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劍如利劍長刺勢如長虹貫日,光芒閃耀激起細微的空氣涌動,頃刻間破碎阻擋的岩石,硝煙雖少卻也足夠障目,那小嘍囉根本反應不及,冥劍長驅直入輕而易舉的刺破他的胸膛,再也說不出話來。
更可笑的是,冥劍力灌三分,直接把此人釘在牆上,激起牆壁上瀰漫的碎石,恐怕已經是五臟俱碎,不能久活。
“你...”小嘍囉剛一說話,口中鮮血便止不住的冒出,只過了兩個呼吸便頭顱一垂,與世長辭。
空氣中傳來的巨響在深不見日的地牢之中久久不能停歇,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一干侍衛的探查,阿逸穩坐如山,眼睛直直的盯着不遠處被釘在牆上的小嘍囉。
死不足惜!甚至是便宜他了!
只是丟了冥劍,本來阿逸還可以用靈力引導氣流釋放出一張無形的大手拉扯回冥劍,但冥劍實在釘得太過深刻,一時間竟難以取出。
剛纔那個白衣頭領本就沒有走多遠,這會帶着隊伍紛紛跑回來,手上都拿着煤油杆子,即刻間便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地牢,而面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草,這誰做的!”在地牢裡出了這檔子事情,可是要受到門規處罰的,故而這些人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最後在短暫的爭論下,這些人齊齊的把目光轉向了牢中坐着的阿逸。
在他們看來這個鍋還得是某人背上才行,再則很明顯這事就是阿逸乾的,故而領頭的盯了阿逸兩眼,冷聲道:“東方師弟是你殺的?”
“是——”阿逸才不理會這些人想什麼,繼續道:“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媽的!”領頭人剛想歡喜一下的,哪裡知道阿逸是不認罪的,故而心情有些起落,指着阿逸道:“小子,我不管你是哪來的,在這裡是龍得盤着,是虎也得趴着!”
阿逸整理了下衣服,輕聲笑笑:“不就是死了個人嗎?你們找個地方一埋,不就沒事了嘛,把我看着幹什麼,想要把我送上去啊?”
這話倒是在理哈?領頭的白衣人想了想阿逸的話也不無道理,有些猶豫不決道:“這可是大事,你殺了人還要我們給你掩蓋,你等着上報吧!”
阿逸不理會他的恐嚇,只是有些捨不得冥劍和自己分離,故而眼睛轉了轉道:“你別上報,看到死人身上的劍了嗎?這可是好東西,當做不上報的好處,送你了。”
“哦?”領頭來了興趣,叫人費勁把冥劍拔下來,仔細在煤油火把下觀摩一陣,眼神閃爍不定道:“劍在我手上,算什麼好處?”
果然是貪婪的奸佞小人,阿逸冷笑一聲:“此劍不止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劍身上有機關,只有打開機關才能發揮極大的威能,否則...”
“快說!不然我把你殺人的事情上報,你就等着砍頭吧!”領頭自以爲能夠威脅到阿逸,把冥劍拿在手裡玩耍一番,發現果然鋒利無比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頓時愛不釋手起來。
看着他囂張的樣子,阿逸想起了剛纔死在自己劍下的某人,故而繼續笑笑:“你把劍給我,我指給你看。”
“大哥,這小子不會是想拿了劍就不還你了吧?”隊列中一個長得挺機靈的小子上前說了一句。
阿逸聞言目光純正的看向他兩,無奈的聳聳肩道:“我都在你們手裡,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領頭自以爲是,以此爲由意圖要挾阿逸,眼光帶着輕蔑和壓迫,最後才把劍遞給了阿逸,然而阿逸要讓他失望了。
拿出布條細細擦拭一番冥劍,阿逸這纔看向領頭人道:“我告訴你劍的開關在哪裡,那便是你爺爺我!”
衆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皆是一怒,都像樣上來用刀劍透過鋼筋刺折阿逸,但卻被阿逸擋了回去,因爲空間狹隘,難以用長槍襲人,導致這羣傻子拿阿逸束手無策。
“媽的敢唬老子,你等着上報吧!”
領頭在自己手下面前丟了面子,自然難堪得不行,惱羞成怒的想要去告發阿逸,直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的小報告有什麼用處。
“煞筆!”阿逸先大罵一聲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道:“我如今已是階下囚,最多不過罪加一等,你能奈我何?再則現在門主現在在氣頭上,你去了可能就沒得混了。”
阿逸說這些也是因爲不想再惹麻煩,但先前給領頭獻話的機靈鬼又上前指着阿逸道:“大哥,這小子心虛了,不然他讓你去就是了,何必這麼好心提醒你?”
嘿!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阿逸對着他冷笑一聲:“你可以去試試看我說的是不是假的,說不定門主還能賞你一點好處呢?”
這些棱模兩可的話語傳到領頭耳朵裡,有道是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領頭也是瓜立在原地止步不前,最後還是決定緩一緩再說。
叫了一干人等把屍體擡走清洗乾淨,領頭才走到阿逸面前道:“小子伸手不錯啊,不過既然人死了,上面定會有人追查,都不用我出手,只需要澄清幾句話你就等着死吧!”
阿逸聽完斜嘴笑笑:“多費操心了,你愛說就說,現在都可以去說,不用憋在心裡難受,這死人又不是你殺的,對吧?”
“草!”領頭和阿逸交談得很不爽,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反倒把自己嚇得不敢動作,真是見了鬼了,並且還沒辦法給他兩拳頭嚐嚐滋味,真如貓抓水中魚一般難受。
......
在暗無天日中不知時辰,但按照推算大約已經到了夜晚子時,阿逸百無聊賴坐在昏暗的地牢中發呆,思念起鹿原的伊涵水,想到她在身邊時候的溫柔,阿逸便久久不能停思。
左右一陣無所事事,阿逸拋起冥劍耍起花圈,劍花時而如秋葉飄忽,時而如寒霜凌冽,氣勢如高山止仰時力可開山斷地,徐徐來劍時似九天玄水雪中畫意。
分不清晝夜黑白,看不到白日依山,唯有黑霧朦朧閉眼修劍,雖然被禁足於此,阿逸同樣能夠找到它的意義所在,這些日子逃亡奔波諸事繁雜,阿逸也沒有潛心修煉,故而也算能夠安心於此。
耍了一陣漂亮的劍花後,阿逸不想止步於此,起劍於未然,出劍於剎那。
沒錯,就是把劍丟出去。
先前殺人後拿不回劍來,讓阿逸找到了自己的缺陷,若是劍離身三丈,便難以收回,禦敵時劍與人分離,阿逸豈不是會因爲操作失誤而導致死亡?
那纔是死不瞑目呢。
故而阿逸丟劍不是隨意的丟,看準鐵牢柱子隨手一丟,頃刻間發出脆響聲,冥劍應聲被彈回,彈起在空中,阿逸順勢接劍,身影飄忽急速定身拿劍,沒有絲毫偏差。
這是蠻力下的接劍,絲毫沒有問題,若是以靈力運劍呢?
阿逸不妨盤腿坐下沉思片刻,眼中看着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冥劍,冥劍似有所感叮鈴一聲,發出類似龍吟一般的鏗鏘之聲,阿逸嘴角微揚輕喝一聲:“起!”
以靈力御冥劍,使得劍身青橙交雜,光耀在黑幕裡散發着奪目的璀璨光芒,奇蹟般的,冥劍逐漸漂浮在空中順着劍身的中軸線開始緩慢旋轉,使得光耀更甚。
“什麼情況!”
這光耀使得地牢中的領頭一干人等皆爲一震,如此透亮的光耀在這黑暗的地牢中傷人眼睛,阿逸似乎找到了一種奇特的劍法,也不理會這些小蝦米,繼續加強冥劍的持續運轉。
“嗚嗚嗚~”
冥劍轉動的速度近乎瘋狂,攪動着周圍的空氣變化無端,風聲嗷嗷作響,像是深處地獄裡的鬼魅慘叫連連,那些駐守的藥門弟子皆是不敢靠近,生怕這玩意爆炸了。
其實阿逸也不知道這玩意能做什麼,他本來只是想着御劍的——
對啊,他媽的這不就是御劍嗎?
真是死腦筋!阿逸暗罵自己傻叉,停止住冥劍的轉動,但由於冥劍轉動太快,使得空氣都開始產生盤旋,又使得冥劍繼續轉動,兩者相輔相成,就像要聚集成龍捲風一般。
“辰逸是吧!你快停下妖法,否則我上報了!”不遠處傳來了白衣領頭的聲音,他也是服了,藥門百八十年沒有個犯人,好不容易來一個竟然是個棘手的玩意。
阿逸也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會把地底弄坍塌,畢竟這風速實在有些快了,但奈何自己也是第一次弄着玩,不知道如何停止,若是強行停住靈力的供應,冥劍就會到處亂跑亂割...
“停下!”
白衣領頭實在不能在忍下去了,叫人拿來自己的長槍,只是往風裡衝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爲他心裡有些發咻,堂堂一個聚神後期的人物,這會看着這大風車竟然不敢強行突破!
好在阿逸自己搗鼓了一會,終於把冥劍控制住了,大風漸漸散去,滿地的碎石塊和被吹亂的茅草,冥劍悠然的漂浮在空中不上不下煞是好玩。
“小子,你他媽活膩了嗎?”領頭這會纔敢氣急敗壞的跑過來,頭髮被吹得不成樣子,活脫脫一個山野莽夫的角色躍然眼前。
阿逸雖然理虧,但從不吃虧,故而嬉笑一聲:“咋的,你能弄死我不成?”
領頭心中大怒卻絲毫奈何不了阿逸,頓時急得跳腳大罵半晌,最後發現阿逸專心致志的在搗鼓身前懸浮的寶劍,胸中又是一陣氣血翻涌,像是力氣打在了棉花上:“我還奈何不了你了?你等着!來人,搬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