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是看在文泰的份上,他無故失蹤,僅留下你這個摯親,我纔不得不保你周全。否則,憑你的資質,你以爲你又夠資格當副董?恐怖連最普通的職員都當不成吧。”蘇家興一句勝似一句的,厲聲喝斥完全打消了他的氣焰,一時間無人再敢提出反對之聲。
見全體默認,蘇家興正欲叫助理Andy,宣讀正式任命文件,坐在右首第一個的蘇北卻在此時,騰地站立起來,面色平靜但語調堅定的說:“董事長,還是請您走正式流程後再宣佈吧。”
“什麼?你……”蘇家興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剛剛纔擺脫了外人的質疑,沒想到蘇北也來反對。
“爸爸,我也贊同蘇北的建議。”阿曼達也及時的站了起來,附合。
“你們……我……好吧,那就投票吧,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請胡律師宣讀一份文件。”面對兒子兒媳的當衆抗議,蘇家興無奈同意——家和萬事興,也許他的冒然決策,對他們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衝擊,是時候讓北兒知道真相了。
“胡律師,你念吧。”他示意。
“好的,蘇老先生。”胡在心大律師說着打開文件公文箱,取出最上面那張,清一清嗓門,朗聲宣佈:“各位,我手上這張是由S市第一醫院出具的,有法律效力的正式文件,這上面很清楚的表明——蘇家興先生與葉清哲先生的DNA相似程度是99.99%,也就是說,他們的父子關係毋庸置疑!”
“什麼?!”剛坐下去聽的蘇北,又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喊:“爸爸,葉清哲是……是你兒子?怎麼可能……哦,我明白了,你在外面有女人,哈哈哈,真對得起媽媽啊。難怪你要讓他當S&M的副董了,哈哈哈……”怒極反笑的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哀,狂笑出聲,爲心中父母雙親曾經伉儷情深真相的破滅——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早就背叛了母親,野種都這麼大了。
“北兒,你別這樣。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蘇父見他神情大變,不免心急如焚,想站起來安撫他,卻是無能爲力,只得用眼神示意阿曼達,她拉着蘇北坐下來,低聲勸解:“北,你別太傷心氣壞身體了,不然婆婆在天有靈會擔心的。先聽公公把話說完吧,也許他也有苦衷的。”
聽到‘母親’兩字,他頓時清醒:“是啊,她已仙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替她瞭解真相,一雪背叛之恥。是的,他得平靜下來,沉着應對,以告慰在天之靈。”想至此,他悄無聲息地端坐於椅,面容淡漠,唯有一雙含怒帶氣的雙眼,出賣了內心的翻江倒海……
蘇父見他稍微放鬆,這才舒口氣,看一眼左側的他,再看一眼右側的葉清哲,他從開始到現在沒有說一句,始終靜坐不語,似置身事外的淡然處之。近在咫尺,兩張面孔如此想像,爲什麼他從未懷疑過呢,以至於前段才知道。唉!蘇家興長嘆一聲,開始講大家翹首以盼的前塵舊事。
“這件事發生在30年前,S&M剛剛創立不久,事務繁忙。但也在那時,恰逢你母親懷孕了,她身體虛弱,孕吐厲害,又是初爲人母,難免分身無瑕。雖然我每天忙得筋疲力盡,但也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段。因此,在長達半年的壓抑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與當時的秘書酒後亂性,發生了***……”
說到這裡,蘇父有些難爲情的咳了兩聲,見所有人仍是一副期盼的表情,他只得繼續說下去:“那一夜之後,我和她再無任何糾葛,可是不久她便離職而去,沒再出現過。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她懷孕了,還生下了清哲。這些年,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清哲他過得顛簸流離,貧困不堪,我蘇家興的兒子竟然在孤兒院長大。唉!全是我的錯,我做的孽,傷害了兩個女人和孩子,所以,北兒,你要怪就怪爸爸,不要將怒氣發到清哲身上,他是無辜的。”他一說完,全場皆面現驚奇,還有人低聲議論。
“他無辜,難道我和母親就應該承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在世,得知實情,將是多麼傷心難過?還有我,本是將你們當恩愛夫妻的典範,這一下,你的欺騙毀了我的三觀,你知道嗎?父親。”蘇北加重語調的吐出最後倆字,傷心的眼神直視蘇父。
“我知道,對不起,北兒。但是既然心蘭和夢依都不在了,我唯有對你們兩個人做出補償。胡律師,你再念吧。”蘇父心存愧疚,急於表現道歉的誠意,已於昨晚簽定了一份財產分割文件。
胡律師聽從指示,再次起身立於他身側,拿出另一份資料朗讀:“本人謹代表蘇家興先生,代讀這份由本律師樓簽署公證的財產分割書。蘇老先生,將他名下現擁有的60%的S&M股份中的20%,平均分給蘇北和葉清哲先生各10%。即時生效。”
“啊!!!”發出驚歎的是幾個小股東。這樣一來,葉清哲的股權竟與阿曼達平齊了,正大光明的成爲董事會一員,比起他們,他更加有話事權。
“是的,沒錯。現在公司的股份便是由我的40%;Edwin馬的20%;還有蘇北,他之前擁有母親給的5%股權,再加上我的10%,共15%;以及阿曼達和清哲的各10%;剩下的5%便是掌控在你們和散股民手中。”蘇父向他們解釋,算下來,S&M的實際大權還是掌握在蘇家人手中,他們全家人佔了75%的股份,擁有絕對的話事權。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如無異議,我們便投票選副董事長吧。對了,從今天開始,我要立一項新規定,即擔任副董一職的人,必須爲公司創造年收益的5%,否則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吃等死,就請主動讓賢。”蘇父的一番話,包含深意直指執行副董——馬文山,他便是身無長技,繼承哥哥的財產,坐吃山空的典型代表。
投票正式開始,蘇家興助理Andy代發言:“同意葉清哲先生當董事會執行副董的人,請舉手。”
得知葉清哲與蘇家的真正關係之後,在座的大多數人都看清了形勢——蘇家興爲了補償多年的父子失散之情,力舉他擔任副董一職是在所難免,連佔大股的馬文山都無法反對,他們又何必再枉做好,於是,幾個小股東紛紛舉手表態。
Edwin馬第一個舉高手錶示贊成——5%的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