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雅和藍月對視了一眼,均從秦漠陽剛纔的話中聽出。她們和凝竹見面次數不多,但對其印象卻極爲深刻。
秦漠陽對兩個女孩的反應卻恍若未覺,兀自坐在草地上喃喃說道:“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
“你是說,寧姐出事了?”樑曉雅試探着問道。
藍月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秦漠陽從地上站了起來,發覺神俯中再沒有什麼異樣,但心頭卻有些空蕩蕩的,有些失神地說:“剛纔凝竹好像遇到了強敵。”
藍月皺了皺眉頭,說:“你的感覺準不準啊?”
秦漠陽點頭道:“錯不了的。”
自凝竹將本命真元度化給他後,兩人便神念想通,也正是因爲這樣秦漠陽才能在須彌天境中得凝竹之助逃脫了聞千山的毒手。要論到和秦漠陽貼心體己的程度,凝竹尚在樑曉雅和藍月之上,畢竟兩人交流的方式層次更高一些。
秦漠陽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逃不過兩個心思細膩的女孩之眼,藍月輕輕哼了一聲,說:“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啊。”
樑曉雅同樣心裡有些不好受,但卻更不願意見到秦漠陽傷神的樣子,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說:“你要不要去幫幫寧姐?”
秦漠陽才揭過兩個女孩地心結。這時卻又被她們知道自己心中還念着一人,不免有些愧,雖然急切但又不敢辯解。這時聽到樑曉雅的話,心中感激,說:“我這就回去看看。”
“慢着!”藍月說道,見秦漠陽和樑曉雅都不解的望着自己,譏笑着說:“放心,我不會阻止你的救美壯舉的。”
秦漠陽有些尷尬的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藍月見秦漠陽恨不得撥腿就跑的樣子。酸溜溜地說:“要是我遭了什麼劫難,不知道你會不會也這麼着急。”
秦漠陽心想,女孩的心思真是奇怪,說道:“那是當然。你忘了我說過的話麼?”
“你說過什麼了?”藍月眨了眨眼睛。
秦漠陽只好說:“只要有我在,永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末了又加上一句,“哪怕捨去我的性命。”
但凡女孩。對於心上人的情話總是百聽不厭,雖然有時候這些話並不能兌現,但她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秦漠陽這番話說得極爲真誠,藍月又聽出了些弦外之音,心中突生悽楚,上前一步死死抱住了秦漠陽,櫻脣一伸便吻了上去。
藍月長於草原,只因身世之故而頗有心機,但也有着草原民族的直率。既然已經和秦漠陽挑明瞭關係,她就不再掩飾自己地情感。
秦漠陽承受着藍月火熱的深吻。心中柔情涌動,抱着藍月迴應起來。待兩人分開時。藍月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
“怎麼哭了?”秦漠陽輕輕說道,擡手爲藍月拭去了淚痕。
藍月搖了搖頭。叫道:“曉雅,你過來,別躲那麼遠。”
樑曉雅剛纔見兩人深吻,便側過了頭避在一邊,這時聽到藍月叫她,便走了過來。藍月說:“他說過,不會厚此薄彼,你們也親親吧。”
樑曉雅一聽就羞紅了臉。她雖然想試一試,但說什麼也不願當着藍月的面。
秦漠陽也料不到藍月會說出這種話。極爲尷尬,可看藍月的神情又不像是胡鬧。
藍月又對樑曉雅說:“你要覺得害羞,我不看就是了。但我要提醒你,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要後悔一輩子了。”
樑曉雅心下奇怪,問道:“藍月姐,你怎麼了?”
藍月道:“他要去送死,你聽不出來麼?”
秦漠陽聳了聳肩,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去送死了?你可別咒我啊!”
藍月說:“既使你將心分成了三份,我們這裡也有三分之二。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要善待自己。”
“這都是哪跟哪啊?”秦漠陽笑着說。
藍月盯着秦漠陽,秦漠陽被她看得有些心虛,說:“別這麼看着我啊。”
“她是不是姓軒轅?”藍月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秦漠陽心中大奇,心想藍月和凝竹似乎並沒有深入的勾通過啊。
藍月知道自己料中了,嘆息了一聲,“那麼她應該是龍神了?”
“算是吧。”
“你和她誰強一些?”藍月又問道。
秦漠陽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她。”
“如果出現了連她都應付不了的局面,你去了不是送死又是什麼?”
秦漠陽怔住了,一時間無言以對。
玄修人士中,秦漠陽所見過最厲害的就是軒轅雪松了,甚至可以說,在當下的地球道場中,無人能出其右。凝竹差不多得到了軒轅雪松地全部本事,只是境界及功力稍差了一些,雖然不如其父,但在天下玄門中,仍是頂尖的修爲。
在秦漠陽地潛意識中,差不多將軒轅父女當成了無敵的存在,所以他在感受到凝竹出了意外之後,纔會覺得不可思議。
藍月又嘆了口氣,說:“我相信你對喜歡地人不會厚此薄彼的話,也知道你對將要面對的事也沒有什麼把握,要不然也不會說出什麼哪怕舍了性命這種話了。”
秦漠陽被說中心事,沉默了一會,說:“你不願意讓我去麼?”
藍月搖了搖頭,說:“那你不是會恨我一輩子?要是你可以不去,又怎麼能讓我相信你會守護我一生呢?”
“謝謝你。”秦漠陽對藍月的理解很是感激。
藍月說:“不要你謝我,我要你以後能好好陪着我。”
樑曉雅說:“你要小心。”這一晚上她所見所聞的異事太多,雖然一時間不明其所以然,但不妨礙她接受這些東西。藍月的分析聽起來也很明瞭,使她不難知道秦漠陽將要面對的局面。
秦漠陽把兩個女孩輕攬入懷,心中豪情頓生,說道:“你們放心,地球上
命的人,恐怕還沒有呢!”
藍月說:“既然這樣,你也不急在一時。明天跟我爺爺道個別,從從容容的回去。不然讓你父母知道,恐怕也不安心。”
秦漠陽心想,以凝竹的本事,頂多是被困,總要想得周全些纔好解救,貿然回去也不見得好,便接受了藍月的建議。
他又和婁聃嶽通了個電話,得知前一天有一個和尚來找凝竹,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凝竹就帶着小丫頭若梅出去了。凝竹身份特殊,婁聃嶽也不便問。兩人走後一直也沒回來。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事。
秦漠陽瞭解到情況後,心中納罕。凝竹身爲龍女,天生便有三分傲氣,又因陣中被困千載,向來對玄門中人不感冒,從來沒見她和玄門中人有什麼瓜葛。她居然會被一個和尚給請走,着實是怪事一件。
先極宗平時和佛門中人沒什麼往來,婁聃嶽也不知道那個和尚是什麼來歷。總不能以這個線索,將所有佛門的根據地都掃蕩一遍吧?秦漠陽思慮一番,決定還是先回京城再做計較。
次日一早,秦漠陽向扎勒楚特老漢道了別。扎勒楚特老漢覺得他走得太急,還有好多話沒跟他嘮,很是有些遺憾。秦漠陽本想讓樑曉雅在藍月家裡再玩些日子,等收了假再回學校,但兩個女孩執意要和他一同返京。
銀月和唐四傑也跟着前往京城。唐四傑倒還罷了。銀月確爲一大助力。小丫頭若梅看似年幼,卻是朱雀神體,修爲不凡。如果凝繡帶着她都出了事,那敵人該有何種神通?秦漠陽此時非常需要幾個厲害地幫手。
扎勒楚特老漢好心讓族裡的卡車將秦漠陽三人送到鎮上,卻讓兩個女孩多受了一番顛簸之苦。送別了司機,秦漠陽尋機展開神通,帶兩個女孩遁天而去。雖然回到京裡未必便有什麼線索,但他歸心似箭。將身法施展到極致。
爲了不使兩個女孩過於驚駭,秦漠陽仍以薄霧罩住了她們。路上藍月說起了和軒轅氏的淵源。原來藍氏一位先祖曾得到過龍神的指點,修爲大進,從那之後藍氏便將軒轅龍神視爲祖師。藍月父親的遺物中,便有關於此事的記載。
秦漠陽聽藍月說了一些她家傳的功法,發現和凝竹的如出一轍。雖然只是很少一部分,卻當真是軒轅氏地嫡傳。算算時間,當初指點過藍氏先祖的那位高人,恐怕便是軒轅雪松了。想起凝竹和藍月及樑曉雅初見時的情況,總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藍月雖然被散了功,爐鼎中卻仍有痕跡留下。樑曉雅服過含龍涎的雪陽丹,多少也有些軒轅雪松的氣息。是以凝竹初見兩個女孩時,便感到她們和自己大有淵源,一直冷冰冰的她纔會對兩個女孩那麼親近。
當時凝竹感覺到了姜延和所習爲崑崙功法,心生怒意。不自覺以“境通”之法迫之。藍月修習玄功時,雖然成就有限。對凝繡所散發地氣息卻不陌生,當時便對凝竹的身份有所懷疑。
說話間便到了京城。只因車上所費時間較多,到先極別院時已經是下午。婁聃嶽和凌空都等在廳裡。秦漠陽安頓了兩個女孩,和婁聃嶽、凌空商議一陣,再到凝竹房中轉了一圈,一點頭緒都沒有。
幾人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和尚。婁聃嶽雅擅丹青,已經繪出了那和尚的圖像,樣子極爲普通,沒什麼特點。凌空倒是當過和尚。卻也只識得少林寺裡僧人。
秦漠陽見時間還早,就去找了李滿良。希望這位執事能出個面,幫着向佛門各派問一問,到底是誰請去了凝竹。可一下午去了三回,都找不到李滿良的人。“獵鷹”裡自然還有其他負責人,個個都推得乾淨,根本不願幫這個忙。
到晚上時,銀月帶着唐四傑也到了京城。他們飛縱的本事遠不如秦漠陽,從地面而來,到得比較慢。
秦漠陽在須彌天境中都能感到凝竹的存在,可自從感知到凝竹出事後,兩人神念間再無一絲聯繫,就好似凝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這讓他心中感到空蕩蕩的,徒有“自在天境”和“金身”境界,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他心想,這樣等着總不是辦法,不如自己去找。當下向婁聃嶽問明瞭各大佛門駐地,準備挨着上門去問。
凌空和銀月當即請纓,要求同去。秦漠陽說:“我們只是去探消息,又不是打架。不過你們要去的話,我們不如分頭行事。”說着從玉貔裡取出兩口飛劍,分別給了凌空和銀月。
在天山破困龍陣時,秦漠陽從青城派手裡得到了七口飛劍。後來他在學習,《無極訣》時,見裡面有煉器的法門,便將七口飛劍重新熔鍊當作練習。
那七口飛劍原本都不算差,在青城派中也算是上品,因此取材這最關鍵地一步直接被他跳過了,剩下的便是火候。
秦漠陽初學玄功便是個玩火高手,後來一番勤學苦練,再加上軒轅雪松地指點,弄火的本事比起若梅來也不弱。
七口飛劍經秦漠陽數次熔鍊,去蕪存菁,最終成了兩口。鑄劍時秦漠陽參考了崆峒山上所見地齊雲雙劍的特點,又加以陰陽分化之陣理於其中。兩劍柄端均鑄爲靈獸模樣,一爲貔,一爲貅,算是先極宗的特色。
如今這兩口劍早已經沒有半點原先的模樣,便是青城派的人看了,也決計料不到這原本是奪自他們的東西,秦漠陽大可放心給凌空和銀月使用。
銀月修爲高,凌空戰力強,但兩人都不長於飛縱。而軒轅雪松和聞千山的身法也不是他們一時半會就能學得會的,倒是馭劍飛行地法門學起來簡單。秦漠陽當晚教會了他們馭劍術,次日一早便和二人一起分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