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晁曜恆陰鬱的眸子,死死盯着沈玦兒緊閉的屋門,心裡氣個半死。
好個沈玦兒,還真是一點都不將他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裡。
可轉念一想,她有可能是雲姑娘,又有些釋然了。
她本就是這麼一個囂張的人。
她到底是不是,看來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如果真的是,絕不能打草驚蛇,一定要讓老祖宗想個萬全之策,務必抓到她。
晁曜恆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玦兒的屋門,帶着侍衛離去。
沈玦兒東西沒收拾好,茉辛就來了,說是沈老夫人要見她。
若是以往,沈玦兒肯定要去見老夫人的,可是現在,當真沒心情。
而且老夫人剛死了兒子,她若是去了,肯定也是橫眉冷對,到時候鬧得不愉快,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正堂
沈仕琨的棺木擺在中間。
沈天弘和沈傾城身穿孝服,跪在棺木前,一邊燒紙,一邊落淚。
不少賓客前來弔唁。
偏房裡,老夫人坐在一旁,眼睛紅腫,看起來很是憔悴。
沈仕昀就坐在她不遠處。
“母親,玦兒的事,你就隨她去吧。”沈仕昀有些無奈道。
沈老夫人惱怒的看向沈仕昀,心中有氣,“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兒!本以爲是個好的,卻連我這個祖母都不放在眼裡!”
沈仕昀抿脣,複雜的眼神看着沈老夫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他的母親,他理應敬重,可是聖旨賜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有過問他,他當時也很憤怒,可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母親,玦兒已經有了夫君,還有個兒子,皇上將她賜婚給大皇子,本來就做得不厚道,也難怪玦兒生氣。”
“她生氣?她有什麼資格生氣?”沈老夫人冷笑,“我和你爹對她寄予厚望,一直想培養她做家主,可她是怎麼做的?三不五時的鬧失蹤,回來了,也不肯說實話。”
“身爲沈家的家主,就要承擔家族興旺的責任,她滿嘴謊言,不能讓我和你爹信任,又如何服衆?”
“她既然想守着她的秘密,那就註定要失去家主之位!”
“她既然進了沈家,享受沈家五小姐的待遇,就隨時要爲家族犧牲自己的幸福,無論是和皇家,或者與其他家族聯姻,都是她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沈仕昀聽着沈老夫人的話,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母親,您說這話未免寒了兒子的心,玦兒是我的女兒,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又一直生活在外邊,沈家給過她什麼?她又憑什麼要承擔責任和義務?”
“說起來,是沈家虧欠她,虧欠雲初,虧欠我!”
“你們口口聲聲說看中她,想培養她,可只是因爲她有一點小秘密,你們就將她完全否定了,甚至要爲了家族,犧牲她的幸福。”
“這一切憑什麼?你們給過她什麼?又憑什麼要她替沈家付出?”
“那是我的女兒,她的婚事,你們誰跟我商議了嗎?”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心口起伏不定,“老五,現在連你也來氣我?你大哥剛去世,我還沒緩過來,你們一個兩個的……”
“大哥去世,我高興!”沈仕昀沉聲說道,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