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睛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不妙,可當我想要躲開的時候已經晚了,在那一瞬間我面前的男人突然切換成了靳言,我眼前是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靳言穿着沙灘短褲站在我的面前,我主動勾上了他的脖子,然後深情地吻他……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無比生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一刻,意識瞬間復甦,我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正摟着多米的嘴脣,而我的脣上溼膩膩的……我渾身頓時冒出了冷汗,我明白我又一次中計了!
說話的人是靳言,他渾身發抖地站在原地,目光無比森冷地望着我和多米。張瑤和其他幾個姑娘都來了,就站在他的身後。
多米一副十分無辜、不知所措的模樣,指着我說:“她……她突然就抱着我吻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潘如書!”靳言猛喝了一句。
“我……我……”我支支吾吾低下了頭,狠狠揩去脣上那噁心的痕跡。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嗎?”靳言言辭犀利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剛纔明明站在我面前的是你,怎麼會是多米?”我唯唯諾諾地配合着靳言的發問。
“剛纔一直是我呢,你問我去稻田的路怎麼走,我說茅草屋後面有條小路,你讓我帶路。可是之後不知道爲什麼,你就突然勾住我的脖子,不管不顧要吻我。哎呀,小書,原來你這麼反感我是因爲早就愛上我了?”多米調侃似地輕鬆問道。
“剛纔吻的好激烈啊,把我們都看呆了。靳言還擔心說你以爲你迷路了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倒是好,躲在這裡偷偷泡起了帥哥呢。”張瑤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道。她話一說出口,其他幾個她的女生同伴都跟着癡癡地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靳言在這時候冷冷地說了一句。
她們頓時悻悻住嘴,不再敢多說什麼。
“靳言,你不相信我嗎?我剛纔真的以爲是你……”我擡起頭,楚楚可憐地望着靳言。
“是嗎?那你倒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和多米,像嗎?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爲什麼要背地裡偷腥?之前公司的傳聞我沒有選擇相信,因爲我信任你。現在看來,我似乎信錯人了。”靳言冷冷地說完,氣得渾身微微的發抖,隨後負氣轉身而去。
我於是追了上去,我拖住他的手,我說:“靳言,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是嗎?那你不如說說看,你對多米的真實感受。你一直告訴我你多反感他,多不喜歡他,是爲了掩飾自己對他的喜歡,是嗎?”靳言扭過頭來,用重重的語氣問道。
“不是這樣的……”我的眼淚被靳言冷漠和不理解的話語生生給逼了出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沒有喜歡過他,你爲什麼要這樣不相信我?”
“呵呵!”張瑤在旁邊一聲冷笑,“拉倒吧!都吻上人家了,還在這兒裝清純!潘如書,以前我覺得你還有點種,現在發現不行啊!”
“你給我閉嘴!讓你說話了嗎?”靳言兇巴巴地兇了張瑤一句。
張瑤一下臉上掛不住,氣呼呼地對她幾個同伴說:“走吧!我們回去吃燒烤去!懶得理會他們的破事兒!”
張瑤帶着幾個女生轉身就走,多米還在茅草屋那邊抽菸,靳言趁此機會飛快地對我眨了眨眼睛,繼而又大聲對我說:“你想好怎麼和我解釋吧!沒有合理的理由就不要再和我說話!”
我明白他是說給多米聽的,我於是哭得更厲害了,我抓住他的衣袖,我喊道:“老公,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不知道怎麼我會親他……你別生氣好不好?”
靳言重重地甩開了我的手,然後又一次轉身迅速地離開。我絕望地蹲在原地,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下來。一想到和多米那樣可怕的男人接吻了,我心裡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他這樣輕易就能控制我,那麼以後如果他想讓我去做什麼,我豈不是……這麼一想,簡直毛孔悚然。
“你的嘴脣挺軟,口感不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米又靠近了我,悠悠在我身後說道。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菸味飄了過來,似乎是某一種女式香菸的味道。
我“噌”地站起來,惡狠狠地對他說:“多米!你是不是會催眠術?”
“催眠術……呵呵,姑娘,生活不是電視劇,我也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對一個令我無比反感的女人催眠。”他冷冷說道,最後又說:“識趣的話,就早點和靳言分開!別擋了我的路!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你會對我做些什麼!”
我渾身不斷地發抖,我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那麼希望我和靳言分開,究竟是爲了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伸出手勾住我的下巴,突然極其溫柔地說:“我覺得活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眼睜睜看着別人痛苦下去,卻無能爲力。”
說完,他放下手用紙巾擦了擦嘴脣,又說:“以後請擦高級一點的口紅,好嗎?”
然後,他單手插兜,瀟灑利落地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輕微地甩着肩膀,從背影裡都隱隱可見他的得意之情。
等我終於收拾好心情回到了燒烤攤的時候,靳言和一幫男人們正在嘻嘻哈哈地喝着啤酒吃着烤串,我回到燒烤攤,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我,靳言只是擡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這樣的冷落與孤立真是讓人的心情low到谷底,我一個人挑了一張無人入座的桌旁坐下,遠遠地看着他們這一羣人的狂歡。彷彿一瞬間,我便成爲了局外人。而多米,正開心地圍在靳言的身邊,邊和靳言喝着啤酒邊打鬧着。奇怪的是,明明接吻是兩個人的事情,最後卻弄得好像是我一個人的錯誤一般!
好餓啊……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特別是燒烤的香味一陣陣飄來的時候,那種飢餓的感覺更加劇烈了。
我看着他們將烤好的美食一盤盤地放在桌上,然而,靳言不鳥我,沒有人會理會我的感受。他們放肆地吃着,放肆地喝着,終於,靳言十分不忍心地端了一盤燒烤走過來,重重地往我面前一放,先是對我極爲快速地用脣語說了一句“委屈你了”,然後大聲說:“吃吧!回家我們再慢慢算賬!”
說完,他又給我拿來了一盒酸奶和一根香蕉,然後又回去和他們一起狂歡。我拿起酸奶默默地喝了起來,只見他們玩得無比開心。一個隊友帶來一個音響,放着酷炫狂躁的dj音樂,大家紛紛拿着手中的酒隨着音樂搖擺起來,邊搖擺邊喝着……我看到多米在靳言耳邊低語了兩句什麼,靳言竟笑得一臉開心。
黃昏時分,玩累了的大家終於打道回府。沒有喝酒的人負責開車,所以開車的任務自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多米和張瑤擠進了我們的車上,路上,他們一路熱聊着,嘻嘻哈哈不成樣子。而我,根本就像是一個稱職的司機。
當回到家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靳言“噗咚”一下單膝跪地,然後用力抱着我的腰說:“老婆,請原諒我這一天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接下來隨便你怎麼處罰我,你讓我睡廁所也行,讓我睡地板也行,我將鞠躬盡瘁毫無怨言。”
心裡的確滿腹的委屈與牢騷急等着爆發,可是聽他這麼說,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我:“你倒是演得挺真啊,藉着機會和不少美女眉來眼去了吧?”
“我敢保證,絕對沒有!”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個多米是不是同志啊?他好像一直纏着你不放。”我又喃喃說道。
“老婆,這個不能確定!”他依舊用那一副逗我笑的語氣說道。
“你起來!”
“老婆不原諒,我就不起來!”
“快起來!我們商量正事!”我氣得嚷道。
他這才站了起來,一秒鐘恢復了正經,問我:“你吻他之前,你是在做什麼?”
“當時我打算去稻田,他突然就出現了,隨後我一對上他的眼睛,他就開始催眠了。等我醒過來,就是你看到的一切了。你怎麼不早點出現?”我氣得埋怨道,又問:“我吻了他多久?”
“當時我雖然在鬥地主,但一直注意着你去了哪裡。當我看到多米朝着你去的那個方向走去的時候,我立馬就沒玩了,然後說要去找你。張瑤吵着要和我一起去,所以我們幾個一起過來的。一開始到茅草屋附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你。後來張瑤說會不會在茅草屋的後面,我們就繞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你在吻他……當時吻得好像很開心很入情的樣子呢,是不是真他媽動心了?”靳言說着說着,突然忍不住生氣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眼睜睜看着我這樣以身試險嗎?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害怕多委屈嗎?”我聽他這麼說,一下全部的火氣都上來了,我氣憤不已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