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瑤那麼年輕那麼生猛,被我抱住都無可奈何,老太太當然更沒轍。再加上蕭影和陳寒煙兩個人幫手,她當時就被制伏。小滾刀拿出繩子將她綁住,但大傢伙還是不敢相信,這麼慈祥這麼親切的老太太,居然是葉消魂的幫兇!
我冷笑一聲說:“我們身上沾着狗血,不然你早用草婆要了我們小命吧?”
老太太眼見大勢已去,閉上眼睛嘆口氣,說道:“你太精明瞭,難怪草婆世家和神女教都栽到你的手裡。”
“孟奶奶,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大嘴榮非常痛心的問道,在他眼裡,老太太可是像親人一樣,這種真相讓他無法接受。
老太太一聲苦笑,睜開眼慈祥的看了他一眼,嘆道:“我七歲時全家被土匪殺害,是葉大姐救了我。所以,我要報恩,她有什麼要求,我舍了一條老命也會去做到。”
我們對望一眼,又是一個洗腦的女人,所謂的土匪,一定是葉消魂一手炮製的好戲。大嘴榮聽了這話,非常難過,立刻把葉消魂看上某個女孩資質後,會殺其全家的事說了出來,老太太當時就愣住了,但一時還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大嘴榮嘆口氣說:“孟奶奶,你總知道陳水瑤吧?她爲什麼叛變葉消魂?”
老太太身子一顫,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嘴榮接着說道:“我把你當做了親奶奶,你說這事我會騙你嗎?我敢拿祖宗的名義保證,我們確確實實在她的洞府,聽到她是這麼說的。”
“原來是她殺了我一家人,我竟然還幫着她去害人,作孽啊!”老太太終於被大嘴榮的這份親情感化,相信我們說的是真的了。一時老淚縱橫,痛悔不已。
她承認對面老闆是自己殺的,並且胡秀蘭丈夫和女兒,也是她害的,說到這兒,已經泣不成聲。大嘴榮陪着她哭起來,問她到底爲什麼要害死這麼多人。老太太哭着跟我們說,每三年,她都要放蠱害死一個人,放在後山山洞裡,要葉消魂過來吸血,因爲要靠着被草婆害死之人的鮮血,才能永駐青春。
可是我不明白,問老太太葉消魂又不是不懂放蠱,爲什麼要她去害人?老太太回答說,葉消魂因爲一生害人無數,又活了百餘歲不死,地府都不容了,所以不敢再輕易殺人,只憑借每隔三年她放蠱殺人,供其吸血延緩衰老。這樣老太太每隔三年放蠱,也讓自己能夠活到現在。
我們真的無語了,其實老太太還是有私心的,如果像陳水瑤一樣,不殺無辜,也就不會出現胡秀蘭一家人的悲劇。好好的一個家庭啊,幾天內遭受滅頂之災,一家三口就這麼沒了,做出這種事簡直是畜生!
大嘴榮還是不肯相信老太太會這麼毒,堅信一切都是葉消魂的錯。
老太太抹乾淨眼淚,跟這個不是親孫子卻勝過親孫子的年輕人說,自己也有錯的,如不是爲了多活幾年,怎麼也不會去狠心害死那麼多人。她七歲被葉消魂帶到跑馬巖,結果在十六歲時,葉消魂說她資質不夠好,功夫和法術都難再有長進,於是便趕到角龍鎮居住,從此不再見面。她當時嫁給一個很有錢的地主做小妾,可是好景不長,一場天災人禍,饑荒和瘟疫奪走全家人的性命。
她一生無兒無女,之後的生活,便靠偷盜維持。直到十幾年前,葉消魂又找上她,要她每隔三年幫她害死一個人。多年不見恩師,沒想到還這麼年輕美貌,當即滿口答應。因爲自己一身功夫和邪術都是得自葉消魂傳授,不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肯定早餓死在了街頭。再者說,在葉消魂找她之前,爲了自己長命百歲,身體健康,每三年一直都在放蠱害人。能在瘟疫中活下來,也是得益於此。
本來這種生活過的很安靜,可是我們上次來了之後,卻發現了後山上的屍體,這便讓老太太動了殺機。我和蕭影去買狗血時,老太太謊稱去外面買鹽,然後從後窗偷偷跳進來,祭符放蠱時,卻被小滾刀、大嘴榮和陳寒煙及時發現。那此差一點他們仨就見了閻王,都以爲是神秘女人乾的,而這個神秘女人就是老太太自己。
一計不成,便在暗中偷襲,把他們仨bi到了山上。正巧這時吳秀蘭女兒尋找父親,便被老太太順手害死,追着他們三個滿山逃竄。我和蕭影上山後,偷襲我們的也正是她,蕭影當時辨認出身法與陳水瑤不同,說此人身法更加老辣。她這麼大歲數了,雖然動作比不上陳水瑤迅速,但火候掌握的更精到。
她最後見我們不好惹,便放過我們,但幾天前,葉消魂派小呂過來傳話,說這幾天我們會從此經過,配合先行的兩個六畜神,不能讓我們跑了。這兩個短裙三八似乎也受到葉消魂挑撥,一心要對付天黃牛神。於是看到我們要離開角龍鎮時,便從氣窗鑽進小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老闆,把殺人罪名扣在天黃牛神身上。
她瞭解我們的性格,因我們死了一個人,那絕對不會一走了之的。就這樣我們中計,大嘴榮身上又附着一隻三八,回過頭去找天黃牛神的麻煩。之後便一步步的陷入葉消魂計劃好的步驟內,包括我們躲在黃風地下室,老太太和小呂是知道的,並沒有去捉拿我們,就是要利用我們再次引出天黃牛神,讓到齊了的六畜神跟她來次決戰。逼着天黃牛神跟我們聯手,最終將六畜神全部搞定!
葉消魂失算的是屍氣,進竹林前,她和司馬鐸已經確定這裡沒任何問題。就算我們要做手腳,當在時完全被控制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爲。可她萬沒想到,我們還是把屍氣放了出來,全部都倒下了。
老太太那個時候就在竹林外,她沒把握搞定我們五個人,所以沒敢貿然出手,直到看着小呂救走葉消魂,這才放心。後來警察趕到,她繼續縮在原地不動,等着人都走光了,才從竹林中穿過,腳上沾了一點血跡都不知道。就是這點血跡,才被我發現了她的真面目!要不然,這次她又是做好了精心準備,在茶水中下了毒,我們喝完茶就去地府報道了!
聽她講完後,大嘴榮拉住我求道:“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別送她去警局了。她這麼大歲數,怎麼可能經得住牢獄之災。只要讓她保證以後不再害人,我們放過她吧!”
“放心吧,我以後不可能再害人了。你們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老太太一臉痛悔的說道。
我跟蕭影對望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心意。老太太既然被揭破真相,就算不送到警局,她肯定也沒臉再活下去了。我們離開後,她一定會自殺,看在她這麼大歲數和大嘴榮的份上,就讓她臨死保住自己好人的名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