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急不可待的蘇北反問。
“你的助理——羅軟軟。”米汀蘭的答案石破天驚,嚇傻了幾個人。
“呀,怎麼是她?”任意和Carol異口同聲的反應。
蘇北聽到也不禁沉下了臉,喃喃自語:“是她,竟然是她……”
見大家都吃驚中帶着難過,米汀蘭也情不自禁的兔死狐悲:“軟軟和綿綿從小便被培養成爲頂尖的情報科成員,而我……由於做這種工作的危險性,我們其實已經做好了時刻光榮殉職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軟軟她沒有爲國犧牲,反而卻被蘇清哲害了,唉!”
她的話也也讓三人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情緒,幾個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靜默,從知道米汀蘭的身份之後,一直在沉默的任意此時似乎才從思緒中甦醒,她雙目神色複雜的直視着這個一直當姐姐般尊重和關愛的女人,略帶受傷口吻的說:“汀蘭姐,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關於你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她的問題,同時讓米汀蘭和蘇北心中一震,做爲最親密的人們,她和他都很清楚任意最在意的是坦誠相待,而最害怕的不過是刻意欺騙。這一次,面對米汀蘭的隱瞞身份,她又受傷了,好顆本經歷了風風雨雨的心,此時那般的脆弱和難受。蘇北不由得伸出攬住了她的腰,以示安慰。
米汀蘭心下暗想,這個回答得非常小心才行,否則就會真的傷到任意,她的大腦迅速的運轉着,總算及時給出了回覆:“小意,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姐妹之情不比你對我的少。雖然打探情報是我的工作,剛開始我應聘時的資料也是上級給安排好的,可是後面我與你們的相處全是真心真意,毫無欺騙性質的。”
她誠摯的態度讓任意冰封般的臉,稍微緩和下來接着問:“那麼,你真正的身世是什麼?還有,你說與上級有了不倫之戀才離開前一家公司的離職理由,我想其實是真的是不是?從剛纔的情形,以及你和羅氏兩姐妹之間的眼神交流,你和羅高官之間並不僅僅是上下級關係吧?”
聽她這麼一說,米汀蘭露出了不好意思和尷尬的表情,想否認但又怕任意再次對她失望,於是不得不承認道:“嗯,你猜得沒錯。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在十年前偶然的機會中認識了奕,呃,也就是羅高官,我們一見鍾情。但是,在相識了一年多之後,我對他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除了定時定點與我約會,他真的是神出鬼沒,毫無蹤跡可循。”
“多次的追問無果之後,我提出了分手。因爲,我實在沒有辦法忍受和一個這麼神秘的人相處下去,他對我百般隱瞞,如果有一天消失不見,我想,我承受不了那種驟然失去的痛苦。所以想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誰知,這樣反而讓他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對我是真的一往情深,也害怕失去,所以某一天,他向我坦承了一切。”
米汀蘭面現紅暈,微笑着回憶着,看得出那是一段開心的日子,她和羅高官是真心相愛的。
“原來他是京城的高官,負責某個機密部門。所以纔會四處奔波,行蹤莫定。”米汀蘭不自覺的越說越多,將她的往事一一向任意、蘇北和Carol傾訴,三個人全神貫注沉浸在她的故事裡,沒有留意到法庭內的其他人和事。
“後來,我又知道了他老婆早年病故,他這些年一直沒有再婚,獨力扶養着兩個女兒。當然,是請人和家人在照顧軟軟和綿綿的起居生活,他自己太忙了,沒有時間去陪伴她們成長。”
米汀蘭的故事還沒有完,還在敘說着:“得知了這些情況之後 ,我便篤定了心意,再也沒有彷徨過,我強烈要求加入他的部門,也去做情況人員,以爲只有這樣,我才能時常見到他,幫他。可是,我錯了,雖然經過許多波折,最終我進入了情報組。但是,我和他卻越來越少見面,因爲我得不停的去執行各種任務,而他也要負責整個部門的運作。我們見面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說到這裡,這個一向沉靜自恃的女子,也露出了後悔莫及的神色——命運常常在和我們開玩笑,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前行的。米汀蘭最後悔的莫過於變成了一名和他一樣神秘莫測的情報員,再也沒有時間和空間去談情說愛,有的不過是一個個百變的身份和任務。
任意見她如此難過,也起了同情心,也許她的身份是假的,但是這個人這顆心是真的。她想,無論米汀蘭真正的名字是什麼,背景是什麼,她——任意,都願意與這個爲了愛情赴湯蹈火的真性情女子做朋友。
於是,她開口勸慰道:“汀蘭姐,你也別太難過了,有得必有失,雖然你們不能朝夕相處。但是,我想,只要真心相愛,時間和空間都不是距離,事情終會有轉變的時候,你們的愛情終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天的。”
米汀蘭見她已放下芥蒂,出言勸自己,一下高興起來,從內至外的喜悅着:“謝謝你的祝福,小意。你說對了,昨天羅奕有私下聯繫過我,他說,等這個任務完成之後,便讓我離職,然後我們……我們就結婚。”
米汀蘭說完羞紅了臉,三十大幾的她,卻是頭一次被求婚,只要一想起來便覺得無比的羞澀和難爲情。
“哈哈,真的呀,恭喜你喲。姐姐。”Carol歡天喜地的嚷嚷着,像是自己要結婚一樣那麼興奮。
任意和蘇北也真誠的表達着祝福:“恭喜你,汀蘭姐。”
“恭喜你,米助理。”
米汀蘭喜不自勝的回:“謝謝你們。對了,我的本名叫莫蘭,等這件事情結束,你們就可以叫我的真名啦。”
“嗯……”任意正要應一聲好,卻被法庭內陡得幾聲尖叫嚇到了,他們的談話被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打斷了。
“啊!不好了,犯人跑掉了。”“蘇清哲和阿曼達跑啦”隨着此起彼伏,越來越大聲的呼叫,他們驀地發現之前被關在被告席上的兩個人,此時已不見了蹤影。法庭內的人們都聞聲往門外跑去,一時間窄小的門被堵住了,出去的速度明顯的慢下來。
蘇北攔住了一個正往外趕的庭警,急問:“警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兩個同事剛纔經不住疑犯的哀求,帶他們倆去上洗手間,誰知被他們趁機逃跑了,現在我們都要趕去追捕。”高大庭警匆忙回答完,便拔開人羣飛速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