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於富豪之家,什麼美味沒吃過啊,蕭影這一口下去足足呆了半分鐘,才說出一句:“太好吃了。”接着又迫不及待的挾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咀嚼,這是自從我認識她以來,從沒見到她吃東西這麼失態過。
哥們也是忍不住這種肉香的誘惑,幾乎跟蕭影搶着吃一般,很快這盤神仙肉就被我們風捲殘雲,連個肉渣都沒剩下。剛好吃完神仙肉,那盤爆炒仙人肝也上來了,雖然感覺味道比神仙肉差了不少,但也是極品,很少嚐到的珍饈美味。我們倆一通狂吃,都忘了來這裡幹嘛了,更是把老曹他們和陳寒煙拋在了腦後頭。
這裡的菜量挺大,兩盤肉吃下去,喝點水感覺有些撐,可是想着神仙肉的那種蝕骨銷魂的香味,忍不住又叫了一盤。
吃完這盤肉,蕭影捂着肚子皺眉說:“你不是個好男人。”
“我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啊,這話從何說起?”哥們感覺很無辜。
“見我吃這麼多都不攔着,很容易發胖的。”這丫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哈哈笑道:“一頓半頓,不會影響身材的。還要不要再來一盤?”不知道咋了,吃的這麼飽,我居然還想吃。
蕭影捂住臉說:“再來一盤,你多吃些……”
於是我們倆受不了這種誘惑,竟然吃了四盤神仙肉。那倆司機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吃了六大盤。最後算賬倒也不貴,一盤肉纔要二十。如此低廉的價格,讓我們感覺天上掉餡餅了,這要是放在都市大飯店裡,不要個三百五百的,我把王字勾掉!
那倆司機吃飽喝足,要了房間去睡覺。我們倆這纔想起來此幹什麼來了,心說不如在這兒住一夜,找個機會打聽一下鬼村的情況。客棧房間太少,只有四大間,全是容納多人的大通鋪。客人倒是不多,在我們來前有一撥客人入住,現在加上那倆司機,還有兩個房間。
我於是把剩下的兩間房全要了,哪知老闆娘不幹,說他們客棧有規矩,只要是一道而來的,不管男女,只給一個房間。因爲房間少,要留給後面再來的客人入住。一間房就一間房,反正哥們沒吃什麼燉鞭花也沒喝鞭酒,就算吃了喝了,在蕭影和死小妞手段之下,哥們也會痛不生欲的!
客房在大堂左側,進入走廊,四間房對門分居兩側。我們要了司機對門一間客房,隔壁住的是之前來的客人,一直還沒見露面。屋子打掃的挺乾淨,除了通鋪就是一張竹桌。通鋪是光溜溜的竹板牀,老闆娘抱進兩條被子就走了。
我們坐在竹凳上,還在說着神仙肉的滋味,死小妞沉不住氣了,跟我們倆說:“夠了,看你們倆剛纔那吃相,真是比豬都難看。王林,你出去問問老闆娘,鬼村是怎麼回事。”
蕭影一聽這話,連忙捂住了臉孔,顯得挺不好意思。我嘿嘿笑着說:“妞兒,你沒吃過那神仙肉,如果吃了,包管你永生不忘……”
“忘你個大頭鬼,趕緊滾出去!”
“哦,我去了。”哥們耷拉着腦袋站起身。
這時忽然聽到從隔壁傳來一陣哭聲,有個女孩邊哭邊嚷:“老混蛋,死王林,你們把我丟在這兒不管,我恨死你們了,嗚嗚……”
我們仨同時一怔,這是聶敏的聲音,原來隔壁住的客人是她!並且這用的是在泰山勾引兇手時的臺詞,這妞兒又在鬧哪樣?
“嗚嗚……老妖精,咦,老胡你來了,坐……”
我勒個去的,聽了這話,頓時頭皮麻了,她是神智迷糊了,還是真遇到老妖精和老胡了?我回頭跟蕭影對望一眼,我們倆心意相通,對這座客棧起了疑心。死小妞與此同時輕輕噓了聲,讓我們倆湊過來。小聲說懷疑聶敏被控制了神智,可能是老闆娘乾的,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查明瞭真相再動手。
那也不用去問老闆娘關於鬼村的事了,小聲嘀咕着,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假裝躺下睡覺,到了後半夜再出門打探虛實。死小妞還懷疑我們吃的神仙肉有問題,必須要全部吐出來。但在房間裡嘔吐,怕老闆娘聽到,於是想到一個主意。我們假意去車上拿東西,走出屋門,發現秀秀還坐在臺階上,靜靜的不動。
“兩位客官不是住下了,要出去散步嗎?”秀秀問。
蕭影接口道:“我們去車上拿包。”拉着我快步走下臺階,遠遠的走到汽車後面,覺得對方絕對聽不到我們發出的聲音,纔敢把胃裡的東西扒出來。
他大爺的,吐出的東西全是黑的,臭氣沖天,夾雜着一股腐爛的氣味。沒想到吃的時候滋味那麼美,到肚子裡卻變的這麼骯髒,這到底是用什麼肉做的?
死小妞吃驚的說:“我的天哪,這好像是用死人肉做的……”
是不是真的啊?我們倆差點沒哭了,你說哥們是吃過鬼胎,也咬過殭屍,可嚴格來說,哥們不算吃的人肉。這多噁心啊,跟着又吐了起來,險些把腸子都全吐光了。直到把膽汁吐乾淨,纔拿出一把小鏟子,將這些污穢物掩埋起來,在車上拿了包回客房。
死小妞也不敢回我身上,唯恐四周有眼睛監視着,萬一出什麼差錯,我們可就後悔不及了。老闆娘始終躲在後堂,我們出入她都沒出來過,讓我們稍稍放心。回到屋子裡,我們誰也不說話,躺在竹牀上睡覺。當然按照蕭影的吩咐,她睡西頭,我睡東頭,兩人之間隔着一大片空地方……
說是睡覺,我們怎麼可能睡的着,一直睜着眼在仔細聽着動靜。聶敏在隔壁哭了半天后,可能苦累了,沒了聲音。之後整個客棧,變得一片寂靜。過了十二點,我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跟蕭影打個手勢,我們倆悄悄起牀,把靈緣舉在身前,先讓死小妞打探屋外動靜。
死小妞說外面沒情況,纔要出門,這時後窗卻響起一陣輕輕的敲窗聲。
“篤篤篤”在靜夜之中,顯得特別清晰,我們心頭一緊,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