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瘋還是你發瘋,你倒是告訴告訴我,這個破電視到底有什麼好?”我吼道。
左霄啓將遙控器塞到了枕頭下,眼睛繼續盯着電視機,嘴裡發出的聲音是極度的不耐煩,“不可理喻。”
我咬牙切齒,眼睛裡的淚滴倔強的不肯流出來,我就這樣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我突然跳下牀,竄到電視機前,關掉了電源。
“你做什麼?”左霄啓坐直身體吼道。
我嘴角噙起冷笑,“我就是要看看,對你來說是我重要,還是電視重要。”
“你……”左霄啓眸中的陰鷙肆意滾動。
我瞪大眸子,理直氣壯,“我怎麼了我,在電視和我之間,你選一個吧。”
nnd,這句話我憋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可算說出來了,再不說出來我的內臟都要憋出毛病來了。
左霄啓幽邃的眸子浮着深不可測的光芒,似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我愈發挺直脊背,雙臂環胸,一副鬥爭到底的架勢。
過了一會,左霄啓跳下牀,將我打橫抱起放在牀上,一字一頓道,“我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只是看個電視而已,我工作了一天也很辛苦,就這麼點愛好,你理解理解我行嗎,我不想爲看個電視和你吵架。”
我直接問道,“我重要還是電視重要。”
左霄啓薄脣輕勾,“當然是我老婆重要。”他說着吻了吻我的額頭,“左璦,等會老公好好愛愛你。”
他說着跳下牀又重新打開了電視。
再次上牀,他將我摟在懷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不時吻着我。
我有些無奈有些無力,卻又在他溫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柔情。
一集結束,左霄啓翻身壓住我,“左璦,是不是想老公了。”他說着溼滑的舌尖探進我的口腔,並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這一次的我和電視之爭,看似我贏了,其實是電視贏了。
事後,我拿起一本《中級會計實務》看了起來。
三集連播結束,我將書放在牀頭櫃,盤膝坐在左霄啓身邊,“老公,我們談談。”
左霄啓緊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勾起抹淡笑,“好,談什麼?”
“談電視。”
“電視有什麼可談的?”
我吸了一口氣,思忖着措辭,“老公,你以前不這樣的,不管是左總還是左教授,這類電視劇都不應該是你的風格,你要是天天看個財經類頻道,看個知識講座,我也不會覺得不正常,但是你現在就是不正常。”
左霄啓眉眼含笑擡手捏着我的臉頰,“瞧瞧我媳婦,一夜之間變成福爾摩斯了,你說說我看個電視劇有什麼不正常,就是突然對上胃口了,我又不是……”
左霄啓噤聲,我接着他的話說:“你又不是什麼,你又不是愛上女主角了,是嗎?”
左霄啓起身將我摟在懷裡,“你看你,可叫我說你什麼好,我看個電視劇你也能胡思亂想。”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帶着顯而易見的討好意味。
不過,我阮璦是誰啊,我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我推開他,一字一頓道,“我再問問你,這部電視劇到底演的什麼,看點在哪裡,吸引你的地方又是什麼,你又能從中明白什麼感悟什麼?”
左霄啓陪着笑,拉過我的手,像撫弄一隻小貓一樣,一根根撫着我的手指,“電視劇就是看個熱鬧,還能看出什麼大道理來。”
他的解釋,本姑娘不相信,我嘴角勾起輕嘲,正欲開口,左霄啓身體前傾,拿過我剛剛看過的《中級會計實務》,在我面前翻了兩頁,“你看到哪裡了,學的怎麼樣?”
想要岔開話題也沒有那麼容易,只能說明他心虛了,我冷眼看着他,從他的手裡抽回我的書,“老實交代吧,這部電視劇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你的魂勾走了?”
見我一臉認真,左霄啓笑了笑,開始耍賴,“老婆,你想到哪裡去了,你以前不也愛追個電視劇什麼的嗎,我也沒有意見啊。”
我追劇是純粹的追劇,在追劇和他之間,我寧願不追劇也願意陪着他,我可以第二天在手機或者電腦上接着看,從來沒有像他這樣必須當天晚上一集不落的看完。
我輕輕搖頭,字正腔圓道:“你的解釋漏洞百出,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左霄啓一把樓過我,將我壓在牀上,薄脣湊近我的耳邊,“那你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天天陪着你,天天交公糧,要不我以後每天多交幾次,好不好,左璦?”
“你……”
我剛吐出一個字,左霄啓欺上來的脣舌把我即將說出口的話淹沒在喉嚨裡。
直到幾乎窒息,左霄啓狹長的眸子浮着瀲灩之色,“左璦,你說老公能滿足你嗎?”
他說着九陰白骨爪又開始在我身上施展魔法。
尼瑪,好好的批鬥大會竟然成了左霄啓的流氓大戰。
翌日,驚醒我的不是鬧鐘,而是身體的反應,我揮開身上的大手,左霄啓的手又伸了過來,並且開始蹂躪着我的小熊熊,與此同時一股熱源湊近耳根,左霄啓輕咬我的耳垂……
我就這樣在半夢半醒中被左霄啓就地正法了。
事後,他拉着我的手將我用力拉起來,“寶寶,趕緊去洗洗,陪我跑步去。”
我無奈地雙手一攤,“左叔叔,我還沒有睡醒。”
左霄啓捏着我的鼻子,“你以前叫我爸叫左叔叔的,叫我亂了輩分。”
我就不信他聽不出來我是在調侃他。
我的鼻子呼吸不過來,只好張開嘴巴,左霄啓另一隻手又捏上了我的嘴,“睜眼,起牀,跑步。”
被逼無奈之下,我被左霄啓拖起來陪着他去跑步。
三千米跑下來我累的氣喘噓噓,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得動彈,左霄啓坐在沙發上,將我的兩條腿擱在他的大腿上給我揉捏着,“這樣舒服嗎?”
我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嗯,還湊合。”
不過,如果能再睡一覺就好了,可是時間到了,我們也該吃早餐然後去上班了。
我很羨慕那些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人,就算不能睡到自然醒,能睡到被鬧鐘叫醒也是一種幸福啊。
從這日起,每天早上我都會在半夢半醒間陪着左霄啓親熱一次,然後再被他拉起來跑步,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晚上我早早的就上牀睡覺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左霄啓看什麼電視。
直到某天早上,左霄啓再次撫上我的身體,我握住他在我身上游走的大手,“別鬧,我來例假了。”
左霄啓恍然大悟般開口,“對,我忘記了。”
這事他以前記得比我還清楚,現在居然忘記了。
於是,這一天我沒有陪他做早上運動,也沒有陪他跑步,而是睡到了被鬧鐘叫醒,關上鬧鐘的瞬間,我倍感幸福啊,可是小腹間的隱痛又將這種幸福消磨的支離破碎。
左霄啓跑完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撫着疼痛的小腹,面色微微痛苦的樣子,左霄啓在我的肚子上輕輕揉着,“今天別去上班了。”
“這算什麼,陳橙懷孕了還上班呢,我們公司裡不也有好幾個孕婦嗎,來個例假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真的不是那麼矯情的姑娘。
左霄啓溫柔的吻着我的額頭,“看着你這樣我心疼。”
我脣邊露出欣慰的笑,手心覆上他的手背,“真的沒事。”
這日晚上,面對一如既往追腦殘劇的左霄啓,我已經一個字也不想說了,我安安靜靜的靠着牀頭看書,他則安安靜靜的看電視劇,這樣互不打擾的狀態也不錯。
腦殘電視劇大結局的那天,我像是終於結束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般,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每天三集連播,這要是連續播一兩個月,播個百十來集,我得哭死。
時間進入8月份。
距離婚禮只剩下兩個月了,婚禮的相關事宜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週六,我和左霄啓開上夏利回清縣。
當老媽看到我們買給她的衣服時不由兩眼放光,她將一條碎花連衣裙穿在身上,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眼角的魚尾紋笑的愈發深邃。
“媽,喜歡嗎?”我一邊說着,一邊拿出另外一條裙子遞給她,“您再試試這一條。”
老媽歡天喜地的接過連衣裙,看了看價錢,張大嘴巴,“這,這……”
我知道,這價位驚到她了。
我摸了摸後腦勺,笑着:“這是原價,不過我們買的是a貨,質量差不多,但是價錢就便宜很多了。”
爸爸在旁邊呵呵直樂,“給你媽買一條就好了,就算是a貨也不便宜,比她平時穿的衣服貴多了。”
老媽笑着瞪了爸爸一眼,“女兒女婿孝敬我的,你瞎摻和什麼。”
看着老媽眉飛色舞開心不已的樣子,我順勢說:“媽,霄啓和我公公都希望你能去參加我們的婚禮。”
“是啊,媽。”左霄啓幫腔,“到時候我家找車來接你們,我爸爸說婚禮是大事,這邊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儘量做到。”
“你爸爸費心了。”爸爸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都去,我們都去,叫你爸爸放心。”
老媽臉上的笑意收攏起來,坐在沙發上,清了清嗓子,說:“既然你爸爸說了要找車來接我們,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有幾個要求,我家這邊的親戚也不會少,回頭我報個數給你,該準備幾桌我們會提前商量好了,酒席方面不能寒酸了,四大件,魚翅什麼的,該有的必須得有。還有就是車的問題,我也不要求奔馳寶馬了,你們看着辦,只要是四五十萬以上的車就行,我不管你們是租還是借,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去。”
左霄啓趕緊點頭,“好。”
對左家來說,我媽這要求根本就不叫要求,不用左霄啓點頭,我都能做主答應。
我們又拿出了買給爸爸和阮貝的衣服,阮貝眉宇間帶着淡淡的不屑,“我的也是a貨吧。”
我笑了笑,“這可是你姐夫下了血本買的。”
“姐,我就給你個面子吧。”
“對了。”媽媽像是剛想起來什麼,說道:“不知道你們那邊都有什麼習俗,聽說你們那邊都有改口費,我們這裡沒有這些風俗,你們看……”
“媽,什麼風俗不風俗的,就是走個形式,到時候我們包兩個紅包,提前給你們,改口儀式的時候,你們再給我就可以了。”左霄啓搭話。
媽媽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那就依你們吧。”
瞧瞧我這精明的媽媽,左霄啓都給她幾十萬了,她還在計較那點改口費,比我還鐵公雞一毛不拔。
我媽這邊同意了出席婚禮,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回市裡的路上,接到了阮貝的電話,問我借兩千塊錢。
“你做什麼用?”我問。
“我一哥們有急用,過幾天他還給我了我就給你。”
阮貝是個有撒謊前科的人,我可不敢借錢給他,鬼才知道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姐,你要是不借給我,你的婚禮我就不去了。”阮貝威脅我。
“我現在手裡沒錢,等晚上我找飛兒借了再給你吧。”
晚上,我給阮貝轉了兩千塊錢,他說的好聽是“借”的,不過他從我手裡借錢向來有借無還,以前都是三百兩百的,已經不知道借了多少了,也沒有見他還過一分。
下午回到市裡,左霄啓帶我去了珠寶公司,我們定製的首飾做出來了,每換一套衣服都換一套首飾,看着眼花繚亂的各種鑽石寶石,左霄啓覆在我的耳邊低笑,“喜歡嗎,哪裡不好我再讓他們改。”
設計師也在旁邊誇讚着款式的新潮高貴大氣……
喜歡,我哪有不喜歡的,這些首飾就是白花花的鈔票啊。
我的眼前好像有一摞摞的鈔票在羣魔亂舞,我看的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左霄啓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我接個電話。”他沉聲道。
他一邊劃開屏幕,一邊往外走去,兩分鐘後,他走了回來,“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先自己回去。”