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牡很忙,他和他的小夥伴們承擔着整個罪惡之枝的聖戰期望。不過,由於書寫在歷史上的祈願聖戰都是由斷罪之翼主導,所以,他只能頂着“朱雀”這個哪怕在斷罪之翼的社會裡再流傳三百年,也不算過時的名號出席。
神看穿了朱雀的一切,賦予他最想要的職階——刺客(Assassin)。朱雀的召喚式是在罪惡之枝的衆人圍觀下進行的,地點處於假想卻又真實存在於某處的秘密結社——柯賽特。此刻,距離第二次審判集會的時間爲68:42:20;算是很早就聯繫上了總部,因此,夜修亞也有到場。
柯賽特的架構不必贅述,但值得一提的是,罪惡之枝的集會方式和祈願聖戰中審判集會的方式驚人的相似。兩者都對個人信息有所保密,參會者皆是被包裹在黑霧當中的混沌,唯獨事件的中心人物是“全綵”。
朱德牡是罪惡之枝的人,這事沒有哪位大佬不清楚。因爲朱德牡自己提出——做柯賽特的管家。因爲只有將銀魅那已然冰冷的身體存入柯賽特的花園,才能永葆不會變質。也因此,他付出的代價是:沒有秘密可言,在衆位大佬面前。
召喚儀式很簡潔,畢竟在場的各位都是超能力者,要說對魔法有多瞭解,那都是假的。最瞭解魔法的夜修亞又是個死傲嬌,而且朱德牡和他心存芥蒂,更不可能抹開面子去求他。好在召喚出來的侍從和召喚陣的優劣關係不大,否則,朱德牡也不會選擇在柯賽特當衆人的面進行召喚。
“在那之前,我想問一下朱德牡,你有想好選擇什麼侍從的職階了嗎?”北美部的分部長,實際上也是斷罪之翼的雙面間諜,HTE的會長,初代血族露琪亞·夜好奇地問道。
對於北美部的女部長,朱德牡手頭的信息最爲稀少,他不得不懷疑是罪惡之枝的首領刻意掩蓋,不過這對他而言不重要,因爲他管理的中心地帶在東方,對朱德牡來說,只要夜修亞不和他對着幹,那麼他的空間就不算小。
“最希望的,是行動力最高的弓手Archer;只可惜,被人先搶了。”這一點,倒是和零想到了一起。
“但候補還是有的,毀滅者(Destroyer)和騎士(Rider),這兩個職階分別賦予侍從以契約約束關係失效和長距離位移的特權,所以作爲偵查用途,還是相當合算的。”朱德牡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樣和零差不多。
【看來他們倆是一路人……嘛……也確實,畢竟目的都是想復活自己最親近、甚至最愛慕的人,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姐姐’;若是他們倆互相設計,想必,這一定很有趣。】
夜修亞偏安一隅,默默地注視着朱德牡,心裡想的完全沒表現在臉上,就算表現出來了“感興趣”的樣子,朱德牡也是看不到的。
“你沒想過要一些戰鬥力強的嗎?比如狂戰士(Berserker)或者術士(Caster),據我所知,這兩個職階召喚出來的侍從都擁有左右戰局的實力喲,尤其是術士,陣地作成可不是開玩笑的,想象一下,你把整個長江三角洲都做成了你的域界,這簡直堪比神的禁域!”印度的部長也開始出謀劃策,現在,整個罪惡之枝的利益都較爲統一。
本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絕對不能讓斷罪之翼得到”這樣的原則,罪惡之枝裡的大部分人都期望朱德牡完成自己的夢想。但,印度分部的部長卻更偏向於——在朱德牡得到祈願的那一瞬間,迫使他轉而許下屬於部長自己的願望。這傢伙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操控朱德牡。
朱德牡既然有和零一樣的選擇,那麼自然不會任人魚肉,這一點,夜修亞看得非常清楚。因爲在許多年前,故鄉的大陸上,他自己便是這樣的人——想的比誰都多,做的比誰都快,野心比誰都大,信念比誰都堅定。
夜修亞算是過來人,所以一切陰謀詭計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可朱雀和零,這倆新人還在過去的泥沼中掙扎着,夜修亞自認爲毫無拉一把的意思。
“或許這樣的戰鬥,實力最強的……死得最快。”自認爲歸自認爲,有着傲嬌本質的他最終,還是將這一句提點脫口而出。真是心裡說不要,身體還是十分老實地作出反應呢。
罕見的,朱雀朝着夜修亞那個方向點了點頭,隨後便出聲作結:“召喚儀式事不宜遲,可能晚一分鐘,我想要的職階便會被人搶了去。”
朱雀把召喚陣畫在花海的中心,在召喚陣的旁邊,緊緊倚着朱雀身體的那一塊兒,便是妹妹銀魅的長眠之所,當然,對一般人而言,長眠的意思再委婉不過。可對朱雀來說,長眠就是長眠,總有醒來的那一天。
抱着這樣的信念,朱雀默默吟誦出屬於他想要召喚的侍從的咒語,那是鐫刻在拉美、印度、西亞等地神壇遺蹟上的話語,意思再簡單不過——“至高無上的(神),太陽的光芒猶如拉(您、神)的眼睛,當死者的靈魂寄託着金字塔升向天空時,這種美好的光芒便會伸向你。”
一道極爲耀眼又無比熾烈的強光從陣式的中心不斷向天空蔓延,花草全部瘋長,萬物不光復蘇,而且生命力都得到了強勁地提升。這樣一股強力的正能量頓時席捲整個柯賽特,掀起一陣生命風暴。
光耀漸漸化爲人形,這時,天邊疾馳而來一輛由兩匹烈馬、四隻飛鷹拉着,尾部綴着太陽的戰車,光耀無比的人影剎那間跳到戰車的寶座上,一把抱起愣在原處的朱德牡,一圈又一圈地繞着柯賽特飛奔。
“凡人,是你召喚出本神,作爲你的袍澤一同參戰的嗎?”Rider的見面辭別具一格,這也是他作爲太陽神,神性的體現。
“是的,沒錯。懇請至高無上的太陽神助在下一臂之力!”
“哈哈哈,好久沒有參加如此美妙的盛會了!這次,我們得玩個盡興才行!”
爽朗的笑聲、豪邁的脾性,似乎這與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不一樣。其實,太陽神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有變化,或是阿蒙、或是阿吞,或是阿波羅、或是金烏……唯一不變的,是他那永遠準時的東昇西落。
而正是太陽神作爲侍從的出現,這才證實此次聖戰確實打破了以往聖戰的種種限制,同時,也昭示着祈願神力,將會在最後一次完全地解放出來。
太陽神的出現,還將朱德牡等參與聖戰的諸位牽扯進更加危機叢生的漩渦裡去,那是整個智人起源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