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上符紙之後,鄧敬川走在前面帶路,而我則緊跟在他的後面。一進入村子,我首先就感覺到了那陰冷的氣息,周圍散發着濃郁的霧氣,我渾身直髮冷,這種感覺讓我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我感覺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正散發着冷氣!
透過那濃郁的霧氣,藉着那皎潔的月光,我看到了紅旗村的村民。他們幾乎全都出來了,一個個如行屍走肉一般,垂着腦袋,慫着脖子,身體略像前傾斜,看起來很詭異。而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漫無目的的漂浮着。
“千萬別碰着他們,不然會驚醒他們的!”鄧敬川小聲的在我耳邊提醒了一句。
“恩。”我點點頭,跟着他的腳步在鬼魂羣中不停的穿行。不一會兒,我們就路過了老屋,老屋的大門是半掩着的,血棺並沒有打開,但是長明燈已經滅了,而且血棺蓋上的那株黑色玫瑰已經徹底綻放了。
很妖豔,也很漂亮!
看來那血棺裡的主角是被人放出來了……我們不敢過多停留,只得往家趕,因爲符紙的時效有限。
我的家挨着老屋,走過老屋,我就看到了我家的大門。大門是緊緊關閉着的,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來了。
走到大門的那一刻,我卻不敢推開大門。我擔心我推開門之後,看到我的家人全部變成了鬼魂,我擔心我接受不了。
“你特麼一個大老爺們,婆婆媽媽幹啥。”鄧敬川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說完就推開了大門。然而,看到大門裡面空蕩蕩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沒見到他們,說明就還有活着的希望。
“分頭找,找完我們就出去。”鄧敬川神色凝重的說道。
“恩。”我點點頭,隨即和鄧敬川分開了。我開始直奔老爹的房間,我推開門,還是沒有,接着我在推開丫頭的房間,還是沒有。
看到他們都不在,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不過,這時我又疑惑了,他們到底是逃出去了?還是去哪裡了?
就在我還在詫異時,我突然感覺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頓時心就涼了半截,心跳也是快的不行。
“我去廚房看看,速度要快!”還好,是鄧敬川的聲音。
呼……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回頭瞪了他一眼,小聲罵道:“你特麼差點嚇死我了,一點聲音也沒有。”
鄧敬川也沒理會我,徑直去廚房了,這丫不會去找吃的了吧。而我也不敢耽誤,接着推開我的房間門,裡面還是什麼也沒有。
然而,就在這時,我感覺我的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我以爲是鄧敬川搞鬼,頓時就沒好氣的轉過頭,罵道:“你特麼有病啊,一次又一……”
我的話還沒罵完,因爲我回過頭時,看到的不是鄧敬川,而是丫頭。丫頭的臉色很蒼白,在掩着嘴偷笑。
我看到丫頭,立馬激動了,丫頭沒事。我激動的把丫頭抱在了懷裡,然而就在抱住丫頭的時候,我才發現情況不對,因爲丫頭的身體很冰冷,冷的沁人。
而丫頭,此刻仍舊偷偷的笑着,那聲音很尖銳,也又壓得很低,聽的我心裡直發毛。
我頓時就暗叫不好,準備推開丫頭的時候。丫頭卻先率先掙脫出我的懷抱,拽着我的手就開始跑。丫頭的手也很冰冷,幾乎沒有溫度,而且丫頭的力道也大了很多,我想掙扎,卻絲毫沒有作用,被她拉着一路往外面走。
我想喊鄧敬川,可是鄧敬川說千萬不能驚動村裡的鬼魂,所以只得閉着嘴巴。可這時候,鄧敬川這逼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漸漸的,我就快要被丫頭拖出了門外。藉着那淡淡的月光,我才發現丫頭根本沒有影子,我這時才確定,丫頭已經死了,而且已經變成了鬼魂。
我越想越害怕,死死的抓住大門。可丫頭那手勁完全像是一個大男人的一樣,雙手更是像鉗子一樣,抓的我手疼。而丫頭連頭也不回,拼命的拽着我往外面走。
慢慢的,我的手受不了那種拉扯的疼,終於給放開了。一放開,我就被丫頭拽了一個踉蹌,直接一跟頭撲在了地上。
由於我們村都是泥土地,丫頭暴力的拖着我,我在地上硌的生疼。衣服褲子都被蹭破了,然而,我來不及照顧身上的疼痛。因爲我發現,丫頭正拖着我往老屋的方向走。
我靠……我頓時就嚇尿了,趕緊朝鄧敬川喊了一聲,“川哥,快救我啊!”
然而,我這一聲並沒有喊來鄧敬川,卻把村子其他的鬼魂給喊來了。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只見他們慢慢的朝我聚集過來。
瞬間,我就感覺周圍霧氣瀰漫,已經看不清他們了。而我這時也是害怕的傻過頭了,我一拍腦門,這纔想起孟瀛留給我的匕首。
我趕緊拿出匕首,這時候已經顧不得丫頭是不是我妹妹了,朝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匕首。頓時,我就聽到丫頭髮出一聲悽慘的哀嚎聲。
而隨着這一匕首,我立馬感覺丫頭的手鬆開了。趁着這個機會,我爬起來就開始往外面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想逃出村在想辦法了。
周圍的霧氣很大,我根本看不到路,只得憑着自己的感覺往村子外面跑。可是我跑了幾步之後,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不是人,應該是屍體的身上。
由於我是埋着頭往前面跑的,所以先是腦袋撞在了屍體的身上。那屍體硬的像塊冰一般,撞的我腦袋直冒星星。
我搖了搖腦袋,一站起來,我就看到村長那張臉。村長詭異的笑着,臉上的褶子都聚集在一起了,眼睛是血紅色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的。
村長慫着肩膀,垂着腦袋,是漂浮在空中的。他詭異的笑着,直勾勾的看着我,隨即伸出了雙手,我看懂了他的意圖,他是想掐我脖子。
我也是感覺自己被雷電擊中了一般,猛的驚醒了過來,揮着匕首就朝村長的腦袋劃了過去。這匕首太鋒利了,對於屍體,好像切豆腐一般。
我也是驚住了,村長的腦袋直接被我削飛了。由於他是鎖着脖子的,所以他的腦袋並不是從脖子以上的部位被削斷的,而是從嘴脣以上的部分瞬間就沒有了。我頓時就看到村長腦袋裡面的腦漿還有血肉模糊的大腦組織。
我差點沒忍住給吐了出來,我強忍着反胃繼續往前跑。而村長的聲音也在我背後陰森森的響了起來,“我的頭呢,我的頭去哪兒了,你快回來啊!”
我的腦袋已經被嚇蒙了,拼了命的往外面跑。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腳腕被人抓住了。
我還沒驚呼出來,就感覺抓住我腳腕的手用力一拉,頓時我就摔了一個狗吃屎,臉狠狠的和地面來了一個零距離親吻。
我頓時感覺鼻腔一熱,鼻血直接流了出來。我來不及喊疼,趕緊用另一隻腳去踢抓着我另一隻腳腕的手,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沒想到他的半邊腦袋沒了,竟然還活着。
村長那手像鐵鉗子一般,使勁的拽着我的腳腕,隨便我怎麼踢,他都不放手,而且正在開始往我身上爬了上來。
就在這時,鄧敬川這丫終於出現了,只見他嘴裡叼着一個雞腿,手裡還拿着半邊雞。我頓時差點直接給氣暈了過去,剛纔這逼去廚房真是爲了去找吃的。
而緊接着,我就看到鄧敬川身後密密麻麻的屍體,他們緩緩的朝鄧敬川走了過來。而鄧敬川好像全然不知一樣,啃着雞腿悠閒的看着我。
“川哥,後面……”我趕緊提醒他,用手指着他身後的方向。鄧敬川這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隨即嚇的雞腿都給扔了,只見他大喊了一聲,“媽呀,嚇死道爺了,跑啊!”
鄧敬川大罵了一聲,瞬間跑的沒了影。
“臥槽,跑的真快!”我當即大罵了出來,可頓時就壞事了,只見那羣密密麻麻的屍體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