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兒和穆璟淵一唱一和的,說得暢快。
朝臣沒人敢說他們的不是。
皇帝只覺得無奈。
“七弟!你別太過分了!”穆祁禎黑沉着臉,冷聲道。
穆璟淵挑眉,幽暗冰寒的眸子睨着穆祁禎,聲音冷冽如冰,“大哥,有時間生氣,倒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太子府危機重重,連自詡道行高深的赤遠道長都自身難保,今晚入夜之後,你的小命恐怕……”
穆祁禎臉色難看,心底說不出的凝重,若是他也動彈不得,就只能任人宰割。
皇帝面色也變得凝重,目光看向那些和尚,緊抿着脣,憂心匆匆。
沒人再說話。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
赤遠和衆侍衛仍舊一動不動。
沈玦兒撇嘴,她來太子府可不是爲了聽和尚唸經的。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懲治赤遠那個妖道呢?
“怎麼了?”穆璟淵低沉的聲音詢問。
衆人的目光看過來。
沈玦兒淺笑,握住穆璟淵的大掌,白嫩的手指在那寬大的掌心畫呀畫,落下幾個大字。
“弄死赤遠!”
穆璟淵反手包裹住沈玦兒的小手,重重捏了下,抿脣不語,冰寒的眸子望着遠處,面容冷峻。
又過了半響。
護國寺的高僧終於睜開了眼睛。
皇帝忙站起身,有些緊張的詢問,“大師,怎麼樣了?”
“阿彌陀佛!”高僧雙手合十。
“太子府陰氣過重,老衲幾人已經超度了亡魂,只願逝者安息。”
“萬般皆是因果,一切自有定數。”
“幾位施主身上並無妖邪之氣,老衲無能爲力。”
“至於赤遠道長,身負罪孽,若能逃過此劫,願其慈悲爲懷。”
“阿彌陀佛!老衲告辭!”
幾位高僧陸續離開。
赤遠眸中一厲,幾個臭和尚,竟然說他身負罪孽,他日後還如何取信於人?
皇帝凝重的目光看向朝中大臣,“諸位愛卿可有什麼辦法?”
衆人面面相覷,半響無言。
沈玦兒悄悄掐了下穆璟淵。
穆璟淵劍眉微挑,給了她一個冷眼,幽暗的寒眸看向皇上,冷冽的聲音道,“父皇,兒臣有一法,只不過……”
“什麼辦法?”皇帝急聲追問。
衆人的目光緊盯穆璟淵。
“兒臣時常翻閱古籍,有看到過像赤遠道長這種情況。”
“赤遠道長是修道之人,應該知道,萬物有靈,萬物皆可得道。”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鬼有鬼道。”
“只要修行得法,無論是鬼是妖,都能擁有高深的道行。”
“昨晚前來太子府的,兒臣不清楚是厲鬼還是惡妖,但絕對術法高深。”
“赤遠道長動彈不得,必然是中了妖術,想要解除妖術,要麼等死,要麼置之死地而後生。”
“怎樣置之死地而後生?”赤遠和穆祁禎同時問道。
穆璟淵神色不變。
他前面的話都是鋪墊,接下來的纔是重點。
“本王在古籍上看到,採用放血之法,讓人呈現假死狀態,兩日過後,妖術自然解除。”
穆璟淵的話很玄乎,若沒有先前的鋪墊,一聽就很假。
偏生他語氣不疾不徐,面容嚴謹,讓人自然而然的信服,生不出懷疑之心。
沈玦兒將腦袋埋在穆璟淵胸膛,她好想笑!未免破功,憋得辛苦。
穆璟淵擡手揉了揉沈玦兒的腦袋,充滿磁性的聲音安撫道,“不怕!放血而已!待會兒閉着眼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