注呼喊不出聲音,眼前站着一個男人在處理傷口。
是行東,行東像個鬼魂闖進來。
朱雲雯知道澤文彪根本不可能喝得爛醉,他的酒量她知道,可惜的是,澤文彪已經保證不再喝酒,所以根本就沒有喝得不省人事這一說。
再說,行東在她面前已經說了全部,她就是打電話過去確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