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力資源部經過了初步篩選後的結果,省去了她許多時間。最終,任意選了三個人,將資料還給Carol,讓她馬上通知複試。
然後,她從公司設計師資料庫中也挑選了三個人,這是和蘇北商量好了的,由於時間緊急,先用現有設計師來配合設計本季的時裝。
“Carol,請叫設計部的Eva,Hellen,Steven分別來見我。謝謝。”任意按下內線電話呼叫。
“好的,Grace.C,對了,剛有一封您的郵件送上來,但是沒有註明來信人和地址。要幫您送進來嗎?”Carol詢問着。
“嗯,你拿進來吧。”有誰會這麼快知道她的地址,寄東西給她?任意有些奇怪。
十分鐘後,瘦高個子,頭髮紮成個馬尾,但穿着打扮在設計師中算較正常的Steven敲門進來,Carol也笑意盈盈地跟在後面,將快遞信封放到桌上,輕輕掩門而去。
“請坐,Steven。”任意示意他坐下談。
“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談一下關於時裝週,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設計的時裝也去參賽?”看到眼前男子眼裡閃過的驚喜和期盼,任意知道找對了人,她要的便是這種有野心但不會自大的年輕設計師。
“我,嗯,您的意思是叫我成爲您小組的一員嗎?”他有些信心不足,畢竟公司頗有名聲的設計師那麼多,爲什麼首席會讓他來呢?
“是的,呵。我打算找三個設計師與我一起設計本季的新品,去參加巴黎服裝週。不過,首先,你要儘快給一個新作品,我要評定,你有信心嗎?”任意將計劃與要求說出來,既然要成爲團隊合作,就得從一開始坦白溝通。
“有的,我一定能達到您的要求,時間是多久?”果然不出她所料,初生牛犢不怕虎。
“三天。”這幾天她得趕緊確定人手,以便迎接服裝週。”
“好的。那我先過去了,現在就開始創作。”Steven熱情高漲,信心十足。
任意心情愉悅地望着他推門出去,按下內線電話:“Carol,再叫下一個設計師過來。”
Eva是第二個走進辦公室的人,她剪着齊耳短髮,乾淨俐落得如個男生般,渾身散發着種中性美。
任意最欣賞的是她對色彩的把握和搭配:一身普通人根本穿不出來的淡紫上衣配白褲,再加上個性潮流色彩斑斕的小配飾,又將她襯托得女人味十分,這兩種本該是極端的美,在她身上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毫不突兀。
將對Steven說過的話,再給Eva說了遍。
她自始至終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臨走對任意說了句:“謝謝你,Grace.C,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一定準時交上來。”
任意真的很佩服自己的眼力,對兩個人的性格都判斷的非常準確,Steven的激情,Eva的淡定,都是她讚賞和需要的。
剩下最後這個Hellen,會是怎麼樣呢?會出乎意料嗎?
當裝扮得花裡花哨的女設計師,與她對面相坐時,任意明白她真的找對人了,三個人,全具備她預料中的潛質:年輕,充滿信心,對未來心懷憧憬,最重要的一點是,創新意識。而Hellen最亮眼的特質是:誇張。這正是設計服裝應具備的本質。
見過三個人之後,已近下班時分。
任意伸了個懶腰,不小心將桌上的大信封碰到了地上,她這纔想起,這未具名的快遞信還沒有看。
用裁紙刀拆開信,剛展開,她便“啊”地一聲驚叫出聲:雪白的A4紙上,幾個鮮紅欲滴的大字:速離S&M,否則死,下面還畫着幅恐怖的鬼臉和一把滴血的刀。雖然她不怕這些,可是乍一看,挺嚇人的。
“怎麼回事?怎麼有人寄這種信,不想她呆在S&M?會是誰呢?”靜默盯着恐嚇信幾分鐘的任意逐漸冷靜下來,腦中閃過無數個問題,卻無法準確地想出誰是寄信者。
“Carol,你過來一下。”她打內線電話叫助理過來詢問。
“是哪個快遞公司送來的?”她儘量保持表面平靜的提出問題,在沒有確切的弄清楚之前,不想太多人知道,被有心之人借題發揮。
“是*風,怎麼啦?”見任意一本正經嚴肅的表情,Carol好奇的問。
“嗯,沒事,隨便問問,想知道是從哪裡寄過來的。”
“我有問過,他說是本市,東區。”
“啊,是嗎?還有說了什麼嗎?”任意急切的追問。
“沒有,我……我看沒有具名,多嘴問了一句,我……我不是有意的。”初涉職場的Carol以爲自己做錯了事,有點語無倫次。
“哦,沒有關係,我不是怪你問了。真的,是該謝謝你。你有這個快遞員的聯繫方式嗎?”
“有的。我去拿。”Carol衝出門回座位,抄下手機號碼回來給任意。
“嗯,謝謝。沒事了,你去忙吧。”她可不想再嚇着這純真的女孩子。
她打電話過去說明來意,投遞員的回答很官方化:“小姐,雖然是同城快遞,但是我們的接收和投遞不是同一個人操作的,我也不知道寄這封郵件的人長什麼模樣。”
任意知道走正式途徑是找不出寄信人的,如果要追究得花費些功夫。她思索片刻,決定不將此事擴大,把信摺好放到辦公桌抽屜的最底端。只是一封嚇人的信而已,就當作別人的惡作劇吧。目前最緊急的還是解決人手問題,其他的事先放到一邊。
可是她想息事寧人,別人卻不想放過她。
第二天一早,同樣的郵件又被放至桌前,Carol還小心翼翼地問她:“Grace.C,又是沒有具名的,要怎麼處理?”
“就像其他信件一樣,放在我桌上。”任意平靜地回答。
慢慢的拆開,同樣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地出現在白紙上:“最後一次警告,離開S&M,否則只有死。”下邊仍是畫了骷髏頭和滴血的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不想她在S&M?是公司外部還是內部人所爲?是S&M的競爭對手嗎?還是那些對她上位耿耿於懷的設計師們?”任意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可以說是惡作劇,但是第二次就有點蓄意而爲了,並且,語氣一次比一次嚴厲,這個人,應該不是她忍讓就能放棄的。
可是該如何處理呢?報警?好象有點小題大作,並且也擔心影響公司及自己的名聲。告訴蘇北?他還身在醫院,照顧悅悅呢。
任意想一想還是將信收了起來,即使她現在想做什麼措施也來不及了,門外的應聘人員已經陸續來到,她得面試助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