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姐,請。”張經理的話打斷思緒,在她的帶領下,任意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地,享受從頭到腳的美容美體服務。
直到一身紀梵希黑西裝的蘇北,牽着烏髮高盤長裙飄飄的任意,走進法拉利599絕塵而去。女子會所的工作人員們,還久久無法從驚心動魄的震撼中回神——天,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男的高富帥,女的白美瘦,真正是豪門貴族真實版。
彼時,車內循環播放着汪峰的歌。
“你也喜歡他的歌?”她驚喜地問。
“是呀,還不錯。”他昨晚聽到她的手機鈴聲,也有彼此相知的喜悅,兩人的共同愛好還不少。
“打開那個盒子。”他示意坐在後座的任意,她旁邊擺放着一個華美包裝盒。
她掀開,哇哦——流光溢彩的三件套寶石首飾映現眼前。
“戴好它們,馬上要到了。”對她的欣喜,他極其冷淡。
“哦,不,我不能收……這些太貴重了。”她純粹抱着欣賞的態度,並不願意隨便接受饋贈。
“呵,你誤會了。只是借你戴,晚會結束記得還給我。”被她拒收,他反而輕笑出聲——再次證明她的潔身自愛,並非不擇手段貪圖富貴的人。
“囧,原來是這樣。”她低語,小心翼翼地取出來,一一戴好項鍊、耳環和手鍊。深海般幽藍的寶石璀璨奪目,比起吳七七的“天空之藍”有過之而無不及,堅硬的鑲嵌鑽石緊貼肌膚,絲絲冰涼入骨三分,她總算能體會女人狂愛鑽飾的心理——戴上它們,猶如女王般高貴冷豔儀態萬方,絕非世間語言可形容。
“喜歡嗎?它叫‘海瞳’,是用世界上最名貴的,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構成。產自印度的喀什米爾,同樣大小色澤的藍寶石世上僅剩三塊,這是其中一個。但只有它是渾然天成的,未做任何人工處理,因此,它的價值最高。”他與她細說項鍊吊墜——大顆藍寶石的來歷。
“哇,這麼名貴。”她極輕地撫摸,生怕太用力會弄破似的。
“啊,它的顏色不止是藍色一種呢,似乎……似乎蔚藍中略帶微紫。”她如同發現奇蹟新大陸般歡叫。
“是,就是像矢車菊的顏色,所以它叫矢車菊藍。”他耐心解釋——如果被人問起,她也好回答不是。
在S市最高檔奢華的超五星級酒店門口,兩個着紅色禮服的大堂門僮向蘇、任兩人舉手敬禮,一個俯身扶出踩7寸高跟鞋搖搖晃晃的任意,一個接過法拉利鑰匙幫蘇北去停車。
望着透明玻璃門內人頭攢動的場景,她怯而止步——原以爲最多不過十幾個人的家庭聚會,竟是賓客如雲的豪門盛宴。
“緊跟着我,我會照顧你的。”瞧出她的緊張,他貼近她耳邊低語,說完便拉着她的手挽住自己胳膊,往宴會廳大步邁進,未曾注意到她已緋紅的左耳——任意身體的敏感處。
“也是,又是盛裝華服又是寶石鑽飾,早該料到是非尋常晚會,怎麼這麼笨。”她暗暗罵自己:“即來之則安之吧,不過是做一次女伴嘛,就當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當兩人攜手走進美輪美奐的大廳,裡面的賓客們皆行注目禮,並不約而同地鼓掌歡迎,還有人交頭接耳:“這個女孩是誰?是哪個豪門千金還是影視明星?”
“好象都不是,很面生,這下有好戲看羅。”大家竊竊私語,避開當事人的耳朵。
“少爺來了,快,去通知老爺。”蘇家的忠誠管家王明,對年輕保鏢低語,他飛快朝二樓VIP房跑去。
衆人的目光似萬丈光芒照射在身上,令任意渾身不自在。她從未出席過這種場合,怯意如潮水從內至外層層疊疊侵襲而來,似要窒息昏厥過去。爲免出醜,她只得緊緊攥住蘇北,他暗暗輕拍她手:“有我在,別害怕。”面上卻不着痕跡地揚起招牌式笑容,與所有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人虛與委蛇。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的光臨,現在有請S&M國際控股集團董事長,蘇家興先生爲我們致新年賀辭。”一位中年***在圓型講話臺後,對着話筒宣佈。他是S&M的高層,執行副董Jim。今天名義上是家族聚餐,實質上蘇氏家族以及夫人梁氏家族中的大多數人,都供職於S&M集團,且皆位屬高位。因此,這也是S&M高層成員的聚會。
在所有人的殷切的仰視和熱烈的掌聲中,中等個頭黑色西裝,頭髮花白的長者——蘇董事長,從二樓沿着旋轉樓梯緩緩走下來,右手挽着位年輕貌美但神情倨傲的女孩,她一襲藕粉色性感大V領貼身A字裙,盡顯凹凸身型。
目測她的高跟鞋足有十寸多高,可下樓梯還走得搖曳多姿,她對此佩服有加——對於鞋跟不會超過三寸的人來說,這是項高難度挑戰。
“各位,辛苦了。S&M過去一年的業績非常令人滿意,因此在這辭舊迎新的第一天,我謹先表達對大家努力拼搏的誠摯謝意!”蘇董事長極具感染力的開場白,便讓全場掌聲雷動。
“同時也希望在團隊的共同創造下,新的一年裡S&M能夠更加輝煌,讓我們舉杯爲過去也爲未來乾杯,S&M走起!”蘇董說了句時下潮語,看得出他並非固守成規的人。
衆人舉起長條桌上的香檳杯,與之一樣高舉於頂,隨聲附和:“走起。”
爾後,杯杯淡黃色的美酒被一飲而盡,任意也有樣學樣地喝完了,吧嘰吧嘰嘴:“嗯,不錯。”平時也哪能喝到如此好酒呢?她本就抱着過來吃好喝好的心態,此時眼睛直往擺滿食物的自助餐桌掃視。
“本來這支舞往年都由我來帶領大家開始,但是,今年,我想改變一下,增添新意。也該是後輩們鍛鍊的時候啦,過來,蘇北。”他衝任意旁邊的人招手,聞言她從美食誘惑中扭頭,卻看見蘇北臉色凜冽如冰。“這人怎麼回事?見到自己的父親連張笑臉也無。”任意暗叫奇怪。
蘇北在衆目睽睽下無所遁形,只得輕聲說一句:“別怕,我馬上回來。”然後拔開人羣,站到蘇董事長旁邊。
“今天由我兒子蘇北,和他的未婚妻宋可人小姐爲大家領舞,請鼓掌。”蘇董把前面目中無人,此刻嬌羞可人的阿曼達的左手,交至蘇北右手上,大廳立刻響起優美的華爾茲旋律——春之聲圓舞曲。
當他與阿曼達優雅地轉身起舞,任意隨着衆人後退,讓出中間位置,默默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