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迎着彼此很快碰頭,因爲大傢伙手裡沒了照明工具,手機摔壞的摔壞,電量耗完的耗完,都看不到周圍情景,並且連我們所處的環境是個什麼模樣都難以在心中勾勒出來。便坐在地上,說起彼此遭遇。
小滾刀、大嘴榮和謝琛鑽入南門之後,迅速將門關上,一股腦滾入斜洞內。沿着洞內斜坡一路滾下百米多遠,起來後發現這些死玩意沒有追進來,這才放心。可是手電筒全部摔成了稀巴爛,只有拿出手機照明,發現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隧道,往北伸延而去。這條道地勢依舊是越往前越低,彷彿要伸入大山底部。
一路上遍地骸骨,不是中了弩箭而死,便是被大石砸死的,各種死狀看起來驚心怵目。他們提心吊膽的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路,倒也沒發生任何險情。最後遇到了一扇緊緊封閉的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上貼了鬼王符,讓他們明白當年鬼王從這裡出入過,知道就算有機關,也早破解。於是大膽撕下鬼王符,推開石門進去了。
可是進去他們差點沒嚇尿,眼前到處是蛇,各種各樣的毒蛇品種,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真可謂鋪天蓋地。他們慌忙要退出大門,回頭一看,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也爬滿了蛇羣,這更讓他們嚇得面無人色。
看到這種情形,小滾刀忽然想起來,是不是從絕戶寨地宮帶回來的這顆蛇靈珠惹得禍?不管是不是了,趕緊拿出來丟在蛇羣中,立刻引起一陣騷動,這些蛇爭先恐後的爬向珠子,沒有一條理他們的。三個人急忙繞過聚攏的蛇羣,倉惶往前逃走。
大嘴榮和謝琛的手機摔壞了,大嘴榮手機電量耗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就走到了這兒。謝琛被蠱屍和蛇羣嚇破膽子,又處於無窮無盡的漆黑之中,一路上扯着小滾刀的衣服不肯鬆手,讓小滾刀不住口的叫罵。
我一聽心裡又灰了,前面有蠱屍和蛇羣,後頭有妖人和山魅精,我們兩頭受堵,出不去了!
正在沮喪時,死小妞“咦”的一聲說:“四處有不少散亂的木箱,石縫中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難道這是……”
聽到這兒,我心頭一動,難道這是藏寶的地方?哥們忘了我們沒有照明用具,死小妞的鬼眼,能夠透視黑暗,可當一隻導盲犬!咳咳,這話是絕對不能告訴她的。我起身跟她說,再到四周瞧瞧去。死小妞一邊指引我走向左側,一邊說果然是個藏寶庫,大批金銀珠寶都被搬走,只留下散落的少許財物。
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山腹最底部,空間也比較大,在這兒藏寶最適合不過。按照死小妞看到的情況,這裡曾經藏寶數量應該是非常龐大的,龐大到讓人震驚。其實這種事說起來並不奇怪,在古代有很多亡國君主以及造反失敗的將領,往往都不知所終。他們帶着富可敵國的財寶,逃到了早就準備好的藏身之地,這些財寶也隨之下落不明。
或許,這個地方,就是某個亡國君主或是造反將領避難所。而後頭這個變態妖人,說不定就是此間主人。只不過,他沒能看住自己的財寶,被鬼王這小子洗劫一空。很明顯,隧道里死的都是些小賊,東西沒見到人卻被機關所殺,只有鬼王進出安然,東西肯定被這小子弄走了。
我於是把這個情況跟他們仨說了,謝琛差點沒哭出來。經歷九死一生,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不過好在石縫裡還留了點零頭。謝琛和小滾刀按照我的指點,從石縫裡挖出了不少珠寶和金銀,塞滿了兩個人揹包。這些東西拿出去賣了,少說也能賣個幾十萬吧,好歹也算有個心理安慰。
死小妞跟我商量,這裡除了南門是出路外,沒有其他生路可供走出。後頭那個洞穴,明顯是主人閉關的地方,並且還在親自看守着自己的財寶。就算能夠制服妖人,那麼高的距離,不可能再回到青銅鼎洞室。
至於那些蛇,對我們來說應該沒有威脅,因爲它們貪婪蛇靈珠內的靈氣,爲此互相殘殺,只要我們不去拿回這件東西,它們便不會來攻擊我們。我想想有點道理,於是跟大傢伙一說,他們也覺得除了原路返回,沒有其他生路了,只有硬着頭皮去賭一次!
我帶着他們心驚膽戰的一路走回到石門之前,蛇羣仍在。死小妞說,這片蛇全都聚集在蛇靈珠上,以至於掩蓋住了珠光。我們現在只能在黑暗中聽到這些玩意吐信發出的“嘶嘶”聲,聲音之密集詭異,讓哥們聽進耳中,汗毛落了一地又一地。平時見到一條蛇都嚇得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更別說這裡蛇山蛇海,無窮無盡,幸好看不到,否則非嚇軟不可。
我們沿着洞壁繞開蛇羣,安然走出石門,走過一段漫長的隧道後,爬上了一條斜長的坡道。到此我們終於放心,只有小滾刀很不樂意,蛇靈珠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就這麼葬送在山腹內,把他心疼的不得了。
當我們氣喘吁吁的爬回到門口時,死小妞忽然開口示警:“外面有人,正在跟蠱屍做鬥!”
哥們心頭一驚,不會吧,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龍東弟兄四個全都陣亡,就算劉二模還活着,他也不懂道術,怎麼跟蠱屍做鬥?瞬間想到了一個人,是巫龍!
果然不出所料,死小妞跟着跟我說:“巫龍跟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男人,正在鬥蠱屍。奇怪,這些蠱屍好像很怕一隻大老鼠,被逼的步步後退,退回到西門去了。”
“那具火屍呢?”我問。
“火屍早掛了,躺在地上渾身燒成了焦炭。眼珠沒有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挖走的。”死小妞語氣顯得疑惑不解。
我心說巫龍沒這麼厲害吧,連火屍都搞定了。他用的這隻大老鼠,會不會就是白頭鼠?我問死小妞:“老鼠腦袋是不是長着白毛?”
“對,全身灰毛,唯獨頭上是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