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一天時間,鹿羚就找到了阿逸的藏身之所,由此可見鹿原宗恐怖的控制力。
鹿羚手持長劍,寒芒涌現,阿逸不敢絲毫動作,此劍名爲三尺青鋒,雖無三尺,但青鋒無疑。
當鹿羚發現用劍威脅不了阿逸的時候,心中氣憤難平,手腕微動,將長劍背在身後又覺得不妥,於是把手高高舉起,隨即落下,劍身過半沒入岩石,發出叮噹一聲。
阿逸轉過頭看着這一舉動嘿嘿一笑:“怎麼不想殺我了?那用手吧。”
心高氣傲的鹿羚本來就看不起阿逸的各個方面,現在這個罪人還讓自己都不敢傷害的妹妹傷心,如何忍得?
只是一招,阿逸甚至沒有看清楚鹿羚是怎麼動作的,便感覺自己五臟六腑有如要爆裂一般疼痛難忍,還來不及反應,鹿羚又是一拳打在了胸口。
“噗!”
阿逸也不甘示弱,一口鮮血噴在鹿羚身上,鹿羚來不及躲閃被噴淋了一身,憤恨中帶着一絲異樣,自己的拳法明明就沒有傷及內臟,爲什麼會噴血呢?
“住手!”鹿語從後面的樹林中鑽出來,她身後的侍衛攔都攔不住,一個飛身便到了鹿羚身前。
鹿羚被鹿語一把推開,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鹿語,真是欲哭無淚啊,自己怎麼把事情搞砸了呢,但是他哪裡知道阿逸昨夜換血有多麼艱難?
鹿語本來是要去抱住阿逸的,卻被伊涵水擋了下來:“想不到啊,本來我以爲是公子誤會了你們,結果見面就這樣下狠手,真是沒想到啊!”
這話讓鹿語頓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看着口吐鮮血的阿逸淚如雨下:“逸哥哥,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我沒想着報復你——”
“鹿語,你過來。”阿逸忍着疼痛緊皺眉頭喊道。
伊涵水還是不想讓開,跟着鹿語對視了好一會才勉強讓了一點空間。
鹿語輕輕的扶起了阿逸,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鹿語,阿逸突然笑道:“語兒,你相信我猜到你會來嗎?”
剛纔還想着解釋的鹿語此刻低着腦袋無話可說,阿逸摸了摸她的臉蛋,還是那麼的潤滑白皙。阿逸繼續道:“這就是鹿原一個大家族的臉面,我不相信我們之間能夠長久,更不相信我的生命有所保障,本來我們就不是一路人,放過我吧,我們互不相欠了。”
說完阿逸長嘆一口氣,她是一個好女孩,失去她,阿逸也不忍心,可是如果非要在鹿語和伊涵水之間做一個選擇,鹿語永遠排不上號。
鹿語咬着嘴脣搖頭道:“不,我不能失去你,逸哥哥,我告訴你一直想知道的,你不要拋下我好嗎?”
鹿羚在一旁喊道:“鹿語!”
果然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阿逸閉眼考慮了下:“你說吧,如果有用我可以不再糾結這些事。”
鹿語已經丟失了理智,但鹿羚沒有,她剛想說話,鹿羚一把抓住鹿語的胳膊把她拉開:“你瘋了!”
阿逸看在眼裡,直到這一步,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傷害了鹿語,鹿家一定不會舍下這口氣,甚至鹿羚來興師問罪都在阿逸的意料之中,所以這也是阿逸爲什麼要昨夜換血的原因了。
至於後面的,就看鹿羚的口才好還是鹿語對自己的情重了。
確實有些利用的心理,但也怪鹿原宗把自己攪進來的不仁,那也就不要怪阿逸的不義了。
鹿羚把鹿語拉到一邊:“跟我回去!”
鹿語肯定寧死不從啊,叩開鹿羚有力的大手道:“不,你爲什麼要下手那麼重,都怪你!”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鹿羚百口莫辯:“我沒有用多大的力,我。。”
“你就是故意的,你害怕他成爲父親的心腹,你就想殺了他!”鹿語也是爲愛癡狂,眼睛紅紅的,這會是真生氣了。
鹿羚憋了半天:“你如果告訴他一切,那就晚了,你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鹿語冷哼一聲:“現在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他也被你打成這樣,我看告訴他也不會差到哪去。”
說完也不再理會鹿羚的勸告,轉頭便回到阿逸的身邊,一臉深情的看着阿逸:“逸哥哥,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不能丟下我,行嗎?”
阿逸忍不住輕笑一聲:“你放心吧。”
鹿語才放心的繼續道:“是這樣的,我父親幾個月前踏出荒蕪之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毀滅了第二尊體,這件事非同尋常,而十二方世界的以爲卜算大能算出兩個變數,而你就是其中一個。”
這段話阿逸聽得雲裡霧裡,奇怪的道:“什麼意思?”
鹿羚在後面乾着急,這個局面自己也不能強行把鹿語抓回去,畢竟自己有錯在先。
再者他也覺得告訴阿逸也無所謂,他一直都瞧不起阿逸,救世主不可能十七歲了還是一個凝元期的小嘍囉。
鹿語解釋道:“是這樣的,變數就是可以救世之人,而你解開了蒼梧斷聖劍的封印,那麼你就是其中一個變數,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蒼梧斷聖出,九州將不復。古玉真天子,緣來救世人這段話?”
不知怎的,阿逸心中一震,原來如此,這把劍有所非凡之處啊,那於情於理不對啊,要是鹿原宗偷走自己的劍不是自斷後路嗎?
阿逸心中突然有個可怕的思路,隨後大叫一聲:“糟了,是那個忍善!”
鹿家沒有必要偷偷摸摸拿走自己的冥劍,一開始阿逸只是覺得可能鹿家人明面上不好拿走劍,但是現在想來,除了那個默默無聞的和尚,再無他人!
鹿語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忍善,是那個和尚嗎?”
阿逸努力站起身:“是這樣的,冥劍現在不在我手裡,而是被那個和尚偷走了。”
想不到啊,即便是阿逸這樣聰明的人,卻也家賊難防,那忍善乃是佛界中人,爲什麼要行這偷盜之事呢?
現在看來,這忍善的一舉一動都如此突兀,如果不是因爲他少言少語,阿逸怎麼會上當呢?
鹿羚在一旁驚呆了:“你把蒼梧劍弄丟了?”
阿逸捂着胸口:“我說你們一羣人都圍着我,原來如此,那鹿語,你是個什麼意思呢?”
一直以來,阿逸缺的就是這一段機密,當然阿逸不覺得鹿語是在騙自己。
如果能在這麼短時間編出一段謊言的話,那麼鹿語纔是最陰險之人,但是這一路走來,阿逸不相信鹿語有這麼深厚的城府。
鹿語一臉委屈:“逸哥哥,你還不相信我嗎,從一開始的相遇,我就沒有一點私心,只是誤打誤撞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不希望把你捲入進來,可是造化弄人,我也沒有辦法啊。”
聽得出來,這都是鹿語的肺腑之言,阿逸望着暗淡的天空沉思半晌:“我錯怪你了,你起來吧,我們回寨子說。”
鹿語也能感受到阿逸的原諒,頓時高興起來,往阿逸身上沾過去,阿逸靈活的躲開:“我是原諒你,但我們之間還是不可能,麻煩你矜持一點!”
少女喜不自勝,纔不管阿逸說的什麼,也不理會鹿羚的叫喚聲,使勁的抱住了阿逸,肌膚若凝脂,氣息如幽蘭,美不勝收。
阿逸無可奈何的看向伊涵水,她一直沒有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阿逸看她,在嘴角憋出了一個苦笑。
相信此刻的伊涵水心中不好受吧,前一刻還和自己卿卿我我的男孩此刻擁抱着別的女人,這種滋味不是醋意就能說清的。
好一會,鹿語才放開,牽着阿逸的手往回走:“逸哥哥,這麼久了,語兒才說出來,你不會怪我吧?”
這也是鹿語的本事,在她面前,男人都得圍着她轉,不然便是不給她鹿語面子,就是不給鹿原宗面子。
阿逸何許人也,說了一聲不怪後,牽過伊涵水的小手:“涵水,你今天可是女主人,會做菜嗎?”
女主人這個詞徹徹底底奠定了涵水在阿逸心中的地位,伊涵水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起色。
羞娥凝綠,可謂蓮花仙子般嬌美,涵水靦腆一笑:“會的,那我可得好好招待鹿小姐啊。”
這配合簡直天衣無縫,阿逸哈哈一笑:“那快去吧,小水兒。”
鹿語面色說不出的尷尬,好像自己纔是一個天大的燈泡一樣,鹿羚也不傻,看到自己妹妹沒了顏色,大步走過來叫道:“辰公子,可否移步。”
阿逸側頭一望,無所謂的道:“跟我來吧,鹿語你先去歇着。”
一處草坪上,阿逸扯了一顆小草含在嘴裡:“說吧。”
雖然阿逸知道自己逃不掉一頓毒打,但是還是不爽快,誰願意被打一頓啊,所以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鹿羚留下。
鹿羚也於心有愧,在離阿逸一手臂寬的地方坐下,伴着泥土的芳香,鹿羚開口道:“不知道辰兄弟有什麼打算?”
誰他媽是你兄弟?阿逸把臉側向一邊沒說話。
鹿羚又從新問了一邊,這次倒是喊的辰公子,阿逸笑嘻嘻的回過頭:“叫我辰兄弟就好了,我沒什麼打算啊,怎麼了?”
也不是阿逸虛僞,是個人都有脾氣的,你把他相敬如賓,他卻事事瞞着你,阿逸也不是什麼好人,從來都只有他騙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