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被她侮辱得風中凌亂的任意,和氣得跺腳的Vivian,對着餘娜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痛罵:“什麼玩意啊,搶東西搶得這麼囂張,明明是我們先看到的,設計師了不起啊。”
看任意沉默不語,她轉而道歉:“YI,對不起,我剛也沒有那麼多現金,沒幫到你。被她奪人所愛。”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一沒有看清價格,二沒有那麼多錢去買幾千塊的衣服。我們走吧,沒有心情再挑。”兩人上樓繼續去工作,剛是偷遛出來的,耽擱太久擔心被主任Elle發現。
整個下午,任意腦裡迴響着餘娜的那句嘲笑話,她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努力成爲人上人,終有一天,站在高位鄙視回來。”
當天晚上,她心事重重的下班回家,夏陽光忙着照顧母親,無瑕顧及她的情緒。任意輾轉反側又失眠了一宿,掛着兩隻大熊貓眼呵欠連天的到辦公室,剛坐一會,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再見,青春,再見美麗的疼痛。再見,青春,永遠的故鄉……”
是夏陽光打來的,她接聽:“喂,陽光。”
“我媽她需要人陪護,醫院剛打我電話,可是我真的不能再請假了。意,你幫我去下,好嗎?”陽光的聲音疲憊不堪,昨晚輪到他守夜,只睡了幾個小時,極是辛苦。
“哦,好。我馬上就去。你放心,到了再打給你。”
掛掉電話,任意正想請假去,Joanna的QQ頭像卻同時閃動起來。她點開看:“YI,我和Tiffany的金總談好了,買下他們今年最新款‘天空之藍’三件套珠寶首飾。你10點去取回來,然後找Alisa一起存進保險庫。”
啊,那夏媽媽怎麼辦?十點,不到一個小時了,每次的任務都很緊急,讓人措手不及,並且不容拒絕,因爲她已離線。
只好給陽光打過去:“光,我有緊急任務,午飯時間再趕去醫院,不好意思,你先給他們說一說。”陽光嗯一聲,掛了電話。
開着公司給董事長辦公室配置的工作用車——白色尼桑天籟,任意小心翼翼的行駛在城市的雙向8道主幹道上。
她是個膽小的人,讀書時因爲不敢在人多車多的路上騎自行車,只得每天乖乖坐在陽光的車後座。卻時常被他突然飛速狂踩的惡作劇嚇得哇哇大叫,緊緊環抱住他腰,換來他奸計得逞的哈哈大笑。
想起這些,任意會不自覺得笑出來。心,暖暖的。她知道,無論生活如何艱辛,只要擁有陽光的愛,她就能勇敢的闖下去。如同畢業前學開車,初時,她怕這怕那,是陽光給她鼓勵,和她一起讀駕校,陪她上路試駕,無數次的練膽,終至兩人都拿到駕照。
到Tiffany大樓,金總的助理徐薇莎在VIP室接待了任意。
“YI,這些是‘天空之藍’項鍊,耳環,手鍊三件套以及它們配備的證書文件、發*票及售後保證單,請你一一點數。”精明能幹的王牌助理與任意因多次的業務往來已經混熟,私下裡也常電話互聊。但在工作時間,她仍是一幅公事公辦的女強人風範:點滴不露。
令任意自愧不如,也欽佩有加,在公在私當她是亦師亦友的好姐姐,受益匪淺。
點算清楚,徐薇莎送她上車,叮囑:“YI,珠寶固然重要,但證書文件也是非同小可,你要小心。萬一丟失,補辦挺麻煩的。”
“嗯。好的,我會注意,謝謝你,薇莎姐。”
“和我還客氣什麼。L&H怎麼也不多派兩個保安過來,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我都習慣了,每次都是這樣。沒事,你放心吧。”
“嗯,趕緊回吧。小心。”
道完別往回趕的路上,任意腦海裡盤旋着徐薇莎的話。之前,單純的她從未多想,感動於Joanna的充分信任。經她提醒才發覺:“是呀,爲什麼Joanna這麼相信我?從初進公司就叫我幫她買東西,越來越貴重。難道她不擔心我會遇到危險?或者遺失?”想着想着不知不覺車速也越來越慢,交通又開始阻塞啦……
與她隔着幾輛車距離的長龍後面,一名錶情嚴峻的年輕男子駕駛着一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在狂按喇叭,他是S&M控股集團的太子爺,目前管理幾家S&M旗下公司的總裁——蘇北。
本在開會的他,接到墓園管理處打來的電話:“蘇先生,請儘快來,先慈的墓碑設計稿出來了,需要您來挑石材,可以按您的要求儘快雕刻。”
聽完他心急如焚,恨不能一秒飛過去,母親去年除夕前一日去世,但按照家鄉世俗,需要過一年才能立碑,現已近時間,蘇北想立刻完成心願,完整墓園。可城市交通實非個人能力所能控制,他被塞在擁擠的車道上煩躁不安。
經過漫長等待,好不容易車隊又徐徐向前開動起來,他欣喜地加大馬力,飛速向前,超過一輛又一輛小車,直至瞬間靠近任意的白色天簌。
“撲哧……”分神瑕想中的她突然感覺一震,方向盤失去了控制,車快速的往前衝。她下意識往倒後鏡望:一輛紅色小車在後面抵住了自己的車屁股。
啊,追尾!任意慌張的想,手忙腳亂之下,還沒有忘記踩住剎車減速慢開。十幾米後,才聽到 “吱”一聲,紅車猛得急剎停下來,而天籟卻仍在慣性的作用下前行幾米後才靠邊停住,避免了與前面的車相撞。
“老天爺,不會這麼倒黴吧,怕什麼來什麼,我已經夠小心了,竟然還能碰上車禍。”任意小聲嘀咕着,用手平撫狂跳的心臟位置,拉開車門出去查看情況。這才發現撞她的竟是輛紅色法拉利,還是全球限量的那種。
車迷夏陽光曾指着電腦屏幕前這車的圖片,無比羨慕的對她說:“意,如果哪天我能擁有一輛這種車,死而無憾。”她,於是記住了這亮閃閃的車標。
此時法拉利車主也跑出來,站在她面前,誠懇十足的語氣:“對不起,都是我的責任,小姐,你有傷到嗎?”
眼前的人,白衣深藍褲,面如冠玉,很像某個她喜歡的偶像男星,但又氣質不凡,定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任意被他的風度翩翩感染,先前的氣憤化爲烏有,心軟地說:“我沒事。”
“哦,那就好。不好意思,小姐,我趕時間,就報保險好嗎?”他歉意的徵詢。
“好吧,我也沒有時間等交警。”任意拿起電話打給車險公司,在他們的指引下,拍攝現場照片,年輕的法拉利男子雖難掩焦急之色,但仍不失耐心的在旁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