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走廊樓梯間，季瑾言着裝着黑色大衣，眼神兇厲的看着前方跪地的醫生，手上掐着煙。
他記得，這個是顧遇的副主治醫生。眼眸眯起，祁陽收到他的指令，查出這麼個廢物。
祁陽手握着槍，醫生被唔住嘴巴，腳筋全部挑斷，臉上血流不止。季瑾言蔑笑，玩動着廢殘的耳朵，手指的一抹血擦到他的眼皮上。
季瑾言：“問出來了嗎？”
祁陽：“的確是堪家人。”
季瑾言：“祁宇那邊呢。”
“也是堪家人。”
聽完，耳朵一扒拉扯掉下來，扔在地上，醫生大聲叫喊疼痛的暈了過去。祁陽在旁邊豪無波瀾，自從跟季瑾言後，冷血的性子隨了。
季瑾言擦擦手，吸回煙，樓梯間裡的鮮血漫流，吩咐祁陽把醫護人員換一批自己的。
點頭，明白。祁陽與祁宇是兄弟，不是本國人。兩人在一年多前，也是季瑾言的十八歲年紀。
出身R國的他們，被強硬救下後，本想在R國好心安撫他們下來就好了。
哥哥祁宇跟他說過，知恩圖報，京國道理。季瑾言重新讓祁宇做回老本行，而年紀較小的祁陽跟在身邊。
他們問過爲什麼在那種情況下救下他們，爲什麼要蹚那趟渾水。
老闆和他說，不忍心讓他們經歷自己的童年。
季瑾言吸完煙，啞着嗓子問祁陽。
“祁陽，你說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祁陽搖頭，時機未到，他知道老闆的遲疑，也或許不懂。
“把這處理乾淨，她喜歡在乾淨的樓梯間裡吸菸。”
“好。”
煙掐滅，丟進垃圾桶，拍拍身上的灰塵，不忘讓祁陽檢查他大衣上有沒有血跡。
祁陽看着老闆出去的身影，撥打電話叫來人處理掉這名醫生，在A國，死個人常見。
回到病房，顧遇未醒，季瑾言站在窗臺，思慮着一切。
...........
下午
季瑾言從睡夢中被吵醒，顧遇手滑碎掉水杯，在地上撿着碎片，季瑾言走到她身旁，把她拉起，自己收拾好殘局。
顧遇見他眼下發青，眼見的沒睡好，愧疚的低着頭，默默的去倒杯熱水給他。
顧遇：“睡着了沒叫你。”
“傷怎麼樣。”
“好很多了。”
季瑾言舒氣，喝口熱水，任由她隨便活動活動，葉楠楓的技術他一向相信，藥，用藥效最好的。
顧遇走到陽臺，A國的雪像層霧，下得慢，又迷，如同這個國家也是個迷。
或許下雪是給予A國最後的一絲清白和浪漫。
陽臺上的向日葵又要換了。向日葵這個季節難得也枯得快，憔着葉子。
“季瑾言”
“嗯”
顧遇坐回沙發，打開電腦學習，報考比賽，外公的妹妹，她的姑姥姥在A大是教授，也是校領導。
問過她什麼時候畢業，只要到達條件，A大准許提前畢業，她上次獲得小提琴國際大賽冠軍加上成績一直優異可以直讀博。
像她這種年齡保研自有人在，她只能拼命的向前一步，不甘淪落在泥潭裡。
季瑾言：“這打算?”
“嗯？”
“你能過。”
顧遇：“嗯”
“我19歲和你一樣畢業了，不過那所學校挺好的，你可以抓緊時間。”
嘚瑟的走回廚房，把最後的飯菜端出後，去處理公司事務，顧遇覺得被賽到，關上電腦走去飯桌。
歷時幾天，顧遇的病情在慢慢的好起來，而季瑾言剛開始幾乎把公司的辦公室搬到病房裡，現在忙完公司後就趕去醫院。
元旦節那天，顧遇出院。
大家迴歸到日常生活中，而顧遇學校放假，回到家裡看資料，房間裡都是書。
顧北川來一大早看她，才得知她一直生病住院，這幾天正巧他出差忙着給別人拍攝。
左瞧瞧右瞧瞧，見顧遇沒事才放心下來，顧遇順帶活動兩下，證明四肢健全。
顧遇：“二哥，別那麼緊張。”
顧北川：“不是哥緊張，是你大哥和顧野。”
來A國，顧深城說過，在他自己出事前，顧遇不能出事。
顧沁野哥倆看到大的，那性子野性適合去當兵，難得找到顧遇，不好好寵着怎麼行。
顧遇：“有那麼可怕嗎？”
顧北川：“還好還好。”
不能說不能說，不然大哥會揍他。
把元旦禮物送給她後，在屋子裡坐，看着她的習題資料，智商果然逆人。
顧遇倒過果汁：“元旦跟二嫂過？”
“別提了，二哥我單身。”
顧遇：“吶，這個給你。”
“什麼。”
顧遇：“保溫杯。”
“什麼意思。”
顧遇：“前些天大哥和我吐槽，你從我來到現在沒報過情況，讓我提醒你別成爲杯具。”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浪夠了大哥會不會抓我回去，不行啊，我才23。”
一臉抓狂，顧遇拿着保溫杯看着習題資料憋笑，二哥還是這樣個性子。
把果汁推給他，保溫杯放回禮盒袋，顧北川比顧深城小兩歲，總是喜歡在外玩，大哥也任由他去了。
離開家五年，鮮少回去，外公開明，不怪罪於他，大哥把他護得很好怎麼可能會因爲她而揍呢。
“二哥，沒有啦，我嚇你的。”
顧北川：“我還是打個電話比較放心吧.....”
顧遇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走到冰箱旁拿出啤酒，擡頭勁喝下去，辣性在喉嚨滾動下去。
“二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說？”
顧遇：“你知道以前的我嗎？”
“這個，好像真沒有，我知道你的存在除小時候就是你回家後大哥告知我的直到讓我在A國照顧你，只知道你失憶了。”
顧遇：“那你知道我爲什麼忘記這一切嗎？”
“這，的確有點奇怪，按理說，有動手術的痕跡也不會這樣。”
顧北川沉思起來：“你手術後有什麼症狀？或者副作用之類。”
“頭疼，時常噁心，有時候記憶很混亂。”
顧北川皺眉，手中的果汁硬是沒喝下去，或許是他想起朋友跟他說過的類似的症狀。
嫌煩的顧遇喝酒，打開二哥給她帶的吃的，一些打包的飯菜，在那吃了起來，身旁傻呆傻呆的二哥還在想着。
顧遇推肘兩下他，顧北川表示不清楚，回去詢問他朋友看看，拿起顧遇的學習資料。
“資料很不錯啊，季瑾言給的？”
顧遇：“嗯。”
“你們，在一起了嗎？”
顧遇：“我想先忙完這陣子。”
“你也就十八週歲，哥不捨得你嫁太快。”
顧遇：“你不像大哥那樣勸我嗎？”
顧北川低頭，似有難言之隱，摸着她的頭。
“顧遇，也許你忘了，季瑾言她的媽媽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