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多米從你和靳言的公司裡轉走了一大筆鉅款,原本是他們爲了報復你和你爸,結果你和靳言追到了海南,陰差陽錯的,發現多米不是她親生兒子,一直被她憎恨的靳言纔是。於是她和靳言相認,多米負氣帶着你離開,你逃出來被人救下,靳言又找到了你。然後你們回到這裡,靳言母親本來打算不來,卻突然又來到了h城,還告訴你們她患上了絕症很快就要離世,還將會留一大筆的財產給靳言,現在急需靳言和她一起熟悉業務,對吧?”大姐冷靜地分析道。
我點了點頭,我說:“恩,對,然後卻突然安排了一個蜜兒和我天天在一起,明明多米已經被他們帶走了,我一個普通人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那個蜜兒卻形影不離地跟着我,我剛一發現那個密碼箱,她立馬就對我下了殺手,不僅帶走了密碼箱,還僞造了現場,讓人誤以爲我是一氧化碳中毒。”
“對!那我給你分析一下,之所以他們會這麼做的可能性。”大姐說完頓了頓,喝了口水,又繼續往下說道:“我猜想,是多米的背叛,讓她一方面急於追蹤這個密碼箱的下落,另一方面她急需要一個能夠信任的人代替多米爲她辦事,所以她急不可耐地帶着靳言一起,但是她留下了蜜兒和你一起,她一定事先吩咐過蜜兒,讓她一旦發現密碼箱的下落,就想辦法把你除掉。對於他們的世界來說,你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她怕你影響到靳言,她可能現在正在想方設法地籠絡靳言,讓靳言成爲她的下一個接班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靳言不會有危險,但是你之前所說的靳言對於她所說的那些財富的反應,讓我有點擔心。人在巨大的誘惑面前很難懸崖勒馬,現在靳言和你失去了聯繫,一切都讓人心懸。”大姐說完,又喝了一口水,然後說:“小書,別猶豫了,報警吧。這種事,不是我們平民老百姓該參與和了解的事情,讓警察來定奪吧。”
“可是如果靳言已經參與到了其中怎麼辦?一旦報警,不是把靳言也害了嗎?”我不禁問道。
“報警越早,靳言涉足的時間便越短。我相信靳言如果明白他母親真正所做的是什麼,他會懸崖勒馬的。他應該不是一個會鋌而走險的人。”大姐說道。
“那假如一切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呢?或許他媽媽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呢?”我聽大姐說報警,頓時心亂如麻。
“普通的商人哪有那麼神秘,哪裡需要無論去哪裡都有那麼多保鏢,又怎麼可能跟着她的人個個都身手俱佳?”大姐反問我道,然後又說,“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報警,警察會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當然皆大歡喜。如果是,我們真的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目前那個蜜兒帶着密碼箱走了,靳言和他母親在海上,蜜兒應該以爲你死了所以不會過多地提防,這時候我們報警,警察恰恰能掌握最佳時機,也許能夠抓到那個蜜兒。你不知道知道他母親所在別墅的地址嗎?或許她就在那裡呢,你說呢?”大姐條條是道地分析道。
我很奇怪她從沒經歷過這些,怎麼對這些事情如此冷靜,一點兒也不慌亂,我說:“姐,你聽到這些事情不害怕嗎?”
“對我而言,我唯一害怕的結果,就是我來了,看到了已經離開了人世。既然沒有,咱們爲什麼要害怕?上帝在幫我們,也有可能,是上帝讓我出現,幫你解開謎底,讓你下決心,你說呢?”大姐說道。
我沉思了一會兒,同意了大姐的說法,我迫不及待地希望這亂糟糟的一切能夠早點結束,希望我和靳言的生活能夠回到一開始的平靜,不要再出現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來打攪我們的生活。
考慮到這件事情的特殊性,大姐讓她的領導直接聯繫了那位刑警負責人,那個人很快帶着手下趕到了我家。在聽我原原本本把一切的經過說完後,他們做了筆錄,隨後趕往了我所說的那處別墅地址,同時安排了人保護我的安全。
這一切讓我的心頓時安寧了不少,大姐把我帶到了她家,讓我暫時和她一起住。隔天一早,我和大姐被那位刑警負責人傳喚到了警察局。
他告訴我們,在別墅裡抓到了蜜兒,但是箱子不知下落。蜜兒因爲被圍攻,直接選擇了咬舌自盡,警察讓我去指認屍體。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不過一夜功夫就死去,彷彿生死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我只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確認就出來了。大姐連忙拉住了我,我問警察現在有沒有找到靳言的下落,警察說還在調查,但是他們只要一靠岸就會立即採取措施,不過他們當務之急更重要的是追蹤箱子的下落。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不親身經歷,我真的不敢相信,有人是這樣活着的,隨時都準備好了死去。他們對自己都如此殘忍,那他們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從警察局出來,看着外面一片豔陽,我感慨地說道。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啊,千千萬萬個人,有千千萬萬的活法。像蜜兒這種人,他們活着本來就是棋子一般的命運,這樣死去便是他們的宿命啊。你不要傷感,我們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或許不夠精彩,但是至少我們擁有完整的一生啊,對吧?”大姐笑着摸了摸我的頭。
“希望靳言不會有事,希望靳言千萬不要被他母親所誘惑,希望他千萬不會踏上那一條路。”我忍不住祈禱起來。
“不會的,我相信他不會走上那一條路的。”大姐說道,“好了,我們回家吧,無論如何,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至於那個箱子,我想我們也無能爲力了。”
“嗯。”我點了點頭,和大姐一起回到了家中。
當天晚上大概11點的時候,我的終於響了,上面的來電顯示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連忙接了起來:“喂,你好,請問是哪位?”
“是我。我是阿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響亮無比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我無比熟悉。
“阿鬆?你是阿鬆?”我驚訝地簡直跳了起來。
“你在哪兒?我把靳少送過去。”阿鬆問道,隨後我聽到話筒那裡傳來了靳言一聲虛弱的聲音。
當聽到靳言的聲音時,我的心都要挑出來了。我連忙讓阿鬆把靳言送回我家,然後急急地從大姐家裡離開,大姐不放心地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我家。
當我到達家門口的時候,阿鬆正扶着靳言靠在我家門口的牆上,他們身上都血跡斑斑,看樣子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消失已久的阿鬆怎麼會出現?我完全詫異,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我打開門,阿鬆扶着靳言進去,讓靳言躺在了沙發上,然後阿鬆什麼都不想交代,對我說了一聲“人送回來了,我走了”,就準備走人。
我連忙攔住了他,我說:“阿鬆,你別走,你等等!”
阿鬆頓了頓,還是執意要站在門口,我於是關上了門,我說:“你從哪裡找到的靳少?你當初怎麼一下就消失了?阿杰呢?你怎麼現在會出現?你不解釋清楚,我不會讓你走的。”
當初靳言家裡突然出事之後,更爲蹊蹺的是,阿鬆阿杰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靳言怎麼樣都聯繫不到他們,他們也從來沒有留下過任何只言片語說他們去了哪裡。靳言對阿鬆阿杰的過去一無所知,所以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們,更不知道他們的消失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誰知道,阿鬆居然突然就這樣憑空出現了!
阿鬆看着我,愣了好久,還是想繼續往前走,我於是張開雙臂攔在了門邊,死活不讓他出去。我說:“阿鬆,我們也算是認識了那麼久,我雖然對你們兄弟兩不瞭解,但是我知道你們對靳言一直都很忠心。我不想爲難你,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媽媽讓他做事,他不答應。他媽媽把他關了起來,我救了他,就是這樣。你們可能會有危險,自己小心!”阿鬆頭一次開頭說了這麼多的話。
我剛想問他怎麼會在船上的時候,他一下大力拉着我把我甩在了伸手,然後拉開門,一下便消失了。
我完全懵了,不過此時大姐在房間裡喊了起來:“小書,快過來!靳言昏迷了!”
我連忙關上了門,走過去一摸,靳言身上的衣服都是溼的,手上、腳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他上次的槍傷還沒有完全好全,此刻身上卻又多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傷。
我連忙給他做了人工呼吸,他的眼珠慢慢地轉動起來,隨後,他虛弱地說:“水,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