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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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亂成了一團,剛剛幫秦英封完穴道的謝凌煙擦了擦汗,就聽見程微涼強作鎮定卻是哭腔難隱的問道:“凌煙姊姊,二哥他......這是中了什麼毒?”
謝凌煙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自詡識得天下間所有毒物,洞察所有藥理,卻始終想不出有什麼毒性是這般猛烈的!況且,還能在體內潛伏這般許久。至於在成親之日發作,更是宛如計算周全的事情。看來,我需要去秦嶺中走一遭了......”
程微涼道:“方纔和大家鬧騰,二哥忽的說是頭暈,大家只以爲二哥是假的,紛紛不願離去,卻不料二哥一反常態,將衆家兄弟齊齊推出門去,反手就把門上了閂,回到屋子裡就渾身顫抖個不停。我剛要問他這是怎麼了,他便伏在了桌子上,喏,桌面上的字,就是他拿手指摁出來的。”
謝凌煙眉頭一皺,桌面上果然尋到了坑坑窪窪的痕跡。不過許是秦英中毒之後,五內劇痛難當,是以洞石穿金的大力金剛指,在桌面上摳出來的字有些歪斜。不過卻勉強能辨別的出第一個字是“苦”,至於第二個字,卻是絲毫看不清楚了,只有隱隱約約的似乎是一撇的樣子。
不明就裡的謝凌煙看着不明就裡的程微涼,二女瞬間沒了聲音。外面腳步聲各種紛亂,但是到了秦英房前卻是都盡數放慢了腳步,三少夫人在給二少爺療毒,決計不能打擾。
秦懷道手中的佛珠轉了一圈又一圈,玄奘大師翻譯的天竺《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唸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內心的焦躁卻從未減輕分毫。秦夫人攥着拳頭,彷彿是攥着自己的心。
院子中已經有了馬嘶之聲,仲康的聲音遠遠傳來,說是現在就去西域抓方蕾過來,不管怎樣都要逼她吐出解藥。本以爲她是個好姑娘,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是個心思歹毒的蛇蠍女人。
一時間從者如雲,武林中人諸如蘇家兄弟、葉知秋,世家子弟諸如馮術、羅章,無不應聲上馬,繼而蹄聲起,諸人再不管禮儀禮節,乘馬徑直從大門飛奔而出。
一溜駿馬飛馳,城門守衛正要盤問,不知哪裡來的一隻臭靴子就甩到了自己臉上,不等回神,靴子的主人就已經穿好了靴子再次飛奔,直接闖出城門去。
京師重地,何曾有人這般猖獗過?城樓之上警鐘一響,千枝弩箭便齊刷刷的射下城牆。聽得腦後風聲大作的仲康,回身便是一聲大喝,抽刀猛揮,滂沱無比、霸道之至的一擊霸刀斬出,刀氣所及,半空中的羽箭便紛紛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羅章圈馬轉了個圈,拱手向城牆上喊道:“夜裡突發情況,秦英公子與關河大俠童旭盡數身中奇毒,我等救人如救火,十萬火急之間闖城而出,還請諸位擔待,只怕不消一刻鐘,宮裡就會傳出放行的消息,我等多有得罪,先行告辭!”說話間一拉仲康坐下馬的轡頭,一行人絕塵而去。
果然過不多時,兩個一襲黑衣的皇宮供奉便捧着令箭出現在城門口,稍稍一做打探,衝着諸人的去向就跟了過去。陛下有旨,務必協同一干人等將方蕾捉拿歸案,否則此生不用再回京城了。
天下間機關消息無出謝家之右者,便是皇帝陛下的百騎司,比謝凌雲到處安插的密信也要差上許多。正在金亭驛館摟着青虹劍睡覺的謝凌雲在聽手下說完事情經過之後,光着腳就往秦家飛奔而去。路面上有巡夜的武侯,謝凌雲懶得打交道,徑直便上了屋頂,一路飛檐走壁,到了秦家之時,才發覺腳底生疼,不知何處的瓦片割破了腳掌,鮮血已經流了一路子。
太醫院的太醫一口氣就來了六個,療毒、治傷、安身三司的正副司到齊了,眼見秦英與童旭所中之毒一模一樣,便跳到了秦英面前切脈。秦英脈象好好診斷一些,至於童旭,脈象之亂,完全沒有跡象可以把握。
療毒副司阮千右手切脈,左手筆走龍蛇,刷刷刷之間一口氣在紙上連寫一十二劑藥名,而後擦了擦汗,聲音顫抖的說道:“真是奇怪之事,秦少體內怎會有這般多的藥味?好幾般本來沒有毒性的藥物,相遇之後再生新毒。這姑且不論,這裡的劇毒,每一樣都能藥死三頭水牛,這般多,究竟是何人的絕戶計?”
療毒司董晟哪裡會信一個人會中這般多的毒,推開療毒副司就自己上了手,剛一觸脈便眉頭一緊,伸手取過藥方,嘆息聲中,又在方子上加了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