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既然對你有好處,把這碗汁藥全喝了。”說完,步青衣壓根不給北翎考慮的時間,直接往她嘴裡灌。
畢竟他清楚,絕不能給這女人考慮的時間。
被逼着喝完了那一碗苦澀道不行的汁藥後,步青衣放下碗,對北翎說:“盤膝而坐,氣沉丹田。”
北翎照做。
步青衣也沒有閒着,他走到北翎的身後,上了牀也盤膝而坐,運功給她療傷。不一會兒,一道溫暖的熱流流經北翎全身,溫溫暖暖的,像極了他這個人。
……
魔界魔宮最偏僻的一處地方,本該是寂靜不已,然而此刻卻聚集了許多魔物。
它們想要進去,卻進不去。
強大的結界阻擋着它們,讓它們只能在結界外徘徊。都是些比較低等的魔物,因爲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它們都不約而同的聚集過來。
這些魔物用它們認爲最強大的法術攻擊着結界,然而對於結界來說,它們根本不需要在意,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那些小法術,根本不可能造成什麼強大的影響。
結界外是這麼一番光景,結界內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原來整齊的院落此時混亂不堪,石桌,石椅,花盆,紛紛碎成渣滓,唯有那顆梧桐樹屹立不倒,立在院子的角落。這棵樹,倒不得。不過,它枝幹上的樹枝頃刻間紛紛落下,還未接觸倒地,就全部一分爲二,這樣的場景,別提多好看了。
絲絲黑氣從房內溢出。
侵蝕着院落一切有生命的東西。
房門口橫七豎八的躺着侍衛冰涼的身體,他們閉着眼,嘴角都帶着笑,身上不見血流出來,**都癟進去了。他們的死法雖悽慘,看上去卻很安詳。看樣子,是一招致命。殺人者給他們了一個美好的夢境,讓他們到死都是做着好夢而死的。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來侍女痛苦的慘叫聲。
屋內,妖千竹邪魅的笑着,身上的衣服都分不清楚是黑色還是因爲血染黑了。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屋子裡濃重的血腥味和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蜷縮在牆角還在瑟瑟發抖的侍女。侍女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飛了,她顫抖着,脖子上有一處明顯的牙印。
他說:“血,血,我要血!”說罷,他直接撲向了侍女。
“不!不!不!”
屋外,雷鳴大作,狂風暴雨。
雪御站在自己的房間裡,望着窗外的雨,細細凝想着。
“千妖,你躲我這裡躲了那麼多年,爲了什麼?”
他轉身,看向坐在桌子上,吃着糕點的男人。
千妖吞下手中的糕點,舔了舔手指,搭着桌沿,笑的無謂:“不過是不想攙和進那個女人的事件裡而已。”
“你是她的魔獸。”雪御說的平靜,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千妖勾了勾脣:“是啊,我是她的魔獸。然而我有我自己的意願。有些事,我還是需要自己去完成。”
“什麼事?”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千妖神秘的笑了笑,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對了,妖千竹走火入魔了。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之類的?”
“走火入魔?這是個適合用在他身上的詞語?”雪御不屑的冷笑,“他本就是魔,走火入魔不過是更進一層罷了。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干?”
“既然與你何干你爲何還要讓那麼多侍衛侍女送死?”千妖道,“你一向不是最憎恨那種視人命爲草芥的人麼?你現在這樣做與那種人有什麼差別?”
“這你都知道了?”雪御看向他,眼裡帶着寒冰。
千妖笑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嘖嘖,雪御,世人都說你溫潤如玉,然而我怎麼看到是另一番模樣?真真可怕。真希望我一輩子都不和你爲敵,這樣我想我可以活的長久些。哈哈哈——”
雪御沒有理千妖的打趣。
“也罷,你們的事我也不想攙和,隨你們去。只不過,雪御,你的身子允許你這麼費心神嗎?”千妖收斂的笑,道。有些無奈,有些力不從心。
“這個,怕不是你所在意的吧。”
“得,得,得。我不管,我不管。”千妖舉手,眨眼間消失在房間裡。
雪御沒有管他,轉身繼續望着窗外。
窗外,狂風依舊,風雨依舊。
“主上,妖千竹走火入魔了。”玉景軒得到這個消息,立馬稟告妃歌穎。
妃歌穎只是朝他擺擺手:“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玉景軒雖然奇怪爲何妃歌穎沒有絲毫的動作,不過聰明如他,很會看人臉色行事,知道妃歌穎心情不佳,沒有多說什麼,就退下了。
妃歌穎靠在美人榻上,回憶着不久前她去看妖千竹時候的場景。
她曾以爲,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就能夠感化妖千竹,讓他接納自己,不過後來才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那天,她就知道妖千竹爲了北翎在修煉**……
“你來做什麼?”
她一進門,一盞茶壺就從門內飛了出來,碎在了她的腳邊。
妃歌穎心裡一咯噔,卻沒有退縮,繼續往前走。
裡面的場景讓她心驚。
幾個不着寸縷的女子趴在地上,面容扭曲,看上去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妖千竹手中還擁着一個沒穿衣服的女子,他正埋在她的脖頸間。
妃歌穎的眼力極好,她很清楚的看到女子脖頸上的一絲血跡。
她心裡大駭,面色上卻很平靜:“你在修煉禁術!”
妖千竹鬆開那個女子,那女子順勢跌倒了地上。妖千竹勾着脣,額上墮魔標記越發的明顯,深深的黑紫色,讓他看起來更加邪魅。
異色的眼睛愈發渾濁,沒了當初清明的樣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你今日是專門來……”話至此,他沒有再說下去。然話下面的內容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妃歌穎一擺手,冷哼:“不過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口是心非。”妖千竹笑着,靠近妃歌穎,攔上她的腰,吐氣如蘭,“嘖嘖,多日不見小丫頭越發的美豔了呢。”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