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伊涵水聊到四更天,打鬧一陣,弄得伊涵水蜷曲着身子求饒。阿逸也是滿手芳香,佔盡了好處,心中好不癢癢。但阿逸尊重她,便忍下些許少兒不宜的衝動。
一大早,閣樓下面的院子裡就吵吵嚷嚷好不煩人,阿逸睡眼惺忪,打開窗子便大罵道:“哪家的狗來我這撒野?滾蛋!”
“小子,我小看你了!”
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逸沒想起來是誰,於是便睜眼看了看,頓時大驚失色,瞌睡一下便驚醒了。
下面的人熙熙攘攘的站成三份,藍中刀抄着九環鋼刀虎視眈眈的盯着阿逸。
他身旁的鹿家人攔住藍中刀的去路,鹿語看到阿逸站在窗口,使眼色道:“快進去,沒你的事!”
而神劍宗的人大部分在看戲,只有左宮放逐站在門前寸步不讓,中氣十足的道:“辰逸怎麼可能殺掉你們藍家的藍雲?說出來你們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當時還有鹿羚隨旁協助,辰逸才得到先機殺掉雲兒,但這個債總要有人還吧?”藍中刀同樣硬氣的反駁。
阿逸還當是什麼事,便站在窗口笑嘻嘻的喊道:“不知道藍家主是聽得誰的謠言?”
原本藍鑫不願意與辰逸爲敵,但事已至此,藍鑫不得不站出來指正道:“那日在小世界,我和堂哥走在一起,堂哥只是多說了幾句話,便被鹿羚和辰逸羣起攻之——”
“血口噴人!藍鑫,還記得我怎麼告訴你的嗎?你見了我得叫哥,你也是滿口答應的,現在來陷害我,你到底是安得什麼心?”阿逸這招惡人先告狀,着實耍的順手。
周圍人都愣了一番,開始議論怎麼藍鑫就要叫辰逸哥了。藍鑫面子上掛不住,面色如豬肝說不出話來。
藍中刀看到自己兒子被堵了回去,立刻接到:“那你敢把你的佩劍拿出來比對一番嗎?”
每把劍有每把劍的寬度,若是相符,阿逸就是沒得跑了。阿逸笑笑:“我哪裡來的佩劍,藍家主真是冤枉我了。”
“哼!無風不起浪,辰逸,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藍中刀旁邊的一個沉穩中帶着疲憊的中年人吼叫着。
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藍雲有父母,失去親人的感覺,阿逸沒有體會過,但能夠理解。於是阿逸緩和了下才道:“這位是藍雲的父親吧?”
“正是!如果我兒白死,我有什麼面目去見他?辰逸,這些人保得了你一時,我藍陽不信能保你一世!”藍雲的父親藍陽滿臉狠惡地盯着阿逸,看起來有些嚇人。
阿逸也不是被嚇大的,懶洋洋的靠在窗子邊笑笑:“是,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想想,我有什麼動機去殺掉你兒子呢我素來跟藍家毫無瓜葛,殺了他我有什麼好處?”
“你就是圖一時之快!殺人還需要有什麼理由?”藍鑫終於見識到阿逸的厲害之處了,有些不恥阿逸顛倒黑白的做法。
殺掉藍雲確實是圖一時之快,還是言淑雅的那一套阿逸看不慣纔多說了兩句,藍雲看不清形勢非要上來跟阿逸拼個你死我活,然而他又不帶腦子,死得也不冤枉。
阿逸翻出窗戶,瀟灑的坐在窗沿上蕩着雙腳,不置可否的道:“對啊,殺人不需要理由,但是冤枉人需要理由啊。你藍家大公子早就想好了怎麼殺掉藍雲,然後再嫁禍於我,多麼好的一計金蟬脫殼啊?”
“你放屁!”
藍鑫頓時慌了神,這個人的思路奇異,和他相爭完全沒有好處。
但藍鑫還是據理力爭道:“我從小就跟堂哥好,這是我藍家上上下下都知曉的事,我殺了他有什麼好處?”
阿逸沒理他,正逢伊涵水被吵醒,穿戴整齊過來問阿逸怎麼回事。想到昨夜的種種淤泥場面,阿逸不由得對她嘿嘿一笑。伊涵水輕敲阿逸的肩膀:“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沒什麼,你別擔心,去給我弄點早飯,我這半天都搞不定,餓了。”阿逸抱了抱她,說着悄悄話,絲毫不在意樓下藍鑫的大罵。
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看着阿逸和伊涵水,伊涵水臉皮薄,點了點頭便下去了。鹿語在下面看着,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弄走了伊涵水,阿逸才轉過頭來吊兒郎當地道:“藍公子,想好說辭了嗎?這麼有本事來陷害我,那就繼續你的演出。”
也怪除了藍鑫,阿逸殺人時就沒有外人在場了。而在小世界裡發生的事又不能探查,故而時常有人在小世界裡死得無聲無息,阿逸才能有機會開口說話,現在最壞的打算就是有人舉報阿逸。
但除了言淑雅,沒人會直接出賣阿逸了。
而昨晚上言淑雅纔有求於自己,雖然被自己佔了便宜,也不至於讓阿逸攤上這樣的事,所以阿逸也就開始了胡攪蠻纏的做法。
以阿逸現在的能力還不能敵對於藍家,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讓藍大少幫忙抗一下罪名了。
藍鑫氣得火冒三丈,但還有些理智:“我要是想殺了我堂哥,不如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殺掉,誰都不知道,爲什麼還要來誣陷你個無名小卒?”
阿逸呵呵一笑,順着他的意思道:“這麼說藍大少想過怎麼殺掉你的堂哥了?你不是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很好麼?”
“——”藍鑫一愣:“辰逸,你不要斷章取義!”
“夠了!”藍陽知道阿逸和藍鑫扯不清,另闢蹊徑道:“鑫兒,我相信你,你說當時除了鹿羚,還有誰在場?”
說完他對鹿家的人喊道:“鹿羚在哪,叫他出來!”
阿逸的話中有一個陷阱,就是到底是誰殺掉了藍雲。
現在阿逸指正藍鑫殺人,但除了鹿語其他人並不之情,所以阿逸得想個辦法。
看了看鹿語,發現她正看着自己,眼中有些別樣的感情,難道她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
阿逸也盯着她,突然開口道:“鹿語,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別把自己憋着了,不好。”
鹿語還真有說話的意思,阿逸心中有股氣逐漸往上冒,要是她真的推翻自己之前說的,那場面就會更加好看了。
“鹿語,你沒有說話的權利!誰不知道你鹿家大小姐喜歡辰逸?你一定會說是我殺掉我堂哥的,父親,你說是吧!”
藍鑫的突然出聲阻止,倒是讓阿逸心中想笑,還有這種人,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就斷了自己後路?
鹿語話到嘴邊,也就憋了下去。
她要是今天說出口,阿逸也就不可能再信任她了。
正在等人的時候,伊涵水端着熱騰騰的早飯過來,阿逸才吃了兩口,就聽到有人調笑:“看不出來辰兄弟不僅把鹿家千金牢牢的攥在手裡,還要來一手金屋藏嬌,好高明的手段啊?”
挑事的人正是周述,他早就對阿逸有所不滿了,而這個時候要是阿逸敢對他有一絲不敬,他馬上可以站出來指證阿逸。
阿逸自然能想到這一點,正經道:“哪有的事,鹿千金我可高攀不起,不如周宗主看看能不能把她攥到手裡?”
這句話得罪兩個人,阿逸也滿不在乎,剛纔鹿語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在她的世界觀裡,不管如何浪蕩不羈,也不能沒有擔當。
既然如此,阿逸就演繹個淋漓盡致罷了。
周述不說話了,只是指了指阿逸。衆人都知道,阿逸現在是誰都敢得罪,但誰都不明白阿逸爲什麼敢得罪鹿語。鹿家可是阿逸的最後一塊後盾,如果失去,阿逸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言淑雅和鹿羚走了過來,爲擁擠的小院又增添了一些熱鬧。藍中刀鞠了鞠躬:“兩位未來修神界修仙界的頂樑柱,那日的事還請實話實說,爲了辰逸這小人物而影響了道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方是長輩都這樣恭敬,鹿羚本是大家風範,自然溫和地點點頭:“那日在小世界,我未曾遇到我妹妹和辰逸,並沒有什麼幫辰逸斬殺藍雲的事蹟,這些都是空穴來風,不知道是誰說的?”
頓時,場面局勢逆轉,衆人都看着藍鑫,神色中都透露着古怪,難道其中另有貓膩?
阿逸都沒想到鹿羚這麼直接就說他根本就沒遇到自己,好聰明的手段,也不用指正藍鑫什麼就把藍鑫推到了一個不可回頭的地步。
這會衆人又看向言淑雅,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言淑雅已經不是昨夜的着裝了,身上散發着洗澡後的芬芳,猶如一朵白蓮花高潔地站在阿逸的小院裡,讓這滿園的花朵都失去了顏色。
阿逸吃着早飯,抽空看了言淑雅一眼,發現她正看着自己,有些脅迫的意思,莫不是這女人想用這事威脅自己去諸法盛世?
還好阿逸只是瞄了一眼,頓時就把腦袋低下去繼續吃着香噴噴的早飯,現在阿逸已經不太需要吃東西了,但昨夜沒有修行,吃一點也是好的。
言淑雅分明看到阿逸擡頭看了自己一眼又低下頭去,原本威脅阿逸的計劃也落空了,咬着自己雪白的銀牙道:“我只是碰到了董家兩兄弟和鹿羚,其他的都沒看見。”
“噢!”
“原來是他啊!”
小院子裡瞬間就沸騰了起來,誰能想到最後所有的矛頭指向了原告呢?
藍鑫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只能惡毒的看着這些顛倒黑白的人惡狠狠的道:“想不到啊,各位都是身份尊貴的天驕,卻違心的撒謊,你們會有報應的!”
“說你媽——藍鑫小兒,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