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醒了。如同什麼事沒有一般的就走出門去。出門就撞上了程微涼。
程微涼的一雙大眼被淚珠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衝着秦英就是大吼,道:“你爲什麼要拿暗器打我?”
秦英臉色微怔,隨即擺了擺手,道:“不識好歹的娃娃,明明是我把你從陳道東手裡救出來的,怎麼還反問我爲何要拿暗器打你?”
童旭從院子裡走了過來,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相似,喊道:“微涼,不要胡鬧。要不是秦大哥救你,你才慘了呢。”
程微涼哼了一聲,道:“師叔你好呆。你想,當時那個情形,大家都一點不敢動,就怕陳道東暴起傷我,可偏偏是他,冷不丁的就放暗器。幸虧他動得快,否則,那個暗器,打在我臉上,豈不是要把我打死了?”
秦英摸了摸鼻子,道:“我若不那麼幹,陳道東就拿你當要挾,騙了快馬跑掉了!”
程微涼哼道:“那你倒是把他留下啊。他最終不還是走了嗎?還不是一樣?”
秦英道:“小孩子心思。你想,他若是挾持着你要逃走,我們算是投鼠忌器,不能將他怎樣。而且,保不證他用你得了生路,臨走時將你害了。我這一步雖是兵行險着,但起碼護下了你,而且傷了陳道東。局勢傾側之後,是我們逼走了他,而不是他要挾着你離開,這能算是一樣麼?”
程微涼道:“你便是偏偏有話講。那也由你。不過,我程微涼,不想再看見你姓秦的一眼,不,半眼也不想見。我代表玄刀門告訴你,玄刀門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微涼!”童旭眉頭緊皺,道:“不要再在這裡無理取鬧了!”
程微涼撇嘴道:“那你就當我是無理取鬧好了。這個秦英,看上去仁義俠氣,可是終究和咱江湖人不一樣。師叔,你莫要被他騙了!”
“微涼!”童旭喝到:“一則秦大哥是客人,二來他是長輩,你怎麼能這般說?”
秦英卻擺了擺手,道:“罷了。兄弟,微涼姑娘不想讓我在這礙眼,我便先行一步好了。反正陳道東已經走了,我再蹲在這裡,也沒什麼大用了。嗯,等八月十五,咱們約好了,與靈寶閣皁宗去衡山大戰一場。”
童旭道:“秦大哥,微涼就是小孩子脾氣,你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秦英開口大笑,兩排白牙一亮,道:“你放心,我要是和她一般見識,豈不是也成了小孩子?”說話間竟伸手在程微涼的頭頂上摸了一摸,道:“丫頭,你可給我記住了,我沒想要不擇手段的憑藉你來擊傷陳道東。或者說,我寧可他堂而皇之的跑了,也不忍心看見眼前有一個人爲之受傷。在沒有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都看到之前,我永遠不會先動手……”
程微涼一愣,隨即卻甩了甩腦袋,努力將秦英的手甩了下來,道:“不要摸我頭!我不是小孩子!”
秦英比量了一下只到自己胸膛高的程微涼,隨即笑道:“還不是小孩子?成了,不同你多說玩笑話。好好跟着你師叔學武功,今年八月十五的大戰,我可希望你能出份力!”
程微涼哼道:“要你管?要走就走,婆婆媽媽的比我師叔還煩人。”說話間,便自己轉過身去,漸漸的走開了。
秦英哈哈一笑,道:“你瞧,大小姐都下逐客令了,我還在這蹲着幹嘛?兄弟,你保重,大哥我先走了。”說話間,便轉身去後院牽了自己的寶馬“虯髯黃鬃獸”,不一會馬蹄聲響,便就揚長而去了。
童旭嘆了口氣,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不會勸架。
秦英走的第二天,謝凌雲就帶着衆人來了。興許是陳道東知道自己的老頂山是守不住了,乾脆就沒回長治,所以謝凌雲等人一路上也沒見到陳道東。
後來謝凌雲聽說秦英與童旭兩人合力都沒能把陳道東擒住,咋舌之下,不由得慶幸自己居然沒有撞見陳道東。否則陳道東想要血債血償,只怕自己這一行人就要在劫難逃了。
聽謝凌雲複述了一遍莊箏說的話,謝凌煙好看的修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道:“大哥,這種毒,小妹真的從未見過。”
謝凌雲點了點頭,道:“那可有方面入手嗎?”
謝凌煙微微沉吟了一番,道:“我用藥力催一催,看看它的表徵。否則,我真的是無處下手。”
謝凌雲點了點頭,道:“那你準備拿劉堂下手,還是把莊箏當藥人?”
謝凌煙搖了搖頭,道:“劉堂斷了經脈,很多地方從他身上看不出來的,至於莊箏姑娘,她離毒發之日將近,我若是不小心催動毒發,她又是女子,功力不比馮少俠,只怕……”
謝凌雲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了。我這就把馮術那傢伙拎進來。不過,這廝不安分,你得有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