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阿逸有些煩躁,便往二哥房裡去說了一聲起程。 二哥疑惑道:“這纔剛到鹿原,又要走了嗎?”
確實,這一路上到處奔波,除了在伊家小作休息了幾天外一直沒有停留。
但是阿逸覺得二哥應該不會多問的,於是阿逸回頭坐下:“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做?”
這些日子太過繁忙,阿逸也沒來空跟二哥聊天,看到二哥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想笑:“說吧,我兩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同病相憐,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二哥也就是扭捏了一下:“在伊家那幾天,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
“不會是伊涵若吧?”
這個想法把阿逸嚇了一跳,好在二哥否定道:“不是,那天在街上我碰到她的,本來是打聽江北的消息的,她撞了我一下,然後給我道歉什麼的。。。”
看着二哥嬌羞的樣子,阿逸忍不住噗呲一笑:“那這個女孩還不錯,知道道歉。”
誰知道二哥又否定了:“不,我開始也以爲她很文靜禮貌,但是跟她聊了幾句她就活潑了起來。兄弟,你也知道,我這人不愛說話,那天和她聊了好久,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那麼多話出來。”
阿逸一直面帶着笑意:“你還說你不話多,說到她就說了那麼多。”
說起來二哥比阿逸還純潔,白了阿逸一眼後,二哥問道:“椅子,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算算時間,離神劍宗開放時間單元還有半個多月,路上就得花掉五天時間,二哥還不如留在這泡妹子,讓他的人生不留遺憾。
阿逸考慮了一會纔開口道:“這樣吧,要不我幫你用苦肉計?”
鐵杵磨成針,還得功夫深,更何況那姑娘不是鐵杵,只需要一點手段就好了。
二哥搖頭道:“她也是開元期,甚至都不用我保護,行不通的。”
其實阿逸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加上換血還是需要二哥來幫忙做,但是現在看來,阿逸只能先走了,讓二哥自己搞定。
阿逸講清楚了原因,二哥也表示沒關係,阿逸問了一下那姑娘的名字。
二哥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容,一股愛情的酸臭味驅散開來:“她叫魚曼麗,大魚的魚。”
魚姓還挺少見的,阿逸點點頭便出去了
。
阿逸回到昨晚的住所,門口已經有人正在等着了,鹿語迎上來:“逸哥哥,我們出發吧,時間不多了。”
確實時間不多了,但讓鹿語跟着時間就會變長嗎?
一日不見,鹿語又美麗了些,阿逸推開了緊靠着自己的鹿語,問道:“昨天你幹什麼去了?
鹿語好似知道阿逸會問她這個問題一樣,張口就道:“昨日跟着哥哥去陪着言姐姐了,所以我便沒有過來,我可是叮囑過父親照顧好你的,爲了給你賠罪我可等了你半個時辰了。”
“言姐姐?言淑雅嗎?”阿逸突然想到了什麼,頗有些玩味的看着鹿語。
阿逸的眼光有些帶有侵略性,鹿語躲閃着眼神道:“對啊,言姐姐這次幫了我們家,我也是不得已去陪着她的。”
蹙着眉頭的阿逸看起來別有魅力,盯着鹿語道:“能讓我見見言淑雅嗎?”
其實對於阿逸來說,見不見言淑雅意義不大,但是可以證明一件事,當初言淑雅在齊山山脈附近救下自己,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她要去的是鹿原宗!
阿逸當時沒有在意,現在細細想來,言淑雅的那句“你是不是鹿語口中的逸哥哥啊”讓阿逸心中越發明朗了起來。
言淑雅早就和鹿原宗有所聯繫,救下自己可能是巧合,但她認識自己一定有所原因!阿逸心中一嘆,原來自己認的姐姐到頭來還有這別樣的心思。
鹿語奇怪的看了阿逸一眼:“時間單元快要開放了,我們得提前過去準備一番,現在見她幹什麼呢逸哥哥。”
“哦,沒事,她是我認的姐姐嘛,我就是想去問候一下她,沒別的意思。”阿逸若無其事的撒着謊。
......
一天後的中午,夏天的到來讓蟬聲轟鳴,不得不休息一會再走。
阿逸沒有去見言淑雅,時間單元還是很重要的,言淑雅的事情可以往後推一番。
伊涵水很懂事的遞過來一壺水,一身青色的連衣裙,紮起的馬尾看起來活潑了許多,小嘴微微一笑,眼睛便彎成了月牙,阿逸看着她白淨柔嫩的小手接過水笑道:“謝謝。”
同樣光鮮亮麗的鹿語再一旁冷眼相加,但也只是冷哼一聲沒了動作。
帶着羞澀的伊涵水臉上帶着桃紅,暗香襲人讓阿逸忍不住吸了口氣,青衣楚楚,冰清玉潔的樣子,阿逸一時間看呆了。
直到鹿語推了一下阿逸,阿逸回頭看着她:“幹什麼?”
鹿語也在氣頭上:“她有我漂亮嗎?”
沒想到阿逸自是點點頭,頗有其事的道:“涵水如芙蓉出水,其美燦如春華,姣如秋月,在我眼中更是國色天香,沒有什麼比她更美了。”
說了這句話,頓時有人歡喜有人愁,伊涵水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鹿語更是憋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忍善在一邊瞄了一眼搖搖腦袋,嘆息着紅塵似水,亦幻亦真,跟在一旁的侍衛也是爲自己家的小姐打抱不平。
經過短暫的沉默後,鹿語終於爆發了:“逸哥哥,你這麼羞辱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在場的鹿家侍衛也緊緊的握着武器盯着阿逸這個出言不遜的愣頭青,在天下公認的第一美女面前誇獎別的女子,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善良的伊涵水看到情況不對,急忙走到鹿語身前低着頭道:“是我的錯,姐姐別生他的氣。。”
“啪!”
伊涵水臉上赫然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五指印,聲音在阿逸心中猶如重錘敲打,餘音刺耳不已。
這一巴掌讓阿逸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好大的本事啊鹿小姐,說了這麼兩句就受不了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走各的吧,何必在一起受氣?”
鹿語緊咬着銀牙,因爲生氣和心疼讓她看起來嬌媚無比,鹿語苦笑了一聲道:“逸哥哥,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跟着你,可是你沒必要這樣羞辱我,你太過分了!”
不知道爲什麼,阿逸突然覺得有些不捨,但年輕的心高氣傲讓他忍住了:“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你走吧,我不要你們鹿原宗給的名額了。就此別過,涵水和尚我們走。”
根本不給鹿語一點和解的機會,阿逸轉身就走,不是因爲阿逸真的覺得涵水太美情不自禁說出那些話,而是因爲阿逸發現冥劍不見了!
昨夜自己只是眯了會眼,今日早上起來劍就消失了,前天晚上在鹿原宗拿出手的劍,由於自己一夜未眠而沒有丟失。而昨夜自己和鹿語的侍從睡在客棧劍便失蹤了,除了鹿家人還有誰?
當然有人會問鹿原宗要是想要劍還需要偷嗎,但除了他們,誰還知道劍在自己手上?
打不開的結,阿逸也不想打開了,直接一刀斬斷就好,鹿語跟在身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自己什麼時候死了都是應該的。
周圍的侍衛一擁而上把阿逸三人團團圍住,阿逸回頭看着還站在原地的鹿語道:“鹿小姐,想幹什麼?”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本該俏麗如三春桃花的鹿語此刻臉上盡顯憔悴,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的道:“逸哥哥,爲什麼?”
說了你會承認嗎,就算真不是鹿語做的,阿逸也不想一直帶着她在身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阿逸自始至終都覺得讓鹿語待在身邊就是害人害己,自己不能接受她的愛,卻要拼命去保護她,沒有結局,何必走那麼遠呢?
阿逸久久的沒有說話,鹿語也累了,揮了揮手,侍衛自然讓開,阿逸頭也不回的踏步向前走去,揮揮衣袖,不留下一片雲彩。
其實阿逸和鹿語永遠都不現實,除非阿逸一飛沖天達到天尊境界,不然自己永遠不能高攀鹿家,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其次,言淑雅的事情之後,阿逸就已經不再相信鹿家了,也可以說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鹿家是好心幫助自己的,雖然時間單元很有誘惑力,但阿逸更不希望成爲下棋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三個人走在回神劍宗的路上,阿逸回頭看了一眼,心中還是有些傷感,無論如何,鹿語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可惜不愛就是不愛沒有多餘的藉口。
回頭看到伊涵水正看着自己,關心的問了一下涵水的臉,鹿語沒有敢下狠手,但是阿逸還是心疼了:“我這有點爽膚的藥,你擦點吧,帶着面紗看不出來。”
問題不大,伊涵水拒絕了,夾渣着一點憂傷的問道:“公子,你爲什麼要那樣說啊?”
這一巴掌確實是阿逸的過失惹下的錯,阿逸愧疚道:“讓你受傷了,我。。”
伊涵水輕柔的打斷道:“公子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的。”
連伊涵水都能看出阿逸是有意的,鹿語怎麼會看不明白呢,她的氣很大原因都是因爲阿逸的話太攻心了。
阿逸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敷衍道:“我就是覺得你美啊,只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誰知道她鹿語反應那麼大?”
“你撒謊。”
伊涵水很果斷的拆穿了阿逸的謊話,看着涵水有些生氣的樣子,阿逸心中煩躁,到頭來還兩頭不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