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院子裡面的幾個人,沈浪的表情有些冷淡,倒是清靈和清空兩個人看着沈浪自己的這位師叔這個樣子,心裡面就是一緊,要知道自己這位師叔的性子本來就很冷,還有就是自己這些人來的確實有些太唐突了,這個可能也是讓自己這位師叔不太高興的原因所在,沒看看見他的那個臉拉達的很長。
沈浪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也沒有跟眼前四個人有打招呼的意思,倒是清靈有些陪笑着的說道:“師叔,這位是李格空李師兄,今天的事情是小濤他們的不對,所以特地來給師叔你賠罪,還請師叔你不要放在心上。”沈浪側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下清靈和清空兩個人,不過這一眼卻是讓兩個人把頭深深的垂下,不敢去正視自己這位師叔的目光。
“嗯,我知道了,還有事嗎?”看見兩個人並沒有回答,沈浪幾乎是沒有一絲人氣的說道:“沒事的話就去忙吧!山上這些天人比較的多,人多就容易出事情,連累整個山上的名聲,我這邊沒有什麼事情,有事情會招呼你們的。”
看見沈浪的這個樣子,清靈和清空兩個人就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叔根本就沒有把今天白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這位師叔也是夠奇怪的,就算是李格空李師兄是晚輩,但是也要看他的身份是什麼樣子的,那個外門執掌的身份看似是挺光鮮的,但是真的要是論起來的話,還不一定能趕上李師兄呢!
倒是李格空看着沈浪的氣質、穿着打扮,還有站在哪裡的那個白臉的傢伙,心裡面已經明白很多的東西了。這些已經給了自己太多的暗示,有些東西不要說得太直接,甚至都不需要說說明,你只要看一看就會明白的。
李格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這位師叔就已經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他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時候,自己在之前就已經很是注意的聽着裡面的動靜,裡面根本就聽不見有什麼呼吸的聲音,自己的功夫也算是不錯了,但是卻沒有聽出來任何的聲音,就算是剛纔在院裡面的時候,自己這位師叔的呼吸聲也是細不可聞,一呼一吸之間很是綿長,這個就足以證明這位師叔的功夫了,有些太誇張了。
還有就是這位師叔的年紀,看着他的面孔,李格空可以肯定這位師叔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因爲他的皮膚、眼睛已經很好的反應了這一點,太年輕了,但是那股子氣勢卻不太像是二十多歲的人,更像是六十多歲的人一樣,這個可能跟他的位置有關係,也可能跟他的功夫有關係,自己不是那麼的肯定。
等出了沈浪的這個小院以後,李格空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頂,有些訕笑的看着清靈和清空兩個人,他們兩個比自己好不了太多,也都是趁着不注意的時候抹去自己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氣太熱的緣故,不過這個時候也已經計較不了那麼的多了,大家也都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了。
“真的可謂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以前的時候倒是聽聞過這位師叔,不過老是感覺那個東西根本就不真實,就算是師叔天縱奇才恐怕也不行,可是今天一見才感覺自己是井底之蛙,差的太遠太遠了。”李格空很是感嘆的說道,“清靈、清空兩位道長,今天的事情日後必有厚報!”
看着走遠的李氏父子,清靈和清空兩個人也不知道應該說一點什麼時候,雖然說他們對於師叔的印象並不是那麼的好,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的所作所爲都會惹得這位師叔不太高興的,如果這個師叔不放在心上這個還能好說一些,如果真的要是放在心上的話,以他的地位來說,只要稍微的動動嘴皮子,自己這邊就沒有的跑。
一直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後,李格空看着自己的兒子的表情還是那麼的低沉,就知道他的心裡面一定的是受不了這個打擊,其實那僅僅就是是他感覺很是低落,甚至自己也是有點這個方面的感覺,只不過自己經歷的風雨太多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抗打擊能力,而自己的兒子正是青春年少,雖然表現的很是沉穩,但是那個年輕的心卻並沒有什麼改變,所以今天一看見沈浪,變成了這個樣子並不奇怪。
等了一會以後,李格空纔看着自己的兒子很是關切的說道:“怎麼了,還沒有從這個打擊當中恢復過來?”李濤對着自己的父親點點頭,自己恐怕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要想從這個打擊當中清醒過來,自己原來的時候對於自己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從家境來說自己的父親是政協委員,上市公司的主席,而且自己自小的時候就深受各位名家的薰陶,在年輕的一輩人當中自己還從來的都沒有遇到過敵手,甚至於現在有些師傅都已經不是自己的敵手了,可是今天自己突然的遇見了一位這樣的人物,不管他是不是唯一的一個,這個都讓自己有些難以釋懷。
從身份上來說人家是武當的外門執掌,那個權力是自己這一生恐怕都無法觸及的,不過就算是這樣自己也沒有感到他灰心,真正讓自己感覺失望的是他的修爲,在他這樣的年紀,他的修爲已經是站在了自己夢中的制高點上面,那個是自己、自己所有的師傅,自己的父親,包括自己父親的師傅都沒有達到了定點,這個給人的感覺太刺激了。
刺激的自己現在都已經不知所措了,“爸,這個師叔祖給我的打擊太大了,這個不是因爲身份的緣故,對於這一點我從來的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就好像是一片天一樣直接的就壓了過來,我這麼的說倒是沒有任何詆譭的意思,我只是這麼的形容,看到了他以後我感覺我這輩子全部的都白活了,真的,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李格空覺得自己要是繼續的勸慰下去的話,不僅不能開導自己的兒子,還會讓他鑽進那個死衚衕裡面,現在自己必須想點其他的辦法,如果讓自己的兒子走出了這個死衚衕,那麼他的前途就是光明的,因爲他跨越了自己那一關,可是他要是走不出這個死衚衕的話,那麼這個事情就麻煩大了。
想了一想,李格空又站了起來,“雖然現在已經晚了,但是我想那位師伯現在應該還沒有睡下,我跟他當初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當初的時候我就想把你介紹給他,不過當時的時候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我帶着你去見見他好了,也許他能給你一些答案,他也是一份非常有身份的人。”
李格空說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浪的那位便宜師兄玉清道長,李格空跟這位師伯的關係就要說起一些俗家的事情了,當初的時候李格空很想把讓自己的兒子跟玉清道長的侄女結合在一起,這個不管是對誰都很有好處的,但是玉清道長的那個侄女,這個話應該怎麼說呢?如果應要是說一點什麼話,那個就是自己家的底蘊不夠呀!說其他的都是扯淡。
看着來訪的兩個人,玉清也是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是沒有去拒絕,因爲李格空多少對山上還是有一些貢獻的,自己不能太不給他這個面子,看着進來的李格空和李濤兩個人,玉清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掃視了一下,不過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師伯”
“三師爺。”
玉清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這個就是小濤吧!不錯,在他們這一輩子孩子當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了,這個可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可以培養出來的。”
“謝謝師伯誇獎。”在玉清的示意之下,兩個人很是小心的坐了下來,“師伯,今天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實在是小兒的事情太難過關了,請師伯你指點迷津。”玉清聽了以後就是一愣,看着那邊很是低迷的李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李格空做了一個示意的手勢,讓他繼續的說下去。
聽完了李格空的話以後,玉清的臉上浮現出來一絲很是古怪的笑容來,然後淡笑着的說道:“原來你說的是他呀!我的這位師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原來掛名在一個道觀,他那個時候時不時的去我那兒打秋風,後來因爲其他的機緣,我的師叔就收他爲徒了。”說道這裡的時候玉清看了一會李濤。
然後兩隻眼睛很是明亮看着他,“小濤,在跟你講這個事情之前,我先問你兩句,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練功的,你從練功以後有沒有偷懶過,還有你的時間都是怎麼來安排的。”
聽到三師爺這麼的問,李濤急忙的就站了起來,對着玉清行禮然後不急不躁的說道:“回三師爺的話,我自小記事的時候就開始練功,偷懶這個有過,練得太累了以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至於時間上面這個倒是沒有太多的講究。”
“呵呵,這個就是你跟小浪之間的差距了,你的師叔祖姓沈,單名一個浪,浪花的浪,他練功跟你想必比較的晚,但是卻非常的刻苦,我可以很是負責的說,他從練功的那一天開始直到今天,從來都沒有偷懶過,我說的是從來都沒有偷懶過,你仔細的咀嚼一下我說的話,還有就是他幾乎從我認識的那一天開始,早上四點鐘起牀,晚上十點鐘以後睡覺,從來的都不懈怠,你心中所想的天分這只是一個方面而已,你仔細的會議一下,你從懂事的時候開始知道現在,你最勤奮的一年當中有多少天做到了他的這種程度?”
聽到了這個話以後,不要說是李濤了,就連坐在那裡的李格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位師叔他是不是有毛病呀!早上四點鐘起牀,晚上十點以後睡覺,這個哪裡是人過的生活,而且一年四季都是這麼一個樣子,太讓你難以相信了。
“小濤,你是不是心裡面還想着你的這位師叔祖是不是因爲家庭的緣故,我告訴你吧,你跟你人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別看你父親現在有一家上市公司,真的要跟他比家產的話,也就是人家一個零頭而已,至於他的家世就更是貴不可言,他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都可以這個樣子,想對你來說,你又做到了那種程度?”
“三師爺,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這個話剛剛的說完,那邊坐着的李格空面色立刻的就是一沉,直接的就站了起來,一頓的訓斥,然後很是歉意的看着自己的這位師伯,賠禮道歉,不過玉清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慢悠悠的說道:“小濤,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的東西,還是看在你這個孩子比較的有天分,也比較的有能力,就這樣的下去太可惜了,我不希望你繼續的沉淪下去,希望你好之爲之。”
“謝謝三師爺提點。”李濤很是恭敬的給玉清道長行禮,自己的心裡面也明白,如果單單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玉清道長不會說的這麼重,也不會說的這麼明白,這個還是不希望自己浪費了自己的天分,自己的心裡面對於那位師叔祖的所作所爲也是感到了及其的震動,跟他相比較,自己的所爲也太不堪了,甚至於現在的自己都有點難以見人。
玉清看看着李濤的變化,讓他自己出去感悟出來,不過並沒有讓李格空離開,而是讓他繼續的留了下來,等屋子裡面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以後,才聽見玉清低聲的說道:“格空呀!小濤這個孩子天分是有的,但是現在的這些孩子在性格上面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不要說跟前人相比了,就算是跟你們這一代人相比較也差的太遠了。”
“社會變化的太快了,外面的世界也是太精彩了,沒有多少人現在還可以守住自己的本心,像我們這一代人都已經有些鬆動了,就更別提下一代了,真的要說起來,他們是有錯,但是我們的錯更大,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們不能片面的把我們自身的原因強加到孩子的身上。”
“說的也是有道理的,現在的孩子呀沒有幾個可以跟小浪一樣,能這麼清楚的去認識和認知,就算我們也是一樣的,當我們認識到的時候,我們已經老了,這個也正是人越老想法也就越多,跟你嘮叨了兩句,你也不要太在意。”
“師伯你說笑了。”李格空很是謹慎的說道。玉清笑着的點點頭,“今天把你留下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就算是你不要找我,我也要找你,白天你來的時候人太多不太方便,不過你的機緣倒也真的是不錯。這些年你的事情大家都看在了眼裡面,你自身的修爲和能力也到了這個程度,掌教師兄讓你跟你說一聲,想聽聽你究竟是什麼意見?”
聽了這個事情以後,李格空的臉一下子的就漲紅了起來,很快的就站了起來,因爲太激動了以至於自己的身體都是顫抖了,看樣子他對這個事情也是沒有太多的準備,好半天以後才把這口氣給吐了出來,很是用心的說道:“師伯,請掌教師伯放心,我李格空原爲武當奉獻我自己的所有一切。”
“呵呵,這個倒是沒有那麼的嚴重,爲了武當的發展你只要能做到你能做到的就可以了,把你推倒這個位置上面,並不是因爲你身家有多厚,你的背後利益關係有多深,而是因爲你的爲人讓我們知道你可以在這個位置上面做的更好。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當着你的面說清楚,不要因爲你做到了這個位置上面就可以爲所欲爲,相反很多雙眼睛會比以前更加的注視你,我想這些事情你比我更加的明白。”
“謝謝師伯指點。”
“別說的那麼客氣,至於小濤的事情我可以給你說和一下,這兩天小浪正好有這個時間,他在武學這個方面的天分是其他人比擬不了的,不過他的性子比較的冷淡,在這個方面我有的時候也常常的吃癟,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明天早上的時候你讓小濤到我這裡來,我帶着他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你們家小濤是不是有這個機緣了。”
出了這個房間以後,李格空極力的壓制着自己心中的喜悅,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自己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是不管從什麼方面都能透露的出來,就連李濤也看出來自己的父親非常的高興,不過當自己問爲什麼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卻是一臉的神秘,那個嘴閉的也太嚴了。
不過在臨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父親高興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就聽見自己的父親自言自語的說道:“小濤呀!你三師爺讓你明天早上的時候去找他,他帶你去一個地方,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機緣,這個可能是你從出生以來最關鍵的一步了,如果這一步你邁出去了你的人生可能都不止用輝煌來形容,雖然說你邁不出去也不會太打緊,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而已,但是時間是不會刻意的因爲你而停止的,你自己好好的把握吧!”
就在自己想要去詢問一下自己的父親究竟是什麼事情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已經側身的躺下了,好像睡着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