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的力量哥們是深有體會的,儘管我現在體內真氣浩蕩,非同往昔可比,但跟鬼王拼力氣,還是處於下風的。不過他將我扯上蛇頭,想伸手掐死我卻也做不到。我伸出雙手死死的頂住他的手腕,一時伸不過來,氣的老狐狸臉都黑了。哥們最不懼就是這種近身作戰,除了一身的蠻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打架技巧。
老狐狸畢竟是妖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人,額頭上青筋暴露,竟然把舌頭吐出兩尺多長,跟七爺舌頭差不多,顯然想纏住我的脖子。我急忙放開他的手,往後仰頭閃避。老狐狸趁機往下猛力一推,登時身子失去平衡,倒栽下去。他親手殺不了我,掉進水中一樣逃不過被人臉蛇分屍的厄運。
我心頭一沉,在這種生死關頭,手腳亂舞,哪怕抓到一根稻草也不會放過。由於蛇頭過於巨大,仰身先倒在了蛇臉上往下快速滑落,雙手竟然抓住了一堆皮肉。當即迅速翻過身子,發現抓住的是巨蟒一隻左眼的下眼皮。在此一瞬間,蛇眼中爆發出一片寒森森的綠光,猶如排山倒海之勢涌入我的全身,差點沒凍僵了。
猛力的甩了甩腦袋,同時又咬了一下舌頭,神智完全清醒過來,蛇眼是不能看的。剛要回頭看看下面方位,打算跳下去抓住鐵鏈時,老狐狸從上面快步跑下,衝着我飛撞過來。他大爺的,這是要把哥們撞下去的節奏。我一咬牙,伸手從包裡摸出一件鐵器,是一塊鎮鬼令牌,想也不想的插入蛇眼中。
不是要我下去嗎,哥們臨死前也要跟這死蟒蛇同歸於盡。就算它不死,瞎一隻眼睛也讓哥們多少解點氣。鎮鬼令牌不是普通之物,帶着道家法氣刺入巨蟒的眼球上,“噗”地一聲濺起一叢綠色液體,又腥又臭,灑了哥們一腦袋。巨蟒登時痛的全身一陣劇烈顫抖,忍不住甩起腦袋。
老狐狸剛飛奔到我跟前,萬沒料到自己養的畜生會尥蹶子,不但把我拋飛,連他也送入到了空中。哥們運氣非常好,正好撞在一條鐵鏈上,雖然被狠狠撞了一下腦門,還是覺得挺開心,慌忙伸手抓緊了。老狐狸卻被甩過鐵鏈,朝兩道城牆之間落下去。而蟒蛇眼睛上插着一塊鎮鬼令牌,道家的法氣讓他痛徹心肺,甩起腦袋一通亂晃,水下的身子又往上竄起很高,幸好沒撞上鐵鏈,而是一腦袋撞到左側石壁上。
整個陵墓立刻一陣搖晃,洞頂上往下簌簌掉落泥石,嚇得大傢伙全都閉上眼睛將頭垂下去。曹鷹飛在下面大聲急叫:“快往上爬,快!”
我擡頭往上看了一眼,距離墓頂這個缺口居然近在咫尺,不由大喜過望。沒被老狐狸幹掉,反而被巨蟒送了一程,這就是善人有善報啊。哥們當即低頭往下喊了一句口號,迅速爬上墓頂,鑽進缺口內翻身入內。此刻巨蟒在下面不住瘋狂的撞石壁,耳邊傳來轟隆隆一陣響聲,腳底一陣陣的震顫,我這顆心又懸到了嗓子眼,祈禱這墓頂千萬別塌陷下去。
匆忙用頭燈在四周打量一圈,發現這是一個墓室格局,缺口正處於中間,這是精心設計的一個吊棺升降的機關。墓室裡有不少陪葬品,其中有幾件金玉明器看上去很值錢,估計這是從鏡子山淘出來的東西,老狐狸除了留下這些價值不菲的器件,其餘都賣了用作修建自己疑冢了。
看完墓室情況,沒發現有什麼隱患,便趴在口子邊緣往下觀望。老何距離墓頂已經不遠,其次是孫上天、小滾刀、陳寒煙和大嘴榮。蕭影因爲滑落一次,反而落後於曹鷹飛,但只要不出意外,都會順利爬老狐狸的墓室中。
可是這種意外很難保證,巨蟒連續不斷的撞擊石壁,將一塊僵硬的石壁撞的深深塌陷進去,它的腦袋也是血肉模糊,鮮血不住往下流淌,內城地宮變成了一潭血水。每撞一下,整個山腹都會隨之劇烈搖晃,誰知道山腹還能挺多久,隨時都有塌陷的可能。它的子孫人臉蛇全都爬上城牆,豎着詭異瘮人的四臉腦袋,令人看一眼頭皮麻的彷彿要脫掉一層。
老狐狸落在第八與第九道城牆之間的水下,似乎遇到了麻煩,露出腦袋後,卻不住的搖擺掙扎,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什麼情況。我猜測以他的能力,只能在內城做手腳,外城的仙海蜃樓,他就無能爲力了,外面的水域中,隱藏的妖邪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應該遇到了墓主人當年設下的陷阱。
老何很快爬上來,我搭把手將他拽進墓室,老傢伙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看來消耗了大量體力,這會兒要殺死他易如反掌。可是哥們不想因小失大,萬一有什麼差錯,給下面的人帶來危險那便得不償失。我一邊防備着老傢伙偷襲,一邊往下面喊口號激勵大傢伙。孫上天跟着上來,小滾刀、陳寒煙和大嘴榮也隨之爬上來,有他們仨幫我防備老何,感到稍稍放心了。
小滾刀喘着氣罵道:“他孃的,白跑一趟,鬼王壽棺裡什麼都沒有,還差點丟了小命。”
“你就少說兩句吧,累的你還輕。”大嘴榮嗆他一句。
他們倆說話之際,發覺隨着腳下震顫,地面似乎垂降了幾分。小滾刀本來還想還嘴的,也馬上閉住嘴巴,各個臉上顯得挺驚慌。好像這一層架空地面,受到巨蟒撞擊發生裂變,隨時都有塌陷下去的可能性。老何和孫上天立刻起身衝出了墓室,我們幾個雖然害怕,但曹鷹飛和蕭影還在下面,怎麼都不可能先行逃走的。
泥石不住的往下掉落,給曹鷹飛和蕭影攀爬增加了難度,並且這時蕭影將繩子拴在自己腰上,開始帶着巫龍往上升起,更加的吃力。我一看這樣不行,問他們誰身上還有繩子。大嘴榮身上還有一條,於是拋下去讓蕭影將繩子結在一塊,我們仨往上拉扯巫龍。小滾刀一邊往上拉一邊發牢騷,被這混蛋害了無數次,居然還要救他,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距離遠了,我們仨使勁了吃奶力氣,也很難將他拉上來。我轉頭看看口子四周,心頭驀地一動說:“你們拉住繩子,我找找機關。”當即鬆開手,圍着口子周圍仔細查看。地面打磨的很平整,絲毫找不到有任何機關的痕跡,我心說鐵鏈既然能放下去,一定也能吊上來,肯定有機關的。
“你看這裡是不是機關?”陳寒煙坐在口子左側,指着墓牆上一隻狼頭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