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微微一笑,道:“謝老大,你當真是來棒打鴛鴦的麼?如此嘉良的妹夫,錯過了可就再難找了。”
謝凌雲笑道:“怎麼,秦少俠是準備怎樣?”
秦英笑道:“謝姑娘和我童旭兄弟的事,我秦英保定了!”他說話時潛運內力,特別是“保定了”三個字,當真是聲如黃鐘大呂,就連童旭都覺得耳朵噹噹的響。
謝凌雲眉頭微皺,隨即笑道:“秦少俠武功更勝前昔,可喜可賀!”他也將內力運上胸腔,可喜可賀四個字響遏行雲。
秦英聽他起了較量之意,遂笑了一笑,道:“謝老大內力不減當年,佩服佩服。”
童旭見二人便在大門口比拼起內力來,連忙上前一步,雙手齊按,道:“來者都是客,一個是我好兄弟,一個是江南謝家家主,傷了和氣都不好,快,屋裡請。”
秦英笑道:“兄弟,莫要多心。我和謝老大每見一次面,拼拼手段都是要的。你哥哥我沒什麼好炫耀的,就是總能隱隱壓他一頭,當真是人生之一大快事!”
謝凌雲白了他一眼,道:“大言炎炎,這般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不怕北地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秦英笑道:“那謝老大的意思,是要和我再打一架嘍?謝老大,不是我說,年幼的時候,我的確崇拜你,不過現在嘛,看着你陰陽怪氣,我便氣不打一處來!”
謝凌雲哼了一聲,道:“你以爲就你這般任性妄爲,我便看得起你嗎?”
秦英微微頷首,道:“看起來,你是當真想打一架了。不過,這幾天是我兄弟家的喜事,我不想動武。改天再揍你一頓也不遲。”
謝凌雲哼道:“秦勇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你忘了麼?你好歹也算是千金之軀,整日價動不動便要打打殺殺的,秦家的臉,都叫你丟乾淨了。”
秦英笑道:“總好過你打不過就叫下人幫忙。不消說,你方纔又在動這個心思了。怎麼,這次帶的是三十六密殺,還是七十二諜刺?藏頭匿尾的,不出來看看,才真實教人放心不下。”
謝凌雲笑道:“密殺、諜刺,乾的都是見不得光的。行動之前若是見了光,那還算是密殺、諜刺麼?秦勇孝,你怎麼越過越糊塗了。”
秦英撇了撇嘴,道:“現在不想勞您這密殺、諜刺的大駕。到時候,有他們護衛好玄刀門周遭,我便謝謝你了。”
謝凌雲道:“這用得着你告訴我麼?”
秦英搖頭嘆了口氣,拍了拍童旭的肩膀,道:“我不想和這個混蛋多說半句話。你叫你這位大舅哥去房中歇息吧。”
童旭點了點頭,衝着謝凌雲想喊一聲大舅哥,可看見謝凌雲大喇喇的樣子,話到嘴邊便成了:“謝莊主,裡面請。”
謝凌雲眉頭一挺,道:“你倒是安分,不似秦英那混蛋猖獗。也罷,便給你個機會。”
童旭一愣,道:“什麼機會?”
謝凌雲道:“你若是能擊潰靈寶閣皁宗,或者親手殺掉陳道東這個賊首,我便將我妹子許配給你。若是不能,那就請你慢慢等着吧。我謝家的人,不嫁無能之輩。”
童旭眉頭微皺,隨即笑道:“陳道東我是一定要殺的,靈寶閣皁宗若是再作惡,我也一定會擊垮的。不過,我倒是有句話想問問謝大莊主。”
謝凌雲“哦?”了一聲,道:“你說。”
童旭笑道:“你適才說我若能做到這兩件事,你便將凌煙許配給我。倘若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我童旭,而是什麼王旭、張旭、李旭、馬旭……都是一樣了?”
謝凌雲眉頭緊皺,道:“你是什麼意思?”
童旭哼了一聲,道:“我爲凌煙不值!我嘆息她雖生在江湖第一世家的謝家,卻終究不得自由!我可憐她雖有一個天下人大都仰慕的哥哥,可這個 哥哥卻把她當成換取某種目的的籌碼!”
謝凌雲笑了,他笑着對童旭說道:“小子,你可知,你剛纔是用什麼語氣,跟誰說話?”
童旭笑道:“我是用鄙夷的語氣,對着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謝家莊主謝凌雲說話!”
謝凌雲點了點頭,道:“江湖上敢和我這般說話的不多。我念你年幼不懂事,若是你能收回剛纔那些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次。”
童旭微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自然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想要我收回,童旭不想做,也做不到。我不怕你,也不需要怕你!”
謝凌雲站直了身子,道:“你可知,你方纔的一番話,足夠我殺你十次了嗎?不得不說,你很有勇氣,但是,記住,以後的日子裡,只有你有了無與倫比的實力,才能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