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年辛苦今成空,悲慟心難豁_第十四節:一敗塗地

“可是睦州各地的信衆卻是羣起響應,起義軍很快發展到數萬人。鋒芒畢露之下,已如泄洪般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間隨從暴漲,陳碩真信心大增,便規劃乘勝進攻攻打歙州。但一人之力,着實左右不了戰場。由於歙州駐軍防守嚴密、抵抗頑強,陳碩真手下雖有幾萬人,但大多是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普通百姓,又沒有攻城器械,歙州久攻不下。”

“歙州這邊,諸長官也是手足無措。眼見那員女悍匪,帶領着數員道士,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便是揪心不已。”

“後來,歙州這邊心生一計,張榜想武林中的遊俠求助。當時便有百餘名江湖好手聞訊而去。兩下碰上,一場廝殺,靈寶閣皁宗與武林中人的恩怨,就此越來越深。”

“眼見自家力量削弱,歙州城依舊是巍然如山。陳碩真不得已,將主力從歙州撤出,改變原來集中兵力進攻的方法,決定分路出擊,擴大勢力範圍。其中,童文寶統兵四千精銳,掩襲婺州。”

“童文寶率兵進入婺州後,與官軍遭遇。此時,擔任婺州刺史的乃是良將崔義玄。”

“崔義玄身經百戰,頗有智謀。當時他在城中聞報警報,立即召集文官武將,準備發兵抵抗,官員們卻懾於反軍的聲威,說什麼:‘陳碩真有神靈護衛,敢與其兵對抗者,無不殺身滅門,還是迴避爲上。’的廢話。”

“崔將軍好不着惱。眼見絕大多數人不願前去,這時,司空參軍崔玄籍出列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承繼大統以來,賞罰有度,政治清明,此時豈是反賊猖獗之時?自古起義,無不是順天心,合民意的起兵。而反觀那陳碩真,不過是個有點本事的女人,蠱惑愚民,煽動造反,定不能支持良久!如今堂上諸君,只顧着自家性命,全然忘了忠義二字嗎?若任由這幫欺三瞞四的魍魎鼠輩壞我朝綱,列位可還有臉面見天下蒼生乎?’”

童旭聽到這裡,忍不住一拍桌子,讚道:“好一個崔玄籍,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義正言辭,當真是大大的好漢!”

謝凌煙笑道:“童少俠也是忠肝義膽,一語便見胸中溝壑。”她清了清嗓子,而後續道:“崔義玄聞聽此言,登時喜上眉梢,立即命崔玄籍爲先鋒官,他自己統率大兵跟進。不一時便將童文寶殺的大敗。”

“陳碩真聞知童文寶在婺州受阻,帶領主力數萬人來到婺州支援。反軍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勢,但起事才一個來月,戰士未經訓練,戰鬥力有限,過去能克州陷府,憑的是聲威和拼勁,如今聲威和拼勁雖在,但面對訓練有素,指揮得當的官兵卻有些力不從心。”

“兩軍在婺州境內僵持着,陳碩真爲打破僵局,不斷派出靈寶閣皁宗高手,一則間諜刺探敵情,一則狙殺官兵將領。而崔義玄將軍這邊也沒閒着,向四方發出了求援。一時間,江湖好手受約,皆如喜鵲歸巢一般的涌入婺州。”

“便在這兩軍僵持之際,一天晚上,忽然有一顆隕星墜落在陳碩真的大營中。崔義玄立刻大造輿論,說這就是陳碩真的將星隕落,陳碩真必死無疑。崔義玄將軍統帥的軍隊頓時軍心大振,而陳碩真一方的士氣則大大低落。”

“想來那陳碩真起事,便是接着自家刻意營造出來的神女下凡,帶領信衆改朝換代。如今見了這般天象,哪裡還有半分戰意?”

“倆下里在下淮,兩軍大戰。官軍以大盾牌保護刺史崔義玄,崔義玄說:‘刺史避箭,還有誰拼死作戰!’命撤去盾牌。官軍士卒受到激勵,陳碩真軍大敗,被斬首數百人。官軍下令,允許陳軍投降,並乘勝追擊,進入睦州境內時,反軍投降的人數,已達到一萬有餘。”

“十一月底,揚州長史房仁裕的援軍到達婺州,與崔義玄前後夾擊反軍。戰鬥情況慘烈至極,參戰的數萬反軍,最後除一萬多被俘外,其餘大部戰死。”

“陳碩真眼見大勢將去,不得已與靈寶閣皁宗等衆人商議,準備要輸死拼搏。哪怕魚死網破,也絕不投降。”

“當時陳碩真的春秋甲子功以修煉至第十一層,靈寶閣皁宗內已經是絕對的實力最強者。她一言既出,誰人能違抗?便是她的恩師,也只得垂首應下。”

“當是時,陳碩真率靈寶閣皁宗好手六十八人,於睦州城外列下陣勢,矛頭直指崔義玄。而之後的一場大戰,幾乎成了武林中人數十年來都不願回想起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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